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南靖客家土楼

楼下观音厅，楼上南极翁

去岁末，我曾远至福建连江，参加2017“互联网+宗教事务”福州论坛，在福州长乐机场结识了大连民族学院的刘灵芝教授。会毕，我转乘动车返鹏城。刘教授转车至厦门游南普陀寺与鼓浪屿，又转至龙岩永定去看土楼。看到她用微信发给我的土楼照片，觉得土楼规模宏伟，建筑结构颇具地方特色，内心便兴将游土楼之念。不料年关展转流浪，自深圳至徐州，继至上海而到苏州，最后由苏州到泉州梁安。身既到福建境内，总觉得离土楼不远了，游兴更浓。在白叶莲社期间订了行程，便与寂妙居士一行人等相约去土楼游玩。本打算去看永定土楼，又因路途遥远，当天往返吃紧，就改去南靖了。

南靖为漳州辖内一个县，境内有各类土楼15000余座，造型具规模者有1300余座。南靖土楼，源自尹力所导演的一部《云水谣》电影而出名。这次我未去云水谣，只去了田螺坑。自泉州乘一小时动车至南靖站下车，租车一辆，年关期间未砍价，来回要价500，还价450而成交。往返约300公里路程，来回行程计3小时余。途次在一个镇上下车用餐，找了一家小吃店，叫了炒面、炒米粉，味道不错，就是油大点，大份15元一盘，小份10元一盘。小小村镇，消费不低，感觉价格稍高些。偏偏天公不作美，未到景区就下起了毛毛细雨。和风细雨，山中一片雾蒙蒙，更给游人一种神秘感，好在有雨趣而无雨苦。

田螺坑土楼群，居中建一方形“步云楼”，环绕此楼四周分别建有3座圆形土楼与1座椭圆形土楼。步云楼右上方建“和昌楼”，左上方建“振昌楼”，下方左右罗建“瑞云楼”与“文昌楼”。五座土楼皆悉依山而建，四里群山环抱，祥云缭绕，古树参天，其建筑布局错落有致，远看更觉气势磅礴。据说，步云楼与和昌楼始建于清·嘉庆元年（1796），至今也有200余年历史。2001年5月被列入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8年7月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裕昌楼，是一幢独立式圆形土楼，据说始建于元末明初，距今亦有700余年历史了。高5层，阁270间。经久年月，此楼第三层回廊木柱皆悉向右倾斜而旋，最大斜度高达15度；第四层回廊木柱却以同样斜度皆悉向左倾斜而扭。三层木柱右旋，四层木柱左扭，东倒西歪成“丁”字状，然底层回廊木柱与顶层回廊木柱却都保持在同一垂抽线上。三层四层木柱的东旋西扭反而减轻了木柱间所承受的巨大压力，更加延长了土楼的寿命，苏州虎丘云岩塔的倾斜也是这个道理，好比一个立正士兵不妨稍息而立才能站得更久一般。土楼廊柱由正而斜的姿态转变，体现了古代建筑风格的艺术智慧。

塔下村，有一条清溪从两山间穿流而过，隔河两岸建有多幢土楼，勤和楼、裕德楼、德昌楼、树德楼、倚南楼。村头还有座张氏祠堂━━德远堂，里面悬挂一“进士”匾，门前立有不少石幢旗杆，笔头旗杆为文官而建，狮头旗杆为武将而建，虎头旗杆为百岁老人而建，跟北方建坊旌表差不多。塔头村的土楼规模不是太大，或三层，或五层，年代亦不久远。

笔者感想，南靖一带的土楼皆为客家人所建所居，应为“南靖客家土楼”。重房为楼，那么土楼就是以板筑土墙为主要承载体的墙木结构院楼，或三层或五层，或圆形或方形或椭圆形。土楼的墙比较考究，是用未经焙烧的按一定比例的沙质黏土和黏质沙土拌合而成的泥土，以夹墙板夯筑而成宽厚坚硬的楼墙，经风吹日晒，其楼墙会变得更加坚硬若岩石。当然筑楼墙的土必不能含盐碱成分在里许，因为盐碱腐蚀性强。土楼墙呈赤色，有武夷山丹霞地貌色斑。有的土楼墙根是用大石块所砌成，然后再用砂土板筑高墙。楼墙根部底端极为宽厚，楼墙顶端墙体较为窄薄些，这说明板筑楼墙时是不断收缩而筑成，绝非头重脚轻，而是做足了马步工夫。每幢土楼只合开一个大门，绕土墙一周成孤形而建成单檐层楼，一般一幢土楼只有四个通用楼梯口直通各层楼廊，四通八达。一层以上各楼阁每间后壁凿有小小一墙窗，可窥楼外动静，想必为瞭望口。我想土楼皆有防御作用，或许是用于防匪而建，跟北方山堡的构造如出一辙。

土楼有大有小，大的可居上百户人，塔下村临河一土楼里住着七户人家。每幢土楼院中建一观音亭，每逢朔望旦日，院内住户皆入亭拜观音，这说明客家族有其浓厚的观音信仰。每幢土楼院内皆凿有一口水井，像裕昌楼每间厨房内还皆凿由一口小井，方便用水。一般而言，一层全为各户厨房客厅，二楼为各户粮仓，三层以上为各户住屋，三层住各户中年户主，四层住小孩，五层住老人。

外观土楼，方形城堡式土楼活似个官印，圆形土楼活似个粮囷，椭圆形土楼活似个菜盘。就其建筑风格而论，以高大楼墙为主要承载体，再搭配单檐木楼而合建，可谓墙木混合结构的土墙木楼建筑。立在楼院内仰头看青天，给人一种坐井窥天的感觉。四周单檐水滴下来全从院内门前水口流出，可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幢土楼全住同一姓氏的客家族人，好比古代的大宅门一般，热闹非凡。每家住户各拥有从一楼到顶楼的一阁，也就是家家厨房客厅都在一楼，家家粮囷都在二楼，住屋都在三楼到五楼，一栋一家，分配得体。楼院内的排水道做得也不错，就是院内楼上卫生极其不好，杂乱不堪。

我这次未去云水谣，留待来日再参观。建议要去看南靖客家土楼的朋友们，坐动车到南靖站下车，不妨乘坐经济实惠型的大巴车去，先去云水谣土楼，游毕就住在云水谣，第二天直接从云水谣去田螺坑，再从田螺坑土楼返回南靖而归去。云水谣门票90，田螺坑门票100，的确有点高，但也值得一游。

楼倚河边静看山，人立岸上待车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