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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你是我的班长、我是你的兵》

2019-04-17  本文已影响2人  孩子他三大爷

                  第十六章

白天荣立三等功的事情,并没有因为这份荣誉感染到每个人身上,而是他的后续侵染像瘟疫一样折射着班级里的每一个人。

马小波五发全部脱靶,不只是他打出了这样的成绩,在新兵营好几百号人中,其中有三十多个新兵脱靶没有射击成绩。新兵营的领导对于这些拖后腿的新兵也很是理解,主要归功于副师长在总结大会上的讲话,说他们还年轻,需要鼓励和赞扬,以这样的鬼天气,多年入伍的高原老兵也不能确保枪枪上靶。听到副师长都这样讲,一级一级的传达,到了各班班长这里也就知道了什么意思,他们对三十多个脱靶新兵没做任何的责罚,相反还多了些鼓励。

高云楷已经注意到马小波情绪上的变化,自从靶场回来后,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如果不是白天荣立了三等功 ,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大家也可能会留意到马小波的不高兴。

高云楷本来想找马小波谈一谈,考虑再三 , 还是想让马小波先冷静几天 , 虽然高云楷和李建涛在班务会上没做过多的讲解,但马小波外表憨厚,内心是积极上进的人,对于这样的成绩,他是不能原谅自己的。

这几天由于副师长带着工作组来到新兵营的缘故,炊事班对于吃饭也改变了样式。之前都是每人一个快餐盘,像自助餐式一样,喜欢吃什么就去打什么菜,但每顿两个主菜都由炊事班的人员负责打派。

为了有一个好的噱头,现在每班改成七个碟子八个碗的上菜,偶尔多给加个另样的主菜,其实就是换汤不换药,现在样式是好看了不少,但装盘之后每个菜的份量减少了许多,每次吃饭都有狼多肉少的感觉。有的新兵在班长面前还不敢多夹菜,一直啃着馒头就着大米饭。好几个班长给炊事班提意见,他们也没有办法,都是新兵营的命令,只有等到副师长离开后才能恢复到快餐式吃饭。

那天晚饭时,炊事班给每个班多上了一盘鸡腿,听说副师长明天要走了,这是今晚最后的特餐。每班固有人数是八个人,八条鸡腿摆在盘子的边缘处,中间还放了一朵西兰花,鸡腿炸的不错,外焦里嫩,黄黄的面团裹着外面,看着就很有食欲,前晚高云楷到炊事班搞到的“肯德基”,就是从这批食材中截取的。

高云楷带着班上的每个人都夹了各自的鸡腿,中间的西兰花被庄北北收拾了过去,他说他在家就喜欢吃西兰花,大家都明白庄北北爱贪小便宜的心理,也都没说什么,庄北北把西兰花夹在碗里才后悔起来,一朵生硬没有从水中过热的花根,吃起来生涩中带有苦味,旁边的白天看着他的吃样,就知道庄北北在家就没吃过西兰花,白天偷笑着,大家都看着,庄北北也不好意思把吃到嘴里的西兰花吐出来,只有生咽下去。

白天把自己的那只鸡腿夹在碗里,看了看旁边的马小波,想想他这次考核的成绩,也知道马小波这几天的情绪一直在低落中,他顺手把碗里的鸡腿放在了马小波的碗里。

“我小时候吃鸡腿太多了,现在看着鸡腿就油腻,小波,给你吃了。”白天还故意找了个借口。

“我看你昨晚在班级吃肯德基也没油腻啊?”庄北北插话让白天为自己的借口尴尬起来,他只是抬头看了眼旁边的庄北北,继续吃自己饭。

“我也不喜欢吃。”马小波把鸡腿又还了回来。

“就是给你吃的。”白天夹着鸡腿第二次放在马小波碗里。

还没等白天转过身来,马下波把鸡腿又迅速的还了回来,白天看着碗里的鸡腿,又看了看马小波那张无论生气还是高兴都一样的脸颊,他犹豫了几秒钟。

“你昨天不是说最爱吃鸡腿吗?”白天第三次把鸡腿饭在马小波碗里。

“你们不喜欢吃给我啊。”庄北北又插话。

“少说话,都吃饭。”高云楷看了眼马小波,感觉像是在酝酿情绪。

“我他妈的什么时候说喜欢吃鸡腿了?”马小波突然的把鸡腿又放在白天碗里,声音有些洪亮,旁边班级的新兵不时回头看着他们。

“马小波,你抽什么疯啊?”李建涛训斥。

听到李建涛的训斥,马小波的情绪到达了顶点,突然起身把筷子仍在桌子上,其中的一根还蹦在了地上,转身离开饭堂朝着外面走去。

所有人被马小波的举动震住了,当兵这么久,都是第一次看见马小波有如此大的脾气,这让白天也是很尴尬,整个饭堂的人听到马小波摔筷子的声响,都迅速的转头朝着二班的餐桌方向看来。

