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馆清风短篇小说古风-情深以许

世子教我玩宫斗

2016-04-09  本文已影响183人  洛川东
这标题起的也是没sei了(图片来自网络)

1、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绥国世子刘澈登基,大赦天下。消息传到丘止国,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按理说,对于一个在外颠沛流离六年、身世坎坷的世子,最终修成正果的传奇,百姓们听到也会随喜的叫声"好"。但是曾经庇护过刘澈四年的丘止国,百姓们提起这位世子,无不摇头太息"忘恩负义"。

事情渊源还要追溯到大绥国前前皇帝——也就是刘澈的父皇,突然驾崩。皇叔篡位,年幼的刘世子不得不逃离大绥,辗转他国寻求庇护。碍于大绥国的势力,诸国都不敢收留,除了丘止国的德顺皇帝。德顺皇帝做皇子时,曾乔装到大绥国刺探军情,身份败露。刘澈父皇——当时同为皇子——奉命捉拿,让驰德顺皇帝三百里,拣回一条性命。感念此恩,德顺皇帝收留刘澈,一养就是四年,并视为长公主珞良婿之选。但刘澈却不辞而别,让各诸侯国猜测刘世子在遭受了怎样的待遇。随后,对于德顺皇帝联姻,刘澈以自己"不肖无德"婉拒。这外交辞令,真是啪啪打脸。

打皇帝的脸,就是等于打丘止国子民的脸。茶楼坊间说书人,将异域"陈世美"的故事套到刘澈身上,骂了个狗血喷头。

侍女流苏禀报给珞玉公主的时候,珞玉在誊写经文。听到刘世美,手一抖,雪白纸面上赫然一朵墨迹。

"公主,这都抄写第3遍了,歇歇吧。"

流苏真怕公主承受不住打击,因爱成恨,从此嫉恨天下所有男子。

沉默良久,珞玉公主笔一掷:"此事,甚好!"

2、

想起第一次见到刘澈的情景,好像就发生在昨天。父皇是爱揽事的人,其他诸侯国来借钱粮食,总是满口答应。母后在世的时候,没少说他,表面诸侯国盟主,背地里冤大头。难为了史官怎么翻译成文言文,记入史书。后来母后去世,父皇伤心了好久,说失去一面镜子。难道父皇像母后一样爱照镜子?我就派人把母后的铜镜卸了,抬到父皇书房。但是听说父皇处理完奏折,冷不定看到铜镜里的人影,大喊"刺客"折腾了半宿。可见父皇平时并不照镜子,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听前庭的那帮老头子嚷嚷,父皇收留了大绥国逃难的世子。他们吹胡子瞪眼说此事不妥,父皇的衣袖都被扯烂了。这还算轻的,以前王御史进谏时,竟然以撞柱要挟。父皇只好说"好商量好商量"。其实比起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们,父皇更宠这些大臣吧。我只能安慰父皇,忠臣们行径大抵如此。父皇赞许我具备贤妃妇德,所以底下那句"他们要去死就去好了"生生咽回去。我读过《贤妃传》《女德》,得出一个结论,还是奸妃的日子更好过些。然后得意洋洋的向夫子阐述"奸妃论",夫子却罚我抄经文。

刚起了个头,侍女流苏就跑过来说,四弟在校马场骑我的小马驹。真是反了他了!我拿上木剑冲出去。其实后宫也有自己一套势力范围划分,哪个妃啊贵人得宠了,她的孩子侍女随从也一起升天。真想告诉父皇,能不能专一一点,不要心血总来潮。孩子们时刻站队重组,社交压力也很大。

到了校马场,看见四弟戴着个青面獠牙面具,花里胡哨的耍剑。那么多兵器不练,偏偏练剑!

"躲在这啊,正好找你算账!"

他躲得倒是快,这个蠢材什么时候变得灵活起来了?

"很多人找我算账,姑娘家你却是头一个。"

声音很好听,倒不像是四弟。对方取下面具,是一个面生的清秀少年。

"看你倒是有些本事。今后做我的金牌随从好了,宫里头我罩着你。"

"好像是我打赢了姑娘。"

是的,父皇也曾经赞扬我鸭子一样嘴硬,即使少年夺走了木剑,架在我脖子上,也必须淡定,不能损失了皇家威仪。

"澈儿,不要胡闹。"

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妇人带着几个侍女,从走廊深处款款走来。原来这个少年就是父皇收留的大绥国世子。中年妇人是刘澈的乳母惠娘,一直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惠娘看我头发乱了,重新替我梳理。刘澈盘坐在一旁,默默修剪木剑。等等,我不是要找四弟算账吗?但是头放在惠娘膝头,好温暖啊~梳子的力道,不轻不重,好想呼噜呼噜睡觉啊~

流苏那个没用的家伙才跑过来说,四弟在隔壁新的校马场。原来我错跑到旧校马场了。果然像父皇所说,温柔乡里多误事!

