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厂里的年轻人十六》
余德保放下自行车一句话也不说,冷不丁走向前一把采住承忠的领口,突然照承忠脸上就是一拳,大吼道:“张玉鳯和我已有婚约,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勾引我媳妇?我叫你尝尝欺男霸女的滋味……”承忠被他这一拳打懵了,他刚准备还手,玉鳯怕事情弄大了,所以她拉开俩人,并挡在中间。
玉鳯指着德保的鼻子怒道“余德保,你不要胡言乱语?谁和你有过婚约?现在是讲自由恋爱的时代,我和谁在一起你管不着。你凭什么不分清红皂白打人家承忠?难到我们俩在路上休息一会,也要你来干涉吗?你算那根葱。德保,我原以为你是个谦谦君子,呸……这下我是看明白了,你心胸狭窄遇事不过脑子,你…你给我滚远点,我和谁好这是我的自由!我的终身大事我作主,我父母都不强加干涉,你凭什么打人?我们俩在一起与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承忠蹲着一手捂着半边发疼发肿的脸,摆了一下手说:“玉鳯算了吧,不要和这种小人一般见识。”玉鳯平日看起来纤纤弱弱,非常文静而有涵养,一但把她激怒,她就像一头护崽的母狮,狠不能一口把对方呑了!她连珠炮的执问?德保像猪尿泡捅了一刀子一下池了气,他站在原地小声嘟囔到:“那我和锡仁叔去你家里还算数不?玉鳯说:“我答应你了吗?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种德行也想娶我,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做梦去吧!”德保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驳玉鳯,他从兜里摸了半天,取出一包羊群牌香烟,抽出一根找了一个合适地方索性坐下抽了起来,一边抽一边想,自己刚才的举动是不是太那个了?这会他才慢慢冷静下来,现在局面有点尴尬。杨承忠嘴被徳保打破了,他蹲着吐了几口血沫,用手捂住半边脸不说一句话。玉鳯又急又气又心痛,承忠被德保这突入奇来的袭击打的晕头转向,他也准备还手,给头脑发热的德保一点颜色看看,玉鳯挡在他们俩个中间,是他打消了报复的念头。自后三个人谁也不说话。还是玉鳯问承忠“疼吗?”“不要紧!”玉鳯回头恶恨恨的看了一眼德保对承忠说:“那咱们走吧?”承忠站起来望望天高云淡的天空,长叹一声,用手捂着半边脸和玉鳯一块走了。
德保扶起自行车站在原地像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发愣……十月份的气温已经很凉,冷飕飕的风不停地刮着,卷起阵阵尘沙和地上的落叶,尽管树上的叶子还没有落尽,零零落落挂在树枝上,却早已失去了春夏之际那种水灵灵的神韵,冬天已经尽在咫尺了。承忠和玉鳯一路无话只顾赶路,对于德保的鲁莽行为玉鳯非常生气,一路小心翼翼省怕自己再说错了话,惹的承忠不高兴,这事不怪别人,只怨自己,不敢大胆去爱,让心爱的人受到莫大的耻辱。
承忠一路心里想,玉鳯一直爱自己,这个他心明如镜,都是自己优柔寡断不敢恨不敢爱,结果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想想德保玉鳯并不爱他,但他穷追不舍,死缠烂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要有他一半勇气就好了。承忠一路用手捂住嘴巴一路急匆匆的赶路,玉鳯在后紧追不舍,走了一短时间,玉鳯终于走不动了,她弯下腰两手拄住膝盖气喘吁吁说:“唉呀!妈呀,承忠你能不能走慢点,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咱们俩能不能再歇会儿?”
