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人生(中)

2018-09-29  本文已影响0人  陌路ed

飞鸟要掠过多少次海洋,才能在岸边找回自己。

君子有攸往,先迷而后得;君有攸望,迷而未得。

君子爱以直内,义以方外;君义以方外,隐以直内。

尼古拉和马迪奥,马迪奥和尼古拉。

当马迪奥遇到明媚闪亮的米莱拉,他说,我叫尼古拉,他不愿那个挫败的马迪奥邂逅如此明媚的,一个女孩。

意大利擅长暧昧的肢体语言,5分钟的三言两语,西西里隆博利岛的农村姑娘沦陷了她潇洒淡然的一生。马迪奥扮演的尼古拉,确实鬼斧神工有如神助。“妹子,哥是有北京户口的人。”可是他并不知道,那双寻找灵魂,探索内在的迷人双眼,只属于马迪奥。

“精神分裂症,这个词其实没有意义,意思是他们有两种人格,其实每个人都有两面,你不单是警察,我不单是医生,我们对别人知之甚少。”就像我,其实从来都没有进入过你的内心。

给彼此留一点空间,是跟自己和解的,一种办法。

“亲爱的马迪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找到了乔治娅,她在过去数年受尽折磨,但奇怪的是,她毫无改变。”

十年,灵魂像橘子被使劲捏干,物是,人已非。思念不会,它像仙人球,无论干燥湿润,始终是,那个固定不变的样子。

尼古拉不忍道出实情,伤口撒盐。

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再次重逢,他如此愧疚,不安,懊恼,无法面对,充满各种悔恨。

还记得那个夏天吗?How were you?How was I?

那时的你什么样?我又是什么样?你怎么样?我又怎么样?

方,归藏。天圜圆融,变化万千;地方行正,静默亘久。天道明亮,滋养众生,品物流形;地道晦隐,归藏万物,履霜坚冰。

方,是人性最初的一种形态,是人类最古老的潜意识之一。

无论阴晴圆缺,晴也是它,缺也是它,完整的一轮圆月,或隐或现,半明半藏。

阳光掠过的一角,是一弯新月;那没有露出的面容,是满魄暗伤。

魄,月晦也,魂,月明也。

阳光照进来的时候,飘逸明亮;天空一叶障目,则静默归藏。

我们从地底深处揪出4000年前祖先遗落的随身玩器,却无法解读它孕育了数万年的生命行迹。

琮,生命的天圆地方。

我们凝视着擦肩而去的背影,却无法挽留一刹那芳华。

璜,生命的春夏秋冬。

如果可以,我们将画面定格在路过家门的那一瞬间,蝴蝶效应地重新来过。

停下车,欢快地大声叫出来,妈Mu! How were you?自责,悔恨,趴在父亲的肩膀上,痛哭流涕,就像趴在尼古拉肩头一样。然后一起上楼,一起回家。

然后时间又回到唱片投币机,又回到买雪糕的小卖部。

回到那一声惊雷的小棚屋,黑暗中捡起了乔治娅的日记,窥见的却是自己的秘密,和未来。

一切终究不会改变,因为时光缓缓流淌,没有尽头。

“我所能做的只是将时间虚无的那些碎片,累积下来,避免它白白流逝,至于它是否生长存在,并没有意义。”

书,马迪奥一生与书为伴,学诗歌的他投笔从戎,念哲学的工人巴图,工业改革后光荣下岗做起了农民工。

书,一生为伴,上帝一生为伴,它曾经多次拯救洪水滔天,视而不见的你,却总惦记着远方。

马迪奥意外重逢了西西里被他优雅调戏的米莱拉,在他给她畅想的北京新华书店。

这个有着五羟色胺一样明媚动人的姑娘,是上帝特意为了惊喜创造的礼物。

我会去找你,既然以前找到过,现在也能轻而易举,当日情景我记得清清楚楚,甚至总是梦见你,谁知道为什么,我甚至不知道你在哪。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关于寻找神秘事物的事,人们的内在,我并没有找到。”

“我这样说过吗?我不记得了”这个可耻的男人

“不记得了吗?”

