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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古人说“音乐”

2020-08-14  本文已影响0人  文心玉龙

在古代,音乐的地位是很尊崇的。古代的贤士大夫们认为,圣人作乐,目的是对内辅助修养性情,对外分辨贵贱等差;对上侍奉宗庙祖先,对下教化黎民百姓。

他们认为,大凡“音”都是出自人的内心,而天和人是相互感应的,彼此沟通的,如同影子反映出物体的形状,回音响应着发声的声源一样。由于这个缘故,对做好事的人,上天就会赐给他福泽;对做坏事的人,上天就会加给他祸殃。

虞舜弹着五弦琴,唱起《南风》之诗,从而使国家得到治理;商纣听到朝歌北鄙的音乐,从而身死国亡。为什么呢?那是因为《南风》之诗是适合生长的乐歌,与天地的意志相同,得到万民的喜欢。舜喜爱它,所以天下得到了治理。而朝歌的意思是早晨唱歌,时间不会太久,预示着统治也不会太久,所以听这个歌是不合时宜的;再者,北的意思失败,鄙的意思是鄙陋,但纣却喜欢他。这和万国的百姓爱好不同,所以诸侯不服,百姓离心,天下人都背叛了他。

卫灵公去晋国会见晋平公,在濮水边的驿舍住宿,半夜时听到弹琴的声音,问左右侍从,却都回答说没有听到。于是他叫来乐师涓,对他说:“我听到了弹琴的声音,看样子像有鬼神,你帮我听听,把乐曲记录下来。”师涓便端正地坐了下来,边听鬼神弹琴,边把乐曲记了下来。

晋平公在施惠台设酒宴招待卫灵公一行。酒兴正浓的时候,卫灵公说:“我来贵国的途中,听到一首新曲子,请让乐师弹奏一下。”平公说:“好。”便让师涓坐在晋国乐师旷的旁边弹了起来。还没弹完,师旷便按住琴弦,说:“不要再弹了,这是亡国之音,不能把它奏完。”平公问:“乐曲出自什么地方?”师旷回答说:“是师延的作品。师延曾为商纣王作这些靡靡之乐,武王伐纣时,师延东逃,自投濮水自杀。所以能听到这首乐曲的地方一定是在濮水边上。先听到这首乐曲的人,他的国家一定会衰亡。"平公说:“我爱好的就是音乐,希望能把它听完。”师涓于是一直演奏到乐曲结束。

平公问:“还有比这支乐曲更有感染力的吗?”师旷说:“有。”平公说:“可以让我听听吗?”师旷说:“您在德和义的修养方面还做得不够,不能听这支乐曲。”平公坚持说:“我爱好的就是音乐,希望能听听这支曲子。”师旷没办法,只好操琴弹了起来。弹奏了第一段时,就有十六只黑鹤聚集到廊门;弹奏了第二段时,黑鹤们都伸长脖子鸣叫,展开翅膀起舞。

平公非常高兴,站起来给师旷敬酒祝福。返回座位以后,又问道:“还有比这首乐曲更具有感染力的吗?”师旷说:“有。当初黄帝就是用这支乐曲大会鬼神的。现在您的德和义的修养方面还做得不够,听了会遭到灾祸的。”平公说:“我已经老了,我爱好的就是音乐,希望能把这些乐曲都听完。”师旷无奈,只好操琴弹了起来。弹奏了第一段,就有白云从西北方向涌起;弹奏了第二段,大风忽然袭来,暴雨随之而至,廊瓦都被掀飞,左右大臣四散奔逃。平公惊恐万分,吓得趴在廊屋里。随后晋国发生了大旱,三年之久,寸草不生。

听同样一支乐曲,听的后果却不一样,或者是吉祥,或者是凶恶。可见,乐曲是不能随便演奏的。

司马迁说:“上古时代的明圣君王之所以作乐,并不是为了使自己身心愉悦,欲念放纵,而是为了更好地治理天下。端正教化都是从音乐开始,音乐端正,人们的行为就会端正。所以音乐就是用来振动人的血脉,并与精神融会贯通,从而调和修养性情。”

“因此宫声振动脾脏,从而调和端正信德;商声振动肺脏,从而调和端正义德;角声振动肝脏,从而调和端正仁德;徵声振动心脏,从而调和端正礼德;羽声振动肾脏,从而调和端正智德。”

“琴声长度为八尺一寸,这是标准的尺度。琴弦粗的发宫音,安置在琴的中央,象征国君。发商音的弦安置在发宫音的弦的右侧,其余的弦按照五音高低依次排列,这样,君臣的位置就确定了。”

“一听到宫音,就会使人性情温和舒畅而胸怀广阔;一听到商音,就会使人品格端方而追慕道义;一听到角音,就会使人产生同情之心而去关爱别人;一听到徵音,就会使人乐于做好事而慷慨助人;一听到羽音,就会使人仪表端庄而注重礼仪。”

“礼由外部规范人们的举止,乐由内心抒发人们的感情。所以君子不能片刻离开礼,离开礼,那么凶恶傲慢的行为就会在外面充分表现出来;不能片刻离开乐,离开乐,那么奸诈邪恶的欲念就会在内心充分纠结起来。所以音乐,是君子用来修养道义的。”

后人评价覆灭的王朝,无论原因多寡,其中总有一条,就是礼崩乐坏。即礼制废弛,乐舞淫靡。当时的贤士大夫对于礼乐的尊崇和维护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任何僭越之举都会遭到众口一词的抨击。《论语·八佾》载:“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季氏是鲁国的大夫,按规定祭祀只能用四佾舞队,但他却在庙中用天子才能用的八佾舞队。以至孔老夫子惊呼“是可忍,孰不可忍”。

鲁定公十年,孔子主持夹谷盟会。齐国有乐人演奏淫乐。孔子依据礼仪,一步一阶快速登上台去,毅然决然诛杀了乐人。对此,齐国不仅不敢轻举妄动,还归还了侵占鲁国的土地,并向鲁国赔罪道歉。而后来季桓子接受了齐国送给他的女乐,孔子则气得愤然辞职离开了鲁国。

西周时,曾设有专门的采诗官,手摇木铎,辗转民间采集具有淳朴民风的诗歌民谣。然后加工编纂,重新组织传唱,用以教化百姓。《论语·为政》中就有孔子对《诗经》的评价:“《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他认为,《诗经》三百篇,内容健康,思想纯正,合乎礼义,符合儒家的政治道德标准。这反映了孔子重视诗歌的社会作用,要求诗歌于人的道德教化有所裨益。

纵观现代的音乐,与古人所鼓吹的音乐理念则大相径庭。总体来说,娱乐之乐甚多,教化之乐很少。特别是有些音乐人,为利益驱动,谱词作曲屈意迎合一些社会人的喜好,绮艳媚俗,不知所云,只是为了吸引粉丝,获取利益最大化,从而把音乐的创作导向了邪路。这样的音乐歌曲注定只会像一阵风,短暂流行后立即销声匿迹。而思想健康,积极向上,具体引导教化作用的音乐和歌曲始终还是时代的主旋律,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虽历经岁月的磨砺,却仍如陈年老酒,余味悠长,历久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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