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
周末的余闲,沉浸在细雨萧瑟里,一个人只想静静读书完一本书。昨晚看了一期朗读者,做客佳宾是贾平凹先生,同我一样生长在秦岭深处的人,贾平凹先生的新书《山本》,便是写这座令人神往的地方-秦岭,秦岭是中华大地上绵延千里的山脉,作为中国南北的分界线,秦岭养活着扎根大山深处的子民。好山好水养好人,越来越多的人从大山里走出去,在外面的世界谋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只想回到山里,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种好一片地,养好一群鹅,踏踏实实的当一个农民,在大山里有土壤的地方就会有收获,每一寸土地都能孕育出一个鲜活的生命,一季花开春华秋实。与自然相处同大山为伴,山谷清幽溪水潺潺,与世隔绝不问世事,春天辛勤播种,夏天施肥除草,秋天收获果实,冬天享受着辛劳的所得。
在我的记忆里,秦岭便是从老家到城里要翻越的那座山-黄沙岭,黄沙岭地处板桥,古代诗人温庭筠的《商山早行》便是写于此地。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
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
在我的家乡商洛,像这样的山很多很多,以前人人都不喜欢山,大山是贫穷落后的象征,交通闭塞,与现代经济隔绝,而如今大山的地位变了,天然氧吧,自然公园越来越多的名词为大山代言,一坐又一坐的山被开发成了风景区,成了城里人放假争相涌入的好去处,山里以往的沉寂变得热闹,那些原山中本来的面貌被强加修饰,而我还是喜欢山的野,喜欢山野的旷达舒畅,自然神韵,以及它的伟岸秀丽。远离闹市的喧嚣,且听鸟语风声,在自然的乐曲里陶醉也遗忘,放下心中所有的包袱与压抑,感受没有任何修饰的自然之美。
然而,在这些大山里,收货的却只是愉悦的心情,舒适的生活环境,除此之外,大山的另一个身份,就只有贫穷,有时候别人用山水秀丽,环境优雅来形容你,有时候别人用山穷水尽,穷山恶水来形容你。当你没有价值的时候,一切都不再美好秀丽,更多的人渐渐离开你,走向山外,奔赴更远的地方,去收获眼界,谋求生存。不再有故乡的愁思和怀念,只有匆忙的脚步,不断向前。
时光不断的逝去,哪些守候你的人,也慢慢变老,而你却依旧高高矗立,从未改变看这个世界的眼神,清晨随风起,日落随年栖。日复一日的花开花落,年复一年的青黄红绿,谁也没有改变你的权利,一切都是那么规律,一切都是那么安然,在时光里最深的记忆中,你是否想起,还有一群孩童曾经与你一起见证天地,走过你的四季,在你的头顶,呐喊、奔跑,将你的子子孙孙连根拔起。
记不起少小离家,也没有勇气老大回,离开你时的那种希望与勇敢,早已淹没在城市的车流声中。每天早出晚归,一条路每天重复去走,一件事每天重复去做,在生命的记忆里重复循环,见证别人的幸福时刻,倾听别人的欢声笑语,在别人的生活里成为谈笑的话题。在自己的生活里成为唯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一个人走完生命的三分之一,有时候想为什么要像别人那样,为什么要羡慕别人,可能大多时候都是参与别人的生活,所以才发觉自己已迷失离去。
毕业那年来西安人这一生,如同一个雨季,下在了沙漠里也许会燃起一点生机,下在土壤里也许会收获一季麦粒,下在江河湖海里也许会掀起一场滔天大雨。但是无论你要下在哪里,都不是你能决定的,你只管下雨,至于是收获,还是灾祸,还是一无所获,都要看时机与境遇了。
而你只需要一往无前,斩荆披棘。忘记过去的痛苦经历,放下心中的微不足道的执念,从新认识自己,撕去所以的标签从新包装自己,或许没有花香,但也要精彩的绽放,青春不在,那就不再等待,坚定步伐勇往直前。如果待在哪里有一样,那就去一个你想去的地方,见未曾见过的人,经历未知的世界,探索更丰富的社会文化。也许你摔得很惨,也许你爬的很高。无论你会成为怎样的人,在你的回忆里也都丰富精彩,值得肯定。
不管你能走多远,一定要走出去看看,在另一个环境中,验证你运用几十年的道理,在别人的生存环境里历练自己。历事间苦,成人间事,做一个对别人有利用价值的人,才能在别人的圈子里长久生存下去,毕竟人都是嫌贫爱富的,时至今日,贫与富早已不是那些年理解的财富价值,因为在富人哪里总数有利可图的,而在穷人哪里大多时候只会得到一些一文不值的大道理。当然也没有那么绝对,但是大多时候是这样的。
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首先一定要有益于别人,那样才能得到接受,参与进去,这一定可能与某位大圣人的先贤之道不谋而合,这也是做人之道吧。违背这一原则的人,大多时候是招人烦的,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中一向如此,只从别人那里获取,而未曾有益于人。大多时候你会感觉我们都是为别人活着,在别人的规则下要求自己,把自己的价值观生活方式往别人的影子里面套。这也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选择,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孤立的个体,只有符合大多数人的想法才是正常的,要不然只能被认为是一只思想的怪物。
2020/7/11雨下了好久,滴滴答答,一会听了一会又下。起起伏伏,飘忽不定。我好想回去,待在山里,自给自足,脱离现世,远离现实,牧歌耕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