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考的不好
鄙人额头既低且窄,发际不齐,且多有不平。依据我的面相学习成果,人青年时期的流年运势集中在脑门,因此我得出了我运势有阻的结论。以此观之,则我考得不好实非有意为之。这便构成我考得不好的第一种可能。而第二种可能出于我对逻辑学的热爱,以及对统计分析的痴迷:我已经连续六次考到这个样子,这足够说明我很可能就这个水平。我想起来我14岁在初中学习生物学的情形,那时候我的面相流年正轮到了耳朵,我的老师告诉我,做实验时要选择较多的样本数量,以避免偶然性。每个学期有四次考试,六次的样本数量,可以说完全跟偶然性没有关系。
选择这个题目我着实不安,因为我原先的偶像尼采也采用过类似的格式,他的那篇文章叫做“我为什么这么聪明”,如你所见,这种格式有自大的嫌疑,但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我只是想说明,我就是一个自大的人。
第三种可能是我没有好好学习,这简直就是废话一句,我把它排除在外。网上有一种“阶级固化”的言论,按它所说,很不幸我即将凝固在底层,而高考是我脱离苦海的法宝,出于自大人的面子,我无比热爱高考,就像热爱自己的眼珠子。那么我的分析就此陷入了一个僵局:我正面临着两个可能,而他们好像都很有道理。当我面临两种可能,而其中一种对我是完全有利的,那么它一定是错的。这是多年的经验,因此运势这种东西,即使他是对的,我也不能够相信。我是一个自大的人,如果我被定义为就是这个水平,我也不能够相信。分析到此便完全终止,但考得不好的原因还是没有找出来,或者说找出来了我却故意的忽略,这是自大的人的通用逻辑,可以谅解。
这时如果有人来帮助我分析,我猜他们一定只有两种论调:第一是劝我接受现实,接受一个能力不足的现实,说白了就是智商不合格。而弥补智商的唯一办法不是努力,而是认命,我虽然是文科生,不懂智商的物理方面的知识,但我了解智商就像性别一样,是生而就有,无法改变的,在过去,如果对另一面有过分的偏执,其结果只能变成太监,在现代人们可以变性,而我不清楚智商是否可以用手术刀来提高。劝我接受,这大概是一种唯物的观点,只是不够辩证:毕竟我是自大的人,总要求未来的不确定,好使暂时的不足得以掩盖。而第二则是告诉我学习没有什么用,高级一点的就会从命理学角度出发,说明学运只是命运的一部分,并举上左忠毅公的例子:科举不利,四十多岁才开始起步。或许他还会给我讲讲煽情的话,什么重要的不是学历而是学习能力云云。在我看来这些都是鬼话,因为偶然性不能说明普遍规律,左忠毅公就是个偶然,况且除了高考,我不认为我能够通过别的方式脱离苦海。
胡适先生在上个世纪说过:“少谈一些主义,多解决问题。”部分读者很有可能已经看破了我写作的目的:瞎分析没有什么用。无论我是愚钝不堪还是运势受阻,分析一通总不如做一套题来的实在。孙文曾说:知难行易。这大概是说明理论指导实践,分析透了才能做好事情。我却不这样看,一句话不能够放之四海而皆准,就像知难行易一样,至少它在中国是行不通的。中国人被压抑久了,谁都想过把官瘾。分析就像打官腔,在小黑屋里写一篇稿子把自己分析的透彻明白,就好比参加会议做重要讲话,尽管无济于事,可着实痛快。这问题的症结在于缺乏目的性,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践才是认识的目的。而分析如果不以解决问题为目的,只能像领导打官腔一样,万般皆鼓掌,唯有骂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