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河童的内心-<河童之夏>

2018-07-02  本文已影响22人  腾格里沙

我从未想过,还能继续活下来。

那当你们救回我的时候,我就把你们看作我的恩人,做什么都无以为报。

但是人类啊,请不要让我失望。

在我一次次哆嗦着自己的双腿时,你们面对镜头激动不已时,握紧我一些,我天生害怕,这些眼睛,看我像古怪的野兽。

我呀,其实是河里的神兽啊!

我父亲并不以此为傲,还时常告诫我,不能冒犯人类,他说,人类是土地之主,河童要生活的地方,是需要和人类共同生活的,所以,需要人类的帮助。

那天晚上,我们拎着两条丰美的大鱼,想恳求你们不要填埋那个大湖。

我们不是鬼怪,是保佑河水年年平安的神啊。

为什么你们这么惊恐,难道是我们不够礼貌,不够尊重吗。

还不等解释什么,父亲高大的身躯就在面前如泥像一般坍塌。

父亲!我惊慌地大叫。

然而,当上天不怜悯的时候,父亲,连尸骨都不存。

我也没想到我还能作为一枚化石而活下来。

可是,父亲的手臂,又是怎么回事。

我崩溃得大哭,所有灯光都被我打碎,所有镜头都破裂。

父亲的手臂啊,从他身躯上被活活砍下来的整条手臂啊!

童年的回忆,萤火虫的夏天,噩梦惊醒后的我,只敢逃离。

年纪大的黄狗,唯一可以与我对话的灵魂,拼命地带我逃离人群。

然后……在小车面前,他倒下来,口里慢慢淌出了血,还在狠狠喘息,抱歉地说,对不起,只能把你带到这里了。

生命中另一个父亲一样身份的灵魂,离我而去。

我含着泪爬到最后最高的地方,父亲啊,你在哪里,我要怎么做?

天上的云层翻滚起来,像一条发怒的龙。只有河神才会变成龙的,父亲 是你吗,是你听到我的呼喊了吗?

我从来没有认识到人性的复杂会到何样的程度。

我像是做了一个梦,又像是在梦里。我怎么能够再和你们,人类说笑呢?

我大概是失忆了吧。

不然,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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