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的爱,你还会要吗?(6)
婚后的日子平静如水,说平静只是因为彼此没有期待吧,没有期待便也不觉得有失望。常常是,他在电脑房玩游戏,我在客厅或者厨房边做家务边带孩子,更多的时候是,他玩他的,我忙我的,孩子自己寻找乐趣。为了减轻愧疚感,唐诗或者是儿歌也全天播放着。
我的母爱少的可怜,胖子也无暇顾及我,偶尔两个人吵架,胖子说的内容大多是,你不看看孩子,你看地上乱成什么了……
我回他,那你也没有看啊?我在收拾家,你在干嘛?
收拾家重要还是管孩子重要?胖子的风凉话是我听过以后再也不想听第二遍的话。
都重要。可是你会收拾家吗?你收拾过吗?
我把家都收拾了,要你干啥?他重重地关了电脑房门。仿佛摔门的声音是代表着胜利,意思是,我赢了,你根本就是无理取闹。
以前会觉得没有爱情的婚姻会比较平稳,是那种相敬如宾的感觉,客客气气的,你不犯我,我也不惹你生气。可是,事实证明,你仍会生气,仍然会感到委屈,欲哭无泪。然后某一个瞬间会想,既然爱与不爱都一样,为什么不找一个帅的,找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即便是骗骗自己也好啊。说的人不当真,听的人也不当真,可是心情好啊,至少比生闷气好吧?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多 ,也渐渐适应了,无非就是男女混合宿舍嘛,外加一个孩子。彼此独立又有联系,当然,唯一紧密的联系还是孩子,两个人基本没有串联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欲望,当然有,只是不想和隔壁宿舍的那个人完成一系列动作。胖子呢?也该是有的吧,奇怪的是,他从来从来都没有主动找过我,一次都没有。所以在心里,我的某种情绪一直都没有得到安慰,也没有发泄的渠道。一副圣母的样子,其实是披着羊皮的狼,天知道我有多烫,可还是选择继续修行,摁灭所有的星星点点。
八月将末的时候,我的生日刚过,第二天微信提示我有新的朋友,点开,是认识九年,已经五年都没有再联系的星星。我太熟悉这个头像了,两颗红心️,个人主页封面是一盏台灯。请求内容是:你还好吗?我还爱你。只几个字,那些铺天盖地的过往就卷土而来,以为都已忘记,其实只是打包装箱放在床底下了,心跳声,连同曾经的怨恨一并涌了出来,我喊:鬼啊?
他说了对不起之类的话,这句对不起我等了五年。仍没好气地问他,我微信设置任何人都加不了我,你怎么还能给我发消息?
他回,我们曾经是好友,所以可以。
两个人在外面的窗口对话,他的答案格外小心翼翼,这么多年,他仍懂我的喜好,所有回答都是我心里的答案,满足恋爱中女人对爱情的唯一性与浪漫性,痴情又知趣。九年前他说了一句“我期待爱情和你,希望你做我的女朋友乃至老婆。”我像看到沙漠中的仙人掌开了花,从此云里雾里,一路桐花香跟随。而现在他说“我的灵魂深处需要你,即便在你的朋友圈里做个安静的陌生人我也知足。”我同样卸下所有从前,将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
想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我加了他。很快他就发来了长长的一段话,眼睛所触及到的地方都是他的文字,言语真诚,全方位道歉,全方位剖析,我选择了原谅。
婚外恋的平衡就是享受外面的补,安于内里的缺,我一直排斥这种,我觉得规规矩矩是本分,我不喜欢鸡犬不宁的感觉。
星星说,我们在一起吧,我想离婚。我跟他说,我有了孩子。他也就不再坚持,他最好的地方就是懂得换位思考,父爱爆棚,我想,这没有什么坏处。
隔天他就写了一封情书,洋洋洒洒,他知道我吃这套,感动的同时,我依然选择理智。爱情会伤人,采补不当只会变成枷锁,而现在的我只想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后来便经常收到他的信息,有遗失的过往,也有现在的状态,他像个贴心的家用电器,像空调,像冰箱,也像万能的手机,冬暖夏凉,裹腹又暖心可口,幽默风趣,切换自如,满足精神与生活的全部需求。我渐渐爱上这种感觉,随叫随到,永远待机,万事有回应。他本就是个温柔的人,手机信息随意截屏给我看,各种信息也是完全透明,自此我知道了更多他身边的人,什么飞龙什么的,连电话号码都有。我没有保存,这种绝对的安心让我觉得保存那些根本就是占用手机空间,反正他二十四小时在线。
有天跟他撒娇,给我唱首歌吧,我想点歌。说完才发觉不对,我居然对他撒了娇,也感慨,胖子那里,我竟从未有过撒娇。
他下载了全民K歌,一口气唱了四首,夜晚的时候戴着耳机,仿佛他就在旁边,像耳语,像一切深情的东西,忍不住轻轻对唱,竟也喜欢起这种感觉。微妙,迷人,亲切。或许还有一丝遗憾吧?
每次听他唱歌都会想起李健《美若黎明》中的歌词,歌里以一个少年的口吻,描述着看见梦中人的感觉:
我看见那梦中人
走出彩色的房间
远处渐渐升起
不一样的朝阳
而每次听完《美若黎明》总想到一句诗词:“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如梦似幻的文本,将一段浪漫的相遇,写得诗意十足,比黎明还美。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到底,你是我的十分之九,还是,我是你的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