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防控的日子2

正月初二上午，先生比我早一步起床，做了早饭下楼去小区做志愿者了。待我吞下两个米粿开车到小区门口，同事原早站着等了。

天还漆漆黑，许多道路封了，得瞪大眼睛看清楚要拐弯的道儿。正常日子，有些店家这个点已开门，门上方的招牌亮着灯，对于行车的人来说是个很好的指引，这会儿只有两排路灯，漆黑的房子，一时不敢加速前进。

东张西望确定来到了要左拐的路口，松了一口气，接下去只要沿着江边开即可。停车走进校园，看见几位同事都穿好隔离衣，校长在群里呼大家快快上岗，赶紧冲进阶梯教室，可隔离衣已经没了，走出教室寻找总务处同事，同事动作利索，很快为我们几个拿来了隔离衣和雨衣。

大伙儿互帮互助穿好，戴好手套，撑着伞走向操场。大白们也都各就各位了，今天我不用登记年老居民的信息，站在检测通道旁维持队伍顺序，可以仔细瞧瞧大白身后的信息，看看到底是哪个区来的天使。

原恰好就在我身旁，我俩一同负责核检队伍中有没有抢先插队，破坏秩序，影响大家标本的归属，可得盯紧了。不过，经历过昨日的核检，相信大部分居民已经清楚不能抢先，不能挨近，得保持安全距离。

01

不久，校门打开，开始核检。居民们有序进入操场，按照同事们的提醒分流排队。可能是大清早的缘故，好多人没起床，前来核检的人不多。我和原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看见有大白从我眼前走过，连忙瞪大眼睛看——建德中医院。

“是建德中医院的医生呢。”

“哦，你怎么知道的？”

“喏，他们防护服后面有写着，这样的穿着认不出谁是谁，所以防护服后面都用笔写上所属医院和本人姓名。”

原的双眼也追随着走回来的这位男医生背影。

“这么早开始检测，想必他们医生很早就到了。”

“嗯，是的。”

我俩静静地看着医护人员如何给居民做检测，两个做检测的医生具体的分工是怎样的，前面扫码医生们的分工又是怎样的。

“哎，你要站在黄线上等！”一位个子矮小的大白和我异口同声叫出。这会儿正有居民在采样，这位径直向前走，忘记了站在黄线后等候。

有几位走上来，我刚刚张开嘴想提醒，他们的脚步自动停在了黄线上，有几位缓缓走去，还以为知道要停一停，却毫不迟疑地向前迈。有一位大爷排在第三个，蹭蹭蹭地向前走，“请保持安全距离哦！”我的话音刚落，他立刻来了个“紧急刹车”，身子不由地向前冲去，一个小迈步，站稳了后跟，尔后转过来朝我们连连点头，“要的要的。”

整个前半场检测较为有序。站在风雨中的我们渐渐感到有点寒意，两个人打趣各自的装备，我笑她下半身穿得太凉快，她说对她而言上半身保暖就可以，两层帽子，厚厚的围巾，两层羽绒衣，的确穿得比我暖和。不过我下面穿了羽绒裤了雪地靴，我认为下半身的保暖很重要。嘿嘿，看看今天谁最能挨冻。

02

“这边社区老龄化，老人比较多，有许多高龄的老人。”原平日就住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对这一带比较熟知。

“哦，到现在来的人不算多，可能还有好多人没起床吧。”

“高峰期估计在九点多。对于像我这样的起床困难户来说，早起是难的。”原呵呵笑着说道。

“嗯，从防控角度看，大家零零散散地来比较好，不会扎堆。”

站了一个半小时，腰有点点酸了。看见两位同事拎着水桶走入操场，是来送热水瓶了呢。前几日网上流传着一则小视频，主持人说可以用废弃的矿泉水瓶装入热水，递给大白们，供他们暖暖手。长时间在湿冷空气里工作，尤其每采样一个，就得用消毒液擦拭双手做下一个，双手很快就冻得不听使唤。今日，学校安排两位同事为大白们打水送热乎乎的矿泉水水瓶暖手呢。

送水瓶子的一位同事也是建德人，听她激动地说道：“你们辛苦啦，我也是建德人呢，谢谢你们！”她们穿梭在几个医护雨棚下，暖暖的水瓶，暖暖的话语，使得整个操场原本安静严肃的氛围瞬间活跃起来，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防护镜和隔离屏的医护天使们，虽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他们的表情，远远地听着他们的回复和笑声，心里跟着暖。笑，是最好的“解冻”、解乏利器。

一堆双胞胎婴儿被分流在不同的两个检测道上，抱着一个宝贝的爷爷着急呼唤另一头的儿子，“码在你那里，你跑那边去干什么，这里也要扫的呀！”这头的儿子正抱着孩子站在扫码台前，飞快地划着手机屏幕。

另一头的爷爷见儿子没反应，更是着急，气呼呼地继续叫道：“这个码怎么扫？”第一道上扫码的医生，连忙走出位子，帮爷爷压低警戒线，爷爷跨过去，想把手里的宝贝交到爸爸这头，貌似两个孩子的妈妈在前面轮到采样了。