全新兵营的人都熟悉五连三排二班,从开始的新兵和副班长打架,到后来的班级群架,现在新兵营唯一一个三等功又出在这个班,所有人对新兵五连三排二班不仅熟悉,还时时刻刻充满了好奇。有时像看大戏,就等着他们班时不时的表演一出。现在班级里平实最蔫的新兵又当众摔筷子,对他们班的这场大戏好像期待已久,就等着有人摔个声响出来。

“你也是,一个鸡腿,让什么让?”李建涛气呼呼的说。

李建涛发现整个饭堂的新兵都在望着他们班,接着又大吼道:“都不用吃饭啊,看什么看。”听到李建涛的训斥,所有人都迅速的转头吃起饭来。

整个新兵营对于他们班的好奇,也包括副班长李建涛,一个年龄不相符的阶段,肩上扛着三期士官的肩章,大概是多年为了考取特战大队的原因,脸颊的肌肉在生气时会发出一条条颤抖的横肉,如果不了解他的人,你第一眼看到李建涛会心生胆怯,再加上他所谓的当兵传奇经历,李建涛在新兵营的副班长中也算是别人眼中的一个奇葩。

发生这一系列的举动,高云楷像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一直在低头吃着自己的饭,庄北北他们也故作镇定的低头夹菜。此时,白天起身也朝着饭堂外走去,李建涛看后这次并没有说什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筷子撂在面前,感觉想了又想,他又捡起筷子扒拉碗里剩下的米饭。而高云楷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李建涛熟悉他遇事后的处事风格,可李建涛的性格使然,大概这就是军营里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马小波从饭堂里走出来,一直踩着积雪走到院墙的尽头,然后面壁思过一样,从哽咽开始痛苦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压在身体里多年的冤屈,在这一刻都要发泄出来。刚才的一幕,也是马小波入伍以来第一次理直气壮的大声说话,他还记得上次这样,是因为在老家和邻居抢水所爆发的脾气,都说蔫人出豹子,用在马小波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白天紧跟在后面朝着马小波走来,听到踩雪的咯吱咯吱的声音,马小波从痛哭改成了哽咽,直到白天走到他的后面,哽咽也停止了。

“你怎么了?我招你惹你了?”白天不解的说。

马小波瞬间转过头,一手推着白天的胸脯,一嘴像机枪扫射的速度说:“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告诉你白天,你就是没看起过我,荣立个三等功就了不起了,不就是你爸在这当过首长吗?给你说,我和庄北北不一样,平实跟你说话,我不是巴结你,也不是为了分到一个好的单位,我是把你当战友,把你当兄弟,而你把我当什么了?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要以为给我家邮寄了点东西就感谢你一辈子,我人穷,我志不短。”

马小波把白天推着倒退了好几步,听着马小波火山式的爆发啰嗦,白天一脸的无语,他一手搂住马小波的脖子,一个侧摔,直接把马小波摔在雪地上,这就是白天该有的性格。

马小波拼命的挣扎,两只脚在雪地里蹬出两个深深的雪沟,直至把身体上的所有力气用完,他才放弃了挣扎,白天把马小波松开,两人躺在雪地上望着满天的星光璀璨,都没有再说什么?不远处高云楷看着他们。

“我承认,你平时是有点肉,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一直也把你当兄弟。”白天说。

马小波听后没有回话,就是望着满天的星光璀璨,高云楷在不远处看得明白,马小波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脱靶零分对于马小波来说,这比没有水喝还要耻辱,但白天不明白,只知道他打靶失败后不高兴,在安慰他人的上面,白天还是不善于表达,可他记着这事,不然不会把刚才的鸡腿夹给马小波。

作为班级里两个最好的关系,一个打了满环,一个打了零分,马小波不是嫉妒白天,他是说服不了自己,在所有人眼中,马小波是全班训练最刻苦的人,特别是在平时的瞄准射击训练上,马小波从不偷奸耍滑。瞄准训练是枯燥的,在雪地里一趴就是一整天,有时候胳膊趴麻了,其他的新兵都是打报告休息,而马小波坚持了再坚持。不仅如此,每天在洗漱熄灯的时间,他也会跑到零下十几度的院子里,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破苕帚当枪把子使用,趴在雪地里直到练习到熄灯号吹响,这些高云楷都看在眼里。