"现在该到了马发情的季节了吧。"

刘澈放下木剑,从怀里掏出一个号角吹起来。很快,马蹄伴着嘶鸣,小马驹欢快的跑过来。后来听说四弟摔了个狗啃泥,在家里躺了好几天。

"哇,这个号角这么神奇?怎么做到的?"我瞪圆眼睛。

"模仿母马发情时的叫声。"

刘澈还给我木剑,我正陷入"假如学会号角就可以建立动物王朝"的遐想,赫然发现木剑上竟然被刻了"澈"字。

"为什么随便在别人的东西上刻字?"

"胜利者的标记。"

这种幼稚行为,和偷偷潜入宫殿刻下"到此一游"的无知百姓有什么区别?

3、

初次见面,我就觉得刘澈和惠娘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在宫中没多久,刘澈就和我那些弟弟们,还有一起在书院读书的大臣子弟,打成一片。下课后,他们都会到刘澈居所逗留。大抵是那里没有大人约束,惠娘又变着花样做点心,对孩子们来说是一片乐土。

我也经常去,因为刘澈前两年辗转各国,他书房里收集了不少志怪小说。我常常趴在书房窗户边看小说,看看男孩们打闹,累了就小憩一下。

春假就这么消磨殆尽。当我迷迷糊糊醒来,惠娘正用剪刀修灯芯,刘澈端着棋谱下棋。他瞥了我一眼,"夫子布置的策论,你写了多少字?"

我才如梦方醒,慌手慌脚从书架上扒了一堆带"经史论集"字眼的大部头书。

"今儿倒是奇了,看起正经书。"他揶揄。

"夫子真应该去做商人,"我不理他,"课业没完成,就罚抄经文,抄不完就叠加。高利贷一样利滚利。等我做了奸妃,一定要给夫子好看!"

"奸妃?"刘澈奇怪,捏着棋子不放。

我得意洋洋宣讲"奸妃论",刘澈这才落下棋子,"那也先要有个皇帝娶你啊。"

皇帝夫君一时半会是找不到了,先从这些砖头块里拼拼凑凑一篇策论吧。"为帝之道与为民之心",看不懂啊,还要起承转合有破有立那么多规矩?风和日丽的天气,像我这样貌美如花的公主,应该去油菜花地里,和小马驹一起奔放啊~~

啪嗒——棋子落地,刘澈还在继续下棋。现实是我躺到那堆大砖头里。

"刘澈,你说我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写策论而殉国的公主。"

他叹口气,"帮我磨墨。"

我连忙狗腿的端茶递水,嘘寒问暖。刘澈却道,"你去找惠娘,把那根三尺长的红线分成40份吧。"

这个难不倒我,于是我剪绳子,刘澈替我写策论。等他写完,我也剪好了。

"要这绳子做什么用?"

"还没想好。不过是给你点事情做做,免得你觉得无聊。"

无聊的话,我可以看小说啊!

策论交上去之后,我便惴惴不安。果然,刘澈模仿我的笔迹,但是没有教给我,他写的到底是嘛意思?好尴尬呀,其他人都跪坐着,就我站着。

夫子冷哼:"老夫不才,蒙皇上亲点授业皇室子弟,诚惶诚恐。未想公主弄虚作假,找他人捉刀,痛心疾首,教老夫有何颜面面对皇上,面对先皇、太上皇、太太上皇!"

忽然明白父皇为什么怕前庭那些老头子们了。正幻想着如何"杀人灭口",别让今天的丑事传出去,刘澈默默站起来。夫子痛心疾首的眼神,好像是我这个不良少女玷污了他的好学生。

"此文观点偏激,一派妇人之见。"夫子收起要死要活的神情,话锋一转,"书院的壁画是要修补一下了。"

夫子花样又升级,竟然不抄经文,改画画了。惠娘得信儿送了褥子和夜宵,侍女流苏竟然送了新到的言情话本,真是——何其懂我心啊。

在课本的人像上加个胡子辫子的,我在行。但是修补壁画这种高深的技术活儿,就交给刘澈了。本来连累了他,心里还有愧疚。

"真觉得愧疚,就把许给我的荷包做好,这都做了一年了。左边一点。"

刘澈站在梯子上,仰头描摹上色。我举着油灯照明,手都酸了。

"那些宫女,女学生给你的还不够?"