承忠停下脚步但并没有立即回头,他这时好像失去了理智,等玉鳯来到了面前他猛的转过身,抱住玉鳯狂亲,玉鳯被这突入其来的爱搞的有些措手不及!只好站在原地任他亲,任他在自己身上乱摸,这样过了一阵承忠才慢慢冷静下来。他颤声说道:“玉鳯对不起!请愿谅我的鲁莽行为,我……我……我被德保一拳打明白了,以前我非常自卑,总认为我家穷,咱们俩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对你的爱总是躲躲闪闪,现在我要鼓起勇气大胆的追你、爱你、娶你,我要用我的一生来保护你……”玉鳯等了多少年,就等他这句话,但她又觉得这爱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了。
当一个人要想达到什么目的,得到什么东西时,他就千方百计去得到。当这个东西突然间到手了,她又感觉是不是这个来的容易了,感情这东西也是一样一样的。承忠说完把玉鳯抱的更紧,害怕他一松手,玉鳯再也找不到了似的。玉鳯也有同感,她也紧紧抱着承忠把脸贴在承忠脸上,承忠的脸滚烫滚烫的。幸福的泪水慢慢的从玉鳯的眼角滚落下来!流进了嘴巴里咸咸的。一股暖暖的电流击中了承忠全身,他还是第一次把女人拥在怀里,那种幸福蚀骨快乐的感觉是他浑身燥热难耐,他身体微微有点颤抖,他都有点把握不住自己。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她俩才冷静下来,慢慢分开,玉鳯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转过身,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知道德保什么时候跟在她俩个屁股后面。。
当他俩正在为爱发狂时,德保推着自行车,悄悄的来到他们俩的后面。此时此刻他非常冷静,再没有冲动。承忠也发现了德保,但是他并没有惊慌,不过这种局面三个人都非常尴尬,谁都不说话,而且都不知道说什么?德保一手扶着车子,一只拿一枝香烟,猛吸一口,慢慢的又吐出来,烟从他嘴里吐出,变成一个接一个的小圆圈,他自顾抽烟吐圈谁也不看,发红的眼睛盯着蓝蓝的天空,,脸白的失去了血色。承忠用颤抖的手在兜里掏出来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巴里,但没有火柴,只能这样叼着,玉鳯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言不发三人就这样呆着……三人谁也不说话谁也……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呀!往前……走……莫…回头……呀!莫回头……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粗犷毫放似吼似唱毫无音乐细胞的歌声,打破了这个非常尴尬的局面。接着一群山羊拥挤着来到他们面前,放羊的是一位四十多岁,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穿戴破旧,背了一小捆柴禾的中年男人。德保赶紧把车子推到路边,羊群从他们身边拥挤着往前去了。
刚才亳不专业的歌曲就是这位中年男人唱的,不!准确点,是吼出来的。羊群过完了中年人走到他们跟前,玉鳯认出来了这原来是她们村里的二赖子,二赖子也发现了玉鳯。他问:“玉鳯侄女你们几个站在路边干什么?前面马上到家了,还不回去?”“哦!叔你先走我们还有点事后面就来了。”这时候了德保什么也没有说,他恶恨恨的盯着他们俩,正准备推上车子走人。玉鳯对承忠说:“咱们回去吧?”承忠点点头,玉鳯故意拉着承忠的手跟在羊群后一块走了。
德保气的差点晕过去,他像一个喝了酒的醉汉,推着自行车身不由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也向后山河村走去,当到村口时他愣住了,我是喝了迷魂汤还是气胡涂了,我跑到人家村里面干什么?他又调了个头,这时候像一盆浆糊的头脑有点清醒。刚才承忠的举动明明是在报复我,看样子我和玉鳯彻底没戏了,但又一想,三天过后他就要和玉鳯一块去培训,谁笑到最后还不已定。本来玉鳯和承忠还隔一层窗户纸,我这一拳把窗户纸捅破了,这样一来我追玉鳯的可能性就小多了。唉!唉……都是我上当受骗了,如果当初不去追她们俩个,说不定她们俩谁都没有勇气做那种最亲密的动作,这可如何是好?
再说眼看到了玉鳯的家门口了,玉鳯让承忠进去坐坐,承忠说:“不了你家隔壁就是我姐承珍家,我好久都没有到她家了,现在进去看看打个招呼,马上要出门培训一年半载见不上一次面,你回吧。”玉鳯掏出手绢把承忠嘴角的血瘀沾了沾,说:“疼吗?你这个样子去见承珍姐,她要问起你嘴巴怎么肿了,你该怎么回答?”承忠说:“现在好多了,不疼了,我就说自己不小心骑车子摔的,看能唐塞过去不。”“好吧!二天后咱们一块回厂,我在家等你……”“行你回吧!”承忠看见玉鳯进了她家大门,这才转身往承珍家的门口走去。承忠推门进院,见姐姐刚从地里回来,拍打身上的泥土,听见大门响抬起头一看是二弟承忠。她愣了一下说:“二弟今天不是礼拜六你怎么回来了,吃饭了没有?”“姐,我还没吃,你快点给我做点天不早了,我一会还要回咱家。”“你想吃啥?姐这就做。”“中午如果有剩饭那就更省事了,热一热最好。”“中午吃的搅团,还剩下一老碗够吃吧?我这就给你热热。“够了够了”说完刚要进屋,承珍猛发现承忠嘴角微微发肿,她走到承忠跟前一边心痛的抚抹一边说:“二弟这嘴巴怎么肿了,是谁打的还是?”承忠说:“是我不小心骑车子摔的,没事这会好多了。”“我不信,你干什么得罪人了?在外面干事可不比在家,凡是说话做事都要动脑子想想,社会好人心复杂。知人知面不知心,知心只有你一人,见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颗心。”“行了姐你再婆婆妈妈我就吃凉的了。”行,算姐嘴上抹石灰白说,我这就给你热饭去。”
未完待续
陕西省黄陵县
作协会员李明芳
二零二二年
九月二号于黄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