马小波第一次在院子里用苕帚练枪的时候,高云楷被他的异常举动而好奇,为搞清楚这事,就偷偷的在院子里注视他直至熄灯号响起离开,当高云楷在雪堆里发现了马小波藏好的苕帚,高云楷才明白马小波为练枪的辛苦。

可白天却不一样,在训练场上能偷奸耍滑,他绝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为了更好的掩饰瞄枪的枯燥无味,他说自己瞄枪太久会眼睛疼,高于楷带着他到医务室查看,也没看出个究竟,白天就故意给他母亲何玉娟打电话,转告高云楷这是雪盲症的表现,在瞄枪的时候要佩戴眼镜。高云楷听到白天拿他母亲威胁自己,并且知道何玉娟也是多年的老军医,就听从了白天的意见,为了不耽误打靶训练,高云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白天找到了一副浅黑色的墨镜。直至有一天,副班长李建涛发现白天在瞄靶时睡觉,高云楷才发现白天要墨镜的真正目的,他就是为了掩盖长时间的瞄枪在打盹时作掩护。为了这事,高于楷很是生气,让他写了一份检讨,字数规定在两万字以上,开班务会念检讨时,所有人感觉像听小说一样,为了凑字数,他从如何当兵开始写起,字字诛心,听起来很深刻,可全班人都明白他是在应付。

像这样一个在平时瞄靶时偷奸耍滑的人,居然打了满环荣立了三等功,马小波想想自己平时的付出,心里是不平衡的。但不是嫉妒,他是在痛恨自己,都是同样入伍的新兵,马小波比白天还早入伍半个多月,换成任何人都会有情绪。

“我在班级里不是解释清楚了吗?我能打满环纯属巧合,用的都是童子功,你不要跟我比。”白天起身看着躺在雪地上的马小波。

“我为什么不能跟你比,我缺胳膊少腿了?”听到马小波的回话,白天一脸的无奈,看着他继续躺在雪地上望着夜空中群星璀璨。

“说来说去,你也是嫉妒。”

“嫉妒你大爷。”马小波气呼呼的起身朝着宿舍楼走去。

“你敢骂我?混大了是吧?”白天跟在身后。

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高云楷迎面走来,马小波低头喊了句班长,白天只是叹口气四处看着。

“好了?”

“班长,我。。。”马小波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好了就回去吧。”听到高云楷这样说,白天也跟在马小波后面朝着宿舍楼走去,没走两步,高云楷在后面喊道:“你留下来。”白天回头看了眼高云楷,而马小波回头看了眼白天。

“班长,找我什么事情啊?”

高云楷顺势坐在雪地上,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星星,白天想了想,也坐在旁边。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不知道。”白天回答道的很理直气壮。

高云楷转头看着白天,冷笑着说:“你的三互小组是怎么执行的?”

通过高云楷的提醒,白天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三互小组的宗旨就是:互帮互学互教,这也是班级里开展活动的最小组织,时刻关心身边的战友的思想动态,也是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其实白天明白,马小波打出这样的成绩,他早就该说两句安慰的话,高云楷也看出了白天把今天的鸡腿让给马小波的意义,当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今晚的事情也就发生了。

高于楷说,在高原历届新兵训练中,靠着一枪荣立三等功的人,他还是第一个,也知道这个立功受奖,对于白天来说没有多大的意义,白天的志向不在这上面,可这个三等功如果放在马小波身上,意义就不同一般了。白天不理解有何不同?高云楷继续解释,不是说马小波看中这个三等功,如果三等功的喜报寄回他的老家,地方上的政府就可以优先给他家打一口水窖,全家人不再为吃水发愁。

听到高云楷讲这些,白天才恍然大悟,部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的装下了整个社会上的冷暖悲欢,小的也可以只是一个人的世界。

“我相信马小波不是因为我荣立三等功而产生的今晚反应,他是在考虑自己的成绩问题。”

“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和马小波的思想其实不在一个档次上,为何你们俩的关系走得这么近?”听到高云楷这样说,白天知道他已经看出班级六个新兵的关系。

“班长,听你这话,是在贬低马小波呢,还是在夸奖我呢?”白天在逃避班级六个新兵的关系,不是接触久了习惯而已,是班级现在能跟白天聊上的人只有马小波,他没有机会选择其他人,高云楷都知道这一切。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

“作为班长,能一碗水端平,我相信全新兵营里你是第一,没有人能排第二。可有时候吧,睁只眼闭只眼,作为班长会很轻松。”白天学着白敬远的语气在抑扬顿挫的说着。

“你以为我是马小波啊,感觉我好糊弄是吧。”高云楷朝着白天的后脑打了一下,他躲着向班级宿舍跑去,高云楷追在后面。

“班长,你可不带歧视自己的新兵,这让马小波听到了,他的心不哇凉哇凉的。”

