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1

又是一天。

司丞醒来时，已近八点，今天隔壁的狗依旧没有叫。

他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瞄了几眼，太阳奄奄一息，被大片雾白包裹着，吐出微弱气息。天色暧昧不明，街道各物面目模糊，车辆人声像被雾气濡湿般熄了火，只有断续几声“咚咚哒哒”的声响在雾气中缭绕回荡。

门旁墙壁刻着一个“正”字，司丞拿起一把刀在字旁新划了一横，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六天前，清晨。

司丞开门去上班，惯常一副困顿且慵懒的模样，像只没睡醒的猫，藏在眼镜后的眼睛勉力支撑着最后一丝倔强。

他按下电梯，已近九点，却不见什么人。司丞无聊地左右张望着，身旁长廊像一只被放倒的烟囱，由后往前释放着看不透的黑雾。

一串“咚咚哒哒”的声响穿透长廊，声响从右方传来。司丞觉得有些耳熟，声声如鼓点般落在司丞心上，他忍不住扭头观望。

此刻，他瞳孔里映着一尊活体木偶，它顶着一张和隔壁D哥一样的脸，头顶上环绕着一层淡灰色气体，正大张着眼睛看他，一副吃惊模样。周遭空气仿似凝结冰冻，司丞没来由的发冷，惊吓从五脏六腑汇集，奔到喉头欲一吐为快，却因喉头发紧而回流。他仓促地吞下这口无声惊吓，嘴巴从大写A切换成小写a，奇怪的是对面木偶似乎把他当成了参照物，一举一动皆按着他的模样。

司丞忐忑不安地看着面前的木偶，大脑如报错的程序，无法正常运行。神经也似搭错线路，整个系统严重紊乱，一时竟想不起要逃跑。他用力掐着自己的指尖，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道：“你是在cosplay吗？”

话一出口，司丞也算找到了突破口，他想：说不定D哥是个二次元或是行为艺术爱好者，是我太少见多怪了。如果他真是怪物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更不可能刚好被我碰见，有这运气，之前买的彩票早中了。这么一想，司丞悬到喉头的心，总算落到原位，宕机的系统也恢复了运行。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