"独缺你的啊?"他在我鼻子上一点。

又是一个荷包党!所谓"荷包党",是我那些弟弟们和大臣子弟们,为了验证男人魅力,攀比谁收到的荷包多的幼稚行为。

假装忙碌了一会儿,我就开小差裹着褥子,看新来的话本。讲的是异域番邦的一个千金和落魄书生私订终生,并资助书生进京赶考。书生高中状元,却娶了公主。千金闻讯,含恨坠湖。真是一个不能下饭的悲伤故事。

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却不见刘澈。隐约听见他在外面和谁讲话,想过去看个究竟,但脚麻了,木头一样倒在地板上,痛得裹着褥子滚来滚去。

刘澈闻声进来,把我扶起来。好尴尬呀,裹得像蚕蛹一样。

"那个,是惠娘来了吗?刚才你和谁讲话?"我继续维持着皇室威仪。

"没有人,你睡糊涂了。"刘澈仔细的替我揉脚。

骗人,刚才明明看见院墙上闪过几个黑影。

"话本看完了?"他问。

"嗯,但是看得不舒服。"

"怎么讲?"

我复述了话本里那个悲伤的故事,总结道:"男人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

"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娶公主也许只是权益之计,"刘澈垂着头,"毕竟男子担负的责任,非平凡女子所能想象。如果那位千金能等一等,或许笑到最后,也未可知。"

"可惜了那一百两银子。换作是我,就多资助几个书生,提高命中率。哎呀,好疼!"

刘澈这是捏脚还是杀人啊!

"痛则不通,"刘澈一本正经,"这个穴位是主管脑子的。"

"什么意思?"

"公主脑子不好使!"

4、

刘澈来的第四个年头,前庭后宫开始风起云涌。农坛春耕祭祀,出现不好兆头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

每年二月初二,父皇就会率领前庭的老头子们,到他的一亩三分地去作秀——啊,应该说是"春祭"。就是皇上亲自下田,扶牛犁耕地,来回三趟,以示对农业的重视。"皇帝下地",对于娱乐生活匮乏的百姓,这是多大的热闹啊。机灵点的,上半夜就开始占位置。听说一座难求,还有人买卖位置。

我寻思着,如果拿了惠娘的点心去卖,保管能赚不少。刘澈笑我钻到钱眼儿里。其实春祭仪式上,我有更重要的任务——跳舞。主管祭祀的老头们纯粹是想看我出丑吧。

春祭当天,我起了个大早找惠娘盘发,紧张得饭都吃不下。听说异域番邦的杨丽萍舞姿婀娜,刘澈笑我的舞姿,像早市扯面的公孙大娘。惠娘安慰我,她在大绥国祭祀礼上,看到过杨氏舞蹈,不过尔尔。让我想象脚踩在片片荷叶上,步履就能轻盈许多。惠娘顺势还教我了几个大绥国的舞蹈动作。"大绥国的祭祀礼是怎样的,好想去看看~"我对着铜镜遐想。

"那要问问澈儿答应不答应了。"镜子里,惠娘一边梳头一边哧哧笑。

惠娘还在给我盘发,我只好梗着脖子,扯扯刘澈宽大的衣袖,

"等你回国,带我看祭祀好不好?多少荷包都绣给你。"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刘澈竟然脸红了,避而不答。

"公主是要以什么身份去观礼呢?"惠娘笑道,"兄妹?同袍?还是。。。夫妻?"

在惠娘的哄笑中,我双手掩面,透过指缝,看见镜子里刘澈离去的身影。

亏得惠娘手快,祭祀官催了三次,我才姗姗登场。巨型彩棚被风吹得呼呼响,礼乐师席地而坐。四周黑压压的人头蹿动,都是看热闹的百姓。开始有点跟不上节拍,后来渐入佳境,结尾动作想不起来,胡乱摆了惠娘教我的舞蹈动作凑数。

一下台就看见"荷包党"那群纨绔子弟在行动了。因为接下来的"赏红",按照丘止国的风俗,姑娘们会把事先准备好的红线系到树枝上,祈求好姻缘。同时,也是收到荷包的男子们给心爱女子回礼的时候。我看见人群里的刘澈竟然径直向我走过来,想起今早惠娘打趣的话,不禁面红耳赤。所谓"开窍",大概就像寺庙里的老和尚,为了让小和尚开悟,当头一棒的感觉吧。虽然宫廷和书院,一直传我俩的"绯闻",我也从没上心。如今惠娘一句话,点悟了我。从前看过的话本里,那些公子的形象统统变成了刘澈。但是他没有像话本里的公子,对我海誓山盟过。我也没有豪掷千金,资助这位寄养的世子。

我端住主祭司的架子,胡思乱想着,并在心里默念,"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可刘澈还是不疾不徐的穿过人群走向我。最后一刻,我认怂了,也顾不上皇室威仪,颠颠跑到彩棚里。门帘一挑,刘澈面色难看的进来,不发一声跪坐在我旁边。好尴尬呀~父皇领着文武百官耕田做秀,彩棚里只剩下嫔妃和大臣的眷属,都是社交名媛,三三两两凑成一堆说笑。只有我旁边坐着一张冰块脸。

袖摆下,手忽然被他握住,我一惊。

"你跑什么?"他眼睛看向棚外,却对我发问。

我试图把手抽回来,无奈他力气太大。幸好袖摆宽大,看不清动作。挣扎间,手心却多了一块东西。

"这是什么?"

