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的列车旅行·在路上城市故事

西行的列车22 离别的站台

2019-08-22  本文已影响2人  阿摄儿

文/阿摄儿

隐隐约约,那个人影仍然在向我挥手,不是一个吗?

不,是两个,娟儿小小的影子,还有一个应该是我的室友……

那次送别应该是实习的时候,大四结束,我们有一整年时间实习和做毕业论文。对于我们来说一则是去实际的工作岗位去锻炼实战能力,另一方面也是落实以后工作的机会。

室友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们几乎无话不谈。闺蜜这个词往往用在女孩子之间,我居然有个男闺蜜。他是我上铺的兄弟。我们一起学习摄影,一起骑自行车在那座古城采风,一起写生,我和娟儿在一起的时候,并不会避讳他,感觉像一家人似的。

我们称呼他强,但是以他的身体健壮情况来看,实在不是很强壮。后来我们就称呼他小强,“小强”这个词在我们当时有着特殊的含义,所以强也是我们常常开玩笑的对象,他也不生气。

强那时没有女朋友,空闲时间也来我的摄影工作室帮忙。

那天送别的气氛有点沉闷,娟儿一改往日的调皮,她太留恋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只是暂时分开而已,要不你放假来青岛看我。”我实习选择了后来工作的那家国企,因为喜欢那座滨海城市,从大学二年级色彩写生的时候开始迷恋那座城,就一直割舍不下。

写生的时候,班级二十多人,不觉得寂寞。一起乘火车,带着行李箱,像一个旅行团,唯一让不同的是,每人都背着画夹,脸上洋溢着尚未褪去的稚嫩学生气,也是一种充满活力的朝气。

我们住在海洋大学的宿舍里面,感觉只是换了一个环境的大学生活而已。

海洋大学距离海边很近,走几分钟就到鲁迅公园和海军博物馆。再远一点就是八大关,是中央领导疗养的地方,环境分外的好。

花石楼也在八大关附近,那是蒋介石住过的地方。我们画海,画那些德式建筑,画校园里的教学楼。中午就在海大食堂吃饭,暑假的缘故,只有一个小食堂开放,人很少。

青岛是避暑圣地,夏天气温二十六七度,海风吹着,早晚还有一丝清凉。

我带了一台傻瓜相机,那个时候还没有买单反,即使这样也很快乐。约了强,稍有空闲就去城市的各个角落拍照。也带了速写本,静下心来画画的时间不多,总是被其它有趣的建筑或者食物吸引。

我们去画那座著名的基督教堂。第一次见就喜欢的不行,也没有用心画,不比后来和静一起画的时候专注。

那是一座有历史渊源的建筑。我看到她的时候已经存在百年了吧,围绕这教堂从各个角度欣赏,永远看不厌,这就是所谓的经典吧。

礼拜堂和钟楼是建筑的主体,米黄色的墙体是手工抹灰的饰面,转角包着蘑菇石,是青岛当地特有的一种石材,质地坚硬,有灰色和暗红色两种,因为采自崂山,也叫崂山红和崂山灰。后来因为开采量过于大,政府就禁止继续开采,否则,后人是不是就看不到崂山了,也有这种担忧吧!

屋顶覆盖着白铁皮,涂了绿色的油漆,经年累月,油漆脱落,就再涂一层。斑斑驳驳深浅不同的绿色,可能每一层都在述说着不同时代的故事。

钟楼的钟摆仍然在运作,路过的行人甚至用它来校准自己的手表。现在作为旅游景点供游人参观,10元钱可以登上钟楼看那座机械钟表是如何工作的。每逢周末或假日,人流如潮,不比我们当时那么安静。

建筑本身不是多么高大威猛,有一种乡野的自由气息,适合放置在欧洲的某个村镇上。有时候,怀疑我们就在欧洲的某个小城镇。

目光掠过钟楼,有一群信鸽飞过,教堂背后就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吧?