“不。”这个狡黠的男人。

“天啊,我为此魂不守舍,失魂落魄,你却不记得它。”

“我要苹果。”

像马格拉火车站乔治娅复杂的手势,我要喝;

马迪奥伸出了委琐已久的手,我要苹果。

马迪奥和乔治娅,是尼古拉愤怒地用力关上的远去车门,它们封闭得如此严实,容不下任何好奇的窥探;强闯进来的米莱拉,这一瞬间叩开了紧闭的大门。

“原谅你,因为你实在太帅。”

我走了,别忘了约我。

(我曾经长眠不醒,长眠不醒),背景音乐一再提醒半梦半醒中纠结的马迪奥,快醒醒,快醒醒,这是一个好姑娘。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大家应该相互交好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生命象鲜花一样绽开

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

没有选择,我们必须恋爱

鲜花的爱情是随风飘散

随风飘散

随风飘散

他们并不寻找并不依靠

非常地骄傲

孤独的人

他们想像鲜花一样美丽

一朵骄傲的心风中飞舞跌落人们脚下

可耻的人

他们反对生命反对无聊

为了美丽在风中在人们眼中变得枯萎——《张楚》

有一根根项链,来自久远的嘉蒂,那个用营火照亮脸庞的站街女郎,营火照亮了自己,却让暗夜更黑,掩住了远处的窥探。那个在有人搭车时碰巧想起的久远的人,这一生中谁不是碰巧搭了一程。

搭一程又何妨,在电话亭纠结了很久之后。

搭一程又何妨,马迪奥。

不,我的生命我做主。

“你喜欢书是因为可以随时合上,但人生不同,不由你做主。”

“你错了,我总是自己做主。”

米莱拉,她原本应该是马迪奥的一剂良药,如果乔治娅不曾来过的话,如果马迪奥是尼古拉的话。所谓希望,不管它最终有没有实现,却都曾经陪伴过,指引过,向往过,不计回报地。

正如当年的马迪奥将乔治娅搭进人生之旅,就差那么一毫米,原本就是远方,虽然差了那么一毫米,终成远方。

马迪奥碰巧捡起了乔治娅的内心,发现的却是自己的秘密,他们在宇宙间永不回头地漫延,不小心尽力撞向了对方,毫无保留地,奋不顾身地,闪耀出那一瞬间的璀璨,和永恒。

遭遇暗杀阴影的卡洛问尼古拉,你打滚多年,却仍未找到意中人。

“我曾经找到一个,但一经恋上,便告分手,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他们都是不愿跟杀一儆百的现实屈服的人,只是存在的表现不同,方式不同,结果不同。

有人,像手术刀,割开的是伤口,留下的是疤痕;

有人,像一剂良药,沁润肌肤,渗入荣卫,不留痕迹。

弗朗西斯卡,还记得那个好想睡在天桥下的小女孩吗?她后来光彩照人。

所有人都沦陷在她幸福明亮的婚礼上,她搂着马迪奥,倾情分享着自己人生的灿烂,幸福,快乐,感恩,毫不吝啬,毫无保留地如此真挚美好。

她将马迪奥短暂带进了一个充满真挚笑容的美好世界,一如乔治娅当年的微笑。

那段婚礼上的舞蹈,美得让人无法捕捉到任何一个完美的瞬间,因为它是如此流畅,如此不容定格。因为她的存在,马迪奥晦暗的一生,并没有任何残缺。

这是一个在他的映衬下如此灿烂的世界。

当你映衬着这个世界,它也映衬着你,我们看着远处的风景,风景也在看着远处的我们。

只是,仅此而已。

 “做母亲没有固定的方式,因人而异,比如马迪奥,对于他来说我不是好母亲,不是他想要的那种母亲。”

“但是在尼古拉身上,我看到一个伟大的母亲。”

你总是以姐姐的口吻教训我,像后母一般,你不该像法庭一样做出裁决。

乔凡娜曾经愤怒地质问马迪奥:“我们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般对待?”

可惜马迪奥追出去的时候,她不再给他机会,不然世界也许可以多一点真相(我其实也爱你们)。

现实既然一直无法给你想要的真相,同样也无法给你表达真相的机会。

尽管我们的世界一直在围着他旋转,他还是毫无留恋地纵身一跃,奔向了自由。

新年快乐。

《在奥尔良有一间房子,大家都叫他旭日之屋,他毁了许多可怜小伙子的一生,我知道,我就是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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