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9）

“今天爷爷又去山上了？”令狐晓边吃边问。

“是啊，爷爷说还缺几味药！”虎头仰着头看着蓝天，再转头看向山上。“爷爷就放心你在家照看我？”令狐晓还是有些担心有人趁汪老前辈不在家闯进院子。

“咋个不放心，我可是头老虎！”虎头扮成老虎张大嘴的样子，“老虎要吃羊了！”对着令狐晓发出“嗷嗷嗷”的叫声，之后哈哈大笑。令狐晓也跟着一起大笑。

“说了你也不信，就你这样的十个大汉，没经过我爷爷同意，你们都闯不进院子里来的！”虎头神气十足地说。令狐晓脸上露出苦笑。

原来汪老前辈说可以安心在院子里养伤并不是吹牛皮，一定是有玄机。汪老前辈想必武功非凡，晚上的一声爆喝震得耳朵嗡嗡嗡地响了好久，吓跑了院子外的人。令狐晓扫了一眼院子，看这院子也是稀疏平常，不知道还藏有什么玄机，想必非常隐秘察觉不出来。别瞎想啦，能在这里安全地养伤，也心安不少。令狐晓继续刮着小米粥送进嘴里。

“你觉得我还有多久能恢复，就有力气去抓野味？”令狐晓笑着问虎头。虎头一听抓野味来劲儿了。“爷爷说你恢复成普通人的样子，也就这几天了，他找到药材就可以了！”

“真是辛苦汪老前辈了！”令狐晓放下勺子，对着堂屋抱了抱拳。想着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令狐晓心情愉悦起来。

“不过嘛，要想恢复你以前的功夫，爷爷说要看机缘！”虎头撇着嘴嘿嘿一笑，看样子他不信爷爷的话。听虎头这么一说，令狐晓美好的心情又掉入冰窟窿，脑中挥之不去的画面冒出来：青岩帮和帮众兄弟们在熊熊的大火里燃烧，他在火光中与一群青衣人奋力打斗，心底的愤怒像火一样热烈。他咬着牙、闭上眼，许久才慢慢地恢复平静。他睁开眼一看，木勺已在嘴里被牙齿咬断。

令狐晓手里拿着断了一截的木勺，轻轻地摇头叹息了一声，吐出嘴里的木勺，继续用大半截木勺刮着小米粥往嘴里送，眼泪却止不住灌满了眼眶。

虎头在他对面默默地看着他。令狐晓抬头看见虎头，不好意思地用手抹干了眼泪。“爷爷说想哭就哭，哭了就好了！”虎头认真地说。

令狐晓咬着牙，脸上挤出笑容，轻轻地摇了摇头。

“刚才你说需要机缘，是什么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