“你给我闭嘴。。。。”

作为班长能教导自己的兵如何训练,如何取得好成绩,但人际关系这堂课,只能靠自己处理。况且三个月后,大家各奔东西,高云楷即使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和,他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在旁边引导,毕竟以后的军旅人生路,不管你是当兵两年还是十年八年,都是自己一步步的走出来的。

那晚,高云楷和白天谈了很久,也聊了很多事情,但在关键问题上,白天表现出了一个兵油子的特色,要么避而不谈,要么用别的事情取而代之。高云楷明白,班长和兵之间还是有隔阂的,本来主事的是马小波,最后盘问的却成了白天,高云楷就是顾忌到班长和兵之间的关系,他想用旁观者去引导主事者,兵与兵之间什么想法都可以聊,这也是高云楷当班长多年的经验。

接下来的几天,马小波还在情绪的恢复中,自己独立独行,现在班级的新兵分成了五大“帮派”,除了庄北北和赖宁的主仆关系没有变。如果没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平时的吃喝拉撒都不会干扰到对方。

星期五的晚上,大家都在水房清洗自己的衣物,庄北北还是一人清洗两份。这时,马小波端着自己的脸盆走了过来,庄北北很殷勤的让出一个空地,看着马小波忘记拿洗衣粉,又慌忙献上自己的洗衣皂。庄北北的举动让马小波开始了怀疑,这要是放在之前,你要占用庄北北任何的物品,像用刀子在挖他的心头肉。按照家庭出身,庄北北和马小波应该属于同一类家庭,如果划分细致的等级,庄北北家的条件比马小波还要优秀,但马小波却看不上他,他觉得人穷不能志短。

也在一旁洗衣服的白天看着庄北北对马小波献殷勤,只是回头看了看,马小波已经两天没给他说话了,这让白天很是郁闷,想想还是那块鸡腿惹的祸。

高原的天气温差太大,洗好的衣服不能晾晒在外面,每到周末的时候,连里会把会议室让出来,屋里有暖气,在房间里拽上背包带,会议室就成了他们的晒衣场。

庄北北和马小波在会议室晾晒着衣服,他看了看旁边的马小波,庄北北犹豫再三的说:“白天平实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就看不惯他,这次荣立的三等功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也别生气,其实,赖宁也挺关系你的。”

马小波从庄北北的话语里听出了他要当说客的意思,故意躲避走向旁边,不想接他那茬,庄北北跟上又说:“哎,我们可跟他们不一样,早点为自己想好出路,赖宁说了,他能帮我们找关系,下连时分到好的单位。”

“班长也说了,当兵的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你傻啊,金子埋在地下永远不会发光,你要找到让你发光的人。”

“庄北北,我跟白天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靠他关系的想法,只要别人对我好,我都是一样的态度。”马小波再三解释。

“别装了,你不就是看中他爸是军区首长吗?想巴结好了,下连时分个好单位。”听到庄北北的质疑,马小波有些气不打一出来的表情。

“我再说一遍,我人穷志不短,你如果有困难,我也会帮你。”

“别,你可别诅咒我,假装清高。”

“难怪别人说你是太监,没志气,把你的衣服拿开,这是我的背包绳。”马小波扯着庄北北刚晾晒的衣服。

“你属狗的,怎么说咬人就咬人啊?我也是为你好。”

“不需要。是不是太监一看就知道,白天从不让我给他洗衣服,他很尊重我,而你呢,卖国求荣。”庄北北抱着湿衣服气不打一出来的样子,此时,白天端着洗好的衣服走进来。

“白天,把衣服晾这。”听到马小波喊白天,庄北北抱着湿衣服走出会议室。

“他怎么了?”白天质疑。

“没事,我们在讨论狗和太监的区别?”这话一出,让白天猜出了三四分。

白天故意说:“你们讨论到事情应该属于哲学类的,行啊,几天不说话,思想觉悟渐长啊。”

“你爱晒不晒,不晒拿走,哪这么多废话。”

“晒。。。小波,我。。。。对不起啊,我。。。可能平实没太考虑你的感受?”白天支支吾吾的认真说。

“哟,这可不是你白天的风格。”

“别得寸进尺,要不出去打一架。”白天故意掩盖刚才道歉的尴尬。

“打就打,我还怕你啊。”白天听后气呼呼的无可奈何的样子。

“算了,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我要谢谢你,谢谢你看得起我。”马小波认真的并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听到马小波这样说,白天瞬间变成原来的自己,故意说:“别自以为是啊,我就没看得起你过?从明天开始,我教你怎么瞄准射击。”

“我可不会给你洗衣服。”

“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让你洗过?”

