盲妓《二十》
走在林荫小道上,雪女一言不发。无尘忍不住问道:“雪姑娘,那块血玉到底从何处来?”
雪女停下脚步瞪着无尘,她气呼呼地说道:“怎么,你也怀疑我?”
无尘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看见那位阿贵公子,他似乎对你的玉很感兴趣。”
“那又怎样?”雪女说。
“阿贵公子出身富贵人家,什么奇珍异宝应该都见过,竟然对你那块血玉如此着迷,肯定是有原因的。”无尘说道。
雪女恍然大悟:“怪不得他那么紧张!不过话说回来,看他那副欠扁的模样,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他的。”
无尘说:“雪姑娘,你这是何必呢?你看阿贵公子出门在外连个家奴都不带,想必是另有隐情。”
雪女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无尘小心翼翼的问道:“雪姑娘,你知道些什么?”
雪女扬起下巴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那玉佩是师父留给我的,说是我随身之物。”
无尘问道:“你师父是谁?”
“凤长舒。”雪女说道:“你问那么多干嘛?”
无尘说:“雪姑娘,这血玉会不会跟你的身世有关?”
听闻此言,雪女愣住了:“我不知道啊,我师父说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他将我带到昆仑山的。但他已经过世了,我上哪问他去啊?”
“话虽如此,你也不应该将师父留给你的遗物随便乱扔啊!”无尘说。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雪女气呼呼地说,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开了。无尘一路小跑才赶上她。
阿贵付足了酒钱,又拿起血玉出了酒楼。他看见满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雪女。正在发愣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马嘶声。阿贵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叫小野的孩子骑在马上。
“出了城门只有一条路通往十里铺,我们一定可以追上他们的。”小野说。
阿贵笑了笑,纵身上马。二人策马而去。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还真的追上了雪女和无尘。雪女一看是阿贵,老远便嚷嚷道:“你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又跟着我!”
阿贵跳下马,他一把拉住雪女的手问道:“你快告诉我,这玉从哪里来的?”
雪女抽回手,白了他一眼,冷冷道:“苏公子,难道你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说完,转身正欲离去。
“苏暮雪!”阿贵突然叫道。
雪女又白了他一眼:“乱叫什么!”说完,一个人先走了。
阿贵看着雪女远去的背影想: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雪女心里也在犯嘀咕:那苏暮雪是谁?为何跟我同一个字?师父从来都是唤我雪女,难道我和苏家……不会不会!雪女拼命地摇着头。
“无尘小师傅!”阿贵拍着无尘的肩膀说道:“你得帮我一个忙。”
无尘说:“施主请讲。”
阿贵说:“我是在找我妹妹。她两岁那年被人偷走,至今下落未明。这血玉是她从小所带之物,我身上也有一块,是我娘亲留给我们兄妹的。”
“你是说……雪姑娘就是你要找的妹妹?”无尘问道。
阿贵说:“论年龄应该没错,但也不能凭这血玉就能判断她是我妹妹,我妹妹的背上有块月牙胎记。”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无尘。
无尘吓得退后几步说道:“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麻烦你了!”阿贵淡淡的说。
“不行不行!”无尘连连摆手道:“我一个出家人怎么可以干这种事情!”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当以助人为快乐之根本。”阿贵说。
无尘说道:“施主可以自己去问雪姑娘,何必做这样的勾当。”
阿贵冷哼一声说道:“她若是肯说,我也不会这样了。让你去偷看,万一她是我妹妹,那岂不是便宜了你这和尚!”
“那你自己去看!”无尘说完,便要走。阿贵却拉住他的衣袖说道:“我不能去,万一她是我妹妹,我偷看了那就糟糕啦!你这样狠心,你就不怕佛祖怪罪你吗?”
无尘愣了愣,说道:“出家人不近女色。我若是偷看了,佛祖才会怪罪于我!”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嘛!”阿贵涎着脸说道:“只要你心里没想就是了,佛祖会明白的。你若是能助我兄妹相认,便也是功德一件啊!”
无尘想了想说:“好,我……我帮你。”说完,他脸色微红。
阿贵高兴地拍着无尘的肩膀说:“好兄弟,就靠你的了!”
无尘点点头,大家又继续赶路。无尘心里偷偷回想着昨夜在土屋里避雨的情形。当时雪女脱光了衣服在烘烤,他不小心回头的那一瞬间,早就将雪女的身体一览无余。只是背后有没有胎记,他不清楚,因为他看见的是前面。他只看见了雪白修长的腿和那两个高耸的*,便被雪女一声怒喝吓了回去。一想着又要看雪女的身体,他心里就莫名的兴奋起来。只是这次受人所托,他有点不自在。
一行人赶到十里铺的时候,天色已黑。这里只有一间客栈,大家只好在这里安顿下来。
雪女刚到房间放下长剑,阿贵便闪身进来。
“你来做什么?”雪女冷冷的问。
阿贵拿出那块血玉递给雪女说道:“还给你,随身之物还是不要轻易示人。”
雪女接过血玉放进怀中说道:“我是不会感谢你的!”
阿贵微微一笑:“凤长舒真的死了吗?”
雪女一惊:“你认识我师父?”
阿贵却不再说话,径直出去了,留下雪女在那里发呆。这时候,无尘提了一桶热水进来说:“你走了一天累了,好好洗个澡休息吧!”
雪女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细心了?”
无尘没有回答,他俯下身将水倒入房内的浴桶中,又伸手探了探水温,这才转身对雪女说道:“水温刚好,可以洗了。”
雪女说:“这种事情可以让店小二来做。”
无尘说:“雪姑娘救了贫僧,贫僧当一回店小二也无妨。”说完,退出房去。
雪女看着无尘的身影在门外消失,痴痴笑道:“你这个傻和尚!”说完,将门关起,便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那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烛光里,如同凝脂白雪。风从门窗的缝隙吹了进来,烛光摇曳,雪女婀娜的身姿被烛光倒映在墙上,也随风摇曳起来。
这时候,门外却有一双眼睛正偷偷地透过窗纸上的一个小窟窿往里看着,他看着雪女的衣服一件件褪去,露出雪白光滑的身子,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谁?是谁在门外?”听见声响的雪女连忙穿起衣服打开门来,只见一个人影也没有。
阿贵的房间里。
无尘擦了一头的汗,他脸色通红的说:“看了。”
“看见什么了?”阿贵着急的问。
无尘口齿不清的说:“没……没看清。”
“什么?你……”阿贵气得直跺脚。
忽然,门外闪过一个黑影。于此同时,一阵尖叫从雪女的房间传来。阿贵心里暗叫:“不好!”他对无尘说:“快跟我来!”说完,朝雪女的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