如果说是薰衣草的花田我也相信。

基督教不比天主教,教堂和教义都给人亲切感。当然,不是说天主教就不好,相反,天主教无论教堂和教徒,那种圣洁的感觉,让人肃然起敬。高耸入云端的哥特式塔楼似乎就是为了和上帝对话,不过感觉已经远离人间的烟火,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耶。

后来去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教堂。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巴黎圣母院的教堂,米兰教堂,科隆大教堂,佛罗伦萨的百花大教堂,虽然形式不一,均是高耸挺拔,修长秀美如同祈祷的修女,美的不可方物。

还有一个教堂给我印象深刻,那就是西班牙巴塞罗那的圣家族教堂,建造了一百多年还没有完成,那种鬼斧神工的造型只有上帝自己知道是如何遗落在人间。

我的内心给出的定义就是,天主教的教堂是给神居住的,基督教则更接近人间烟火。所以,兄弟姐妹们也愿意圣诞节在基督教堂里狂欢。我有个同事吴是唱诗班的成员,观看完他唱诗后送我一本圣经。基督教徒把这种方式叫做传福音。一本小小的圣经赠送给一心向教的朋友,我则感觉像从灵隐寺请了开光的护身符,摆放在家中显眼的位置,希望主能保佑我,也保佑我和静的爱情能够岁月静好,永久绵长。

画到一半的时候,被教堂里唱诗的声音吸引,我们偷偷从门缝瞧进去,室内是另外一番景致。

我非常喜欢阳光普照的感觉,和我生在江南不相干。或许是长时间浸淫在绵绵细雨中,就更加渴望阳光灿烂。北方很普通的晴天,在我就是节日。

我和强大着胆子进去。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一位牧师在布道,虔诚的教徒不时在胸前画个十字,“阿门!”我们懵懂不知,也附和,“阿门!”

后来,大家都站起来,每人手里捧着一本红皮小书,高声唱歌,歌声很美。从来没有接触过基督教的人也会被感染。牧师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兄弟姐妹,没有阶级和地位的高低之分,没有贫富贵贱的区别,全世界的兄弟姐妹都是一家人。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教派,也不了解其它教派是怎样,忽然就觉得基督是个伟大的人,信仰基督的人是幸福的,有信仰,而且是这么美好的一个信仰。

我们偷偷溜出来,收拾起画夹去下一个地方采风。

这种美好的印象直接影响了我后来的择业。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选择了这座城,遇到了静。

我那个同事是虔诚的基督教徒,甚至就在这座教堂里受洗。他出生在这座城市,对于这座教堂,我想应该有着比我们更加深厚的情感。

我们三个人成为好朋友,直到吴谈了一个遥远的女朋友。那个时候有个网络的交流工具叫做ICQ,这个聊天工具可以和全世界的人沟通。缘分就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将世界上遥远的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他们共同的约会地点是上海,吴为了女朋友毅然奔向那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没想到两年后我也步他的后尘。

吴的女友是马来西亚人,勇敢的来到中国,和吴一起生活在上海。

后来,我去上海租的第一套房子就是他出国后留下的,这是后话,总之,吴是一个有远见的人,这一点也影响到我。

在青岛的三年,我和静的感情非常好,热恋中的人总以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其实,只是开始是这样。

玛蒂尔达问杀手莱昂:“是不是人生总是如此艰难,还是只有童年如此?” 莱昂回答她,“总是如此”。

为什么苦难总是一直延续,幸福却变化无常。

人总归是在不断被打倒和伤害的过程中长大,我觉得我们不会。

工作单位在第一海水浴场对面,隔着一条马路,是中山公园。

我们在公园里上班。

一年四季花开不断,很多植物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不是有我吗!”

静拗不过我,就安安静静坐在花架下的木椅上。眼睛过了一段时间才适应这种黑暗,满月从紫藤花架的缝隙投下光来,夜色就不再那么浓黑,听着蝉鸣,静心感受“静”的美。

青春期的躁动,清凉的夜色也抵挡不住。

春末夏初,正是满园花开的时候,天气温暖起来,女孩子们开始穿裙子。

其实我是不喜欢那种长裙子的,静喜欢。拍出照片来,很婉约,淑女,与我来说不方便。

我们依然喜欢在紫藤花架下静坐缠绵,轻抚着静丰满的身体,感觉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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