第三道上的医生赶紧迎上去，接过了爷爷手中的孩子。爷爷已经扫码过，必须在第一道上去检测，只能走回去。这头年轻的爸爸还没弄好，怀抱着婴儿的医生，轻轻晃动宝贝以示安慰，队伍后面的居民安静地等待着这位爸爸操作。

“她不该抱着孩子。”听到左侧检测台上的两位医生低语着，估计是担心这个时候穿着防护服抱孩子不合适。其中一位走出了座位，向扫码台走去。这时一个身影跑到这位医生前面，先来到了扫码台，接过医生手中的婴儿，看来是妈妈过来了。这对年轻夫妇各自抱着一个娃走到检测台前。

这么小的婴儿怎么检测呢？我们不无好奇地伸长脖子看过去。爸爸坐着怀抱着孩子，医生走向前弯下腰，其他几位医生也都凑过去帮忙。看来很顺利，医生很快取到了样儿，这对夫妇抱着孩子走出了操场。或许是孩子太小不懂，反而好采样，遇上三四岁的幼儿，似懂非懂，采样就特别难了。

有一个男孩死活不肯采样，趴在妈妈肩膀一个劲地哭泣，哭得震天响，嘴巴嘟哝着：“不要做，不要做，我要去中医院做。”看来对附近的中医院检测有好印象。医生提示妈妈，先让他哭一会儿，情绪好一点再采样好了。可这男孩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在嚎啕大哭。

不久，妈妈抱着男孩，一旁的奶奶不停地劝说，几个大白围过去帮忙，这个小男孩就是不愿意配合，在妈妈怀抱里扑腾扑腾扭动身子，医生压根对不住他的嘴。这可怎么办？

妈妈也不停地劝慰儿子，“不疼的，很快就好的。”

采样的医生连连说道：“嘴巴张开一下子就好的。”

兴许是小男孩折腾累了，哭声弱了，身子也不再剧烈晃动。工作人员围过去帮忙，也看不到医生最后是怎么操作的，总之，终于采到样本了。真不容易啊。

孩子重新趴在妈妈肩膀上抽泣，妈妈轻轻拍打这他的后背，安慰着走出了操场。两个检测台的医生们又各就各位。

03

已经站了三个多小时，真真切切感到寒冷，手指冰凉，脚指头冻得失去知觉一般，看看原的运动鞋、运动裤，问她，她觉得还行。看来还是我这棉裤棉鞋败下阵哪。双脚抬起不停地踩踏，丝毫没有用，双脚冰冷地让人有点烦躁。裤管有点大，风灌进裤腿，双腿也感到阵阵寒意，幸好上身加了一件小背心，后背没感到很冷。昨日上午在登记台忙，身上冻得瑟瑟发抖，今日双脚双腿冻得不行，看来值岗那晚保暖工作还要多做点。

以为核检工作快要收尾了，不想，十点多才是真正的高峰期。校门口人流不断，受冻的我有点期待没检的人都快快下来，期待着门口人快快少下去。

这批来做的基本上是中年轻人，大家特别有序，不需要做什么提醒，前后保持着距离，临近检测，站在黄线静静地等着。有几个幼儿乖乖跟着大人，听从爸妈的教导。有一位男子走向检测台，突然回头对后面漂亮的小女孩叫道：“你站在黄线上等。”跟在身后的小女孩用力点点头，慢慢退回到黄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爸爸做检测。爸爸做完转身说：“来吧！”女孩小跑步来到医生跟前，昂着头张开小嘴，非常配合医生。

“这个给你们，辛苦了！”

“谢谢阿姨！”

这边检测台上，一位医生回复道。原来有位大妈给了医生一个大的牛奶瓶子。

“刚刚有个大妈给医生一壶牛奶。”我转过脸和原说。

“哦。”原也望向第三检测台。

“热心群众。”看见这位医生拿牛奶壶热手，我赶忙纠正道：“噢，不是牛奶，是暖手的呢。”

“细心的。”

“你照顾我，我照顾你。”我俩相视而笑。

社区书记是一名个子矮小的年轻女性，一直四处忙碌着，说话干事干脆利落。此刻，她正站在我们身旁望着整个检测场。

“现在差不多检测完了吧？”我问道。“嗯”，她拿起一份稿，再看看手机，答道：“昨天有1120人检测，目前1040。”“哦，那还有几十个。”“是的 ，八十左右吧。”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顺利完工，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然后到阶梯教室吹暖风。想想我也就这两天站在风雨里，多少人连续数日工作下来，一刻不停地忙碌着，据说有些人都没怎么休息过，更别提和家人安安心心地吃团圆饭了，这些人真的太了不起！有那么多人在携手保护大家的生命安全，生在这个年代这个国度，真的很幸福！

（齐帆齐2021年9月年度写作品牌IP特训营，第106篇，3344字数，共累计190253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