"母亲留给我的玉。"

是一块雕成并蒂莲的玉,手感温润。我很惭愧,按照话本上讲,我是不是也应该回赠些什么?

"就当我预定荷包的定金吧。"刘澈好像看穿我的心思。

这时,父皇已经表演完毕,文武百官一个个争先恐后接棒耕地,唯恐错失表现的机会。

回到彩棚,侍女们随即给父皇洗尘,更换外衣。父皇张着双臂,一边穿衣一边对我道:

"玉儿刚才祭祀舞,跳得不错,赏!"

我趁机挣脱刘澈的手谢恩。

"不过,最后几个动作,倒不像是我们丘止国的祭祀礼数。"父皇话锋一转。

"回禀父皇,"我俯低身子,"是刘世子的乳母惠娘,教授儿臣大绥国的祭祀。儿臣觉得甚好,便拿来一用。"

"怎么?刘世子是想家了?"父皇转头问刘澈。

刘澈起身作揖,"先皇皇陵,杂草四年未除,寝食难安。"

"怎么个除法?"

"借兵10万,斩草除根。"

父皇沉吟不语。外面忽然人声嘈杂,有侍卫喊:"牛惊了,快护驾!"

原来一头春耕牛不知受惊,还是怎的,忽然冲向人群。说是护驾,其实离彩棚远着呢。后来,侍卫回禀,那头发疯的春耕牛,口吐白沫而死。。。

5、

祭祀礼上发生这样的事,不是好兆头。父皇着刑部彻查,也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父皇只得以失职罪流放礼部几个直接官员,同时下"罪己诏"安抚民心。看,其实当个皇帝还挺不容易的。

我拿着那块并蒂莲,想起祭祀那天父皇和刘澈的对话。他们当我不懂事,听不懂他们打的哑谜吗?寄居别国终究不能长久。前不久,大绥国派使臣接刘澈回国。因为那个篡位的皇叔病重,又无子嗣,想禅位刘世子。但谁知道其中有几分真?

所以刘澈想借兵,靠武力从皇叔那里夺回皇位。他向我示好,大概是添加借兵的筹码。父皇也曾问我,如果刘世子做驸马如何?我不知怎么回答。为什么千金小姐们拿到的是言情剧,我贵为公主却只能演宫斗剧?

侍女流苏又慌慌张张跑过来说,惠娘病了,怕是不行了。

"春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听说是吃了皇上赏给刘世子的春饼。"

"胡说!"我喝止她,"文武百官都得了父皇的春饼。"

下毒这件事,无论在前庭还是后宫,都是讳莫如深的事情。如果不能当场抓住毒主或证据,基本上都是不了了之。

见到惠娘事,她面色苍白,侍女还要不时清理她吐出的秽物。刘澈默默摆弄炉火煎药。

惠娘拉着我的手,求我在她死去后,好好照顾刘澈。

"惠娘不要玩笑,我还要跟着你学绣荷包。"我含泪安慰她。

"不知道这把骨头能否葬回故土。"惠娘望向窗外。

"终归是我无用。"

刘澈忽然道。偌大房间只听见药锅咕嘟声,还有惠娘的咳嗽声。

回宫后,我不吃不睡赶制荷包。终于上好穗子,流苏却说惠娘已经去了。虽然她是世子的乳母,但终究是下人。我派流苏把礼金和荷包一并送到世子府。过了头七,刘澈派人邀我放纸鸢,曰为惠娘招魂。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决心,如果父皇再问我驸马人选,我就说刘澈。这个决心还没来得及告诉刘澈,他却不辞而别,而且是在我眼皮底下。

那天,我们跑到城外放纸鸢,刘澈手把手的教我。他告诉我,纸鸢飞得更高的秘诀,在于不停向前跑,绝不回头。

"但是飞那么高,回不来怎么办?"我问。

"绳子在你手里,它迟早会回来的。"刘澈拍拍我的头。

但是我跑啊跑,纸鸢终于飞得高高的。刘澈却走了,沿着城外官道走了。

再后来就有了开头发生的那些事,坊间传闻珞玉公主随世子私