新兵营的日子就这样过着,副班长李建涛为了承诺愿赌服输,他特意请了假,跟着炊事班拉菜的车回了一趟老单位,在超市除了买了些打赌应允的泡面火腿,还采购了一些现在新兵喜欢吃的零食。

下午训练快要结束的时候,高云楷故意找了个借口离开,李建涛等待其他班排的人员回到营区后,他大包小包的来到六个新兵面前。

“赶快清理一块地方。”看着李建涛的包囊,就知道他要兑现承诺,大家慌忙在厚厚的积雪中清出一个方桌似的高台,李建涛把包里的东西倒在上面,各个看后口水想流出来的样子。

“泡面就免了,没热水,在班级吃的话,其他班看见了也不好,你们赶快消灭掉这些东西。”李建涛刚说完,大家已经分抢了起来。

“副班长,我班长呢,这么多好吃的,他怎么不在?”马小波询问。

“他在了,你们还好意思放开吃,赶紧吃啊,我有点事,先回营区,等会吃完后,白天,你带队回去。”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建涛听后冷笑了下,朝着营区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又回来,从衣兜里掏出六根香烟仍在他们面前。

“别告诉你班长,仅此一次。”

“谢谢副班长。”大家齐声得喊道。

乔英杰和赖宁看到有烟,两人眼睛像发绿光一样,急忙拿着属于自己的那根。

“小波,你的烟给我吧,我的火腿给你。”乔英杰又捡起属于马小波的那根。

“我本来就不抽烟,你拿去吧。”

乔英杰看着白天,又把一些零食递在他面前,说:“白天,你的烟。。。。。”

“拿去吧。”

乔英杰看着手里的三根烟,刚要开口换取宋楚河的那根,赖宁突然抢了过去,说:“楚河,我用零食换你的。”

大家都知道,全班只有赖宁和乔英杰有烟瘾,在这六根烟上面的争夺,赖宁和乔英杰都比较眼红。

“你会抽烟吗?”

“我抽烟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赖宁反击。

“楚河,我拿火腿给你换。”乔英杰说。

“我两根。”赖宁拿着火腿放在宋楚河面前。

“我的这些都给你。”乔英杰把面前自己的零食放在宋楚河面前。

“不就是一根烟吗?你们不吃零食了?”马小波质疑的说。

赖宁突然把庄北北的零食拿起放在宋楚河面前,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像竞标时最后的一击,他说:“这根烟,我要定了。”

“赖宁,我的烟都给你了,零食是我的。”庄北北看着自己的零食被拿走,着急的说。

“回去给你钱。”

乔英杰说:“你想干什么?”

赖宁反击:“你想干什么?一共六根烟,你拿了三根,还问我想干什么?”

两人已经从坐下的对谈,上升到站起来的争辩,对于烟瘾着来说,这不仅是两人的争议,也是许久对烟的勾引。自从他们来到新兵营,已经两个多月没抽上这口了,在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找到一根烟比登天还难,更何况在高于楷的班级,是明令禁止中的禁止。

“白天,副班长让你带队,你也不管一管?”白天听后继续吃自己手里的东西,像是没听见一样,这点风格像高云楷,先看事态的发展,马小波见白天无动于衷,他又求助宋楚河。

“楚河,烟是你的,你说句话。”

“谁给我的零食多,这根烟就是他的。”宋楚河这话一出,白天停下嘴里的零食看了他一眼,这句话对于别人来说没什么,对于白天这样从小在部队里见过世面的人来说,听到这句话很敏感,感觉他们不是战友关系,他们像是社会上的地痞流氓。

“我们是战友,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行了,你们俩干什么啊?”两人已经做好战斗准备,马小波起身在中间劝解着。

乔英杰从进入新兵营就对赖宁有意见,因为他的女朋友就是被富二代拐跑的,他来当兵就是躲避失恋带来的痛苦。以至于后来抽烟喝酒,他自己都看不惯自己的行为,几经前思后想,所以来到军营,没想到自己班级里会有一个富二代,看着赖宁平时的自傲跋扈,新仇旧恨,乔英杰像被压榨了多年的杨白劳,为了所有的贫苦大众,把天下富二代所做的坏事都推到了赖宁身上,今天这一仗看来必打无疑。

“老子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富二代。”

“富二代挖你家祖坟了?”赖宁说的很利索。

乔英杰彻底被惹怒,他一个勾拳,赖宁被打在雪坡上,嘴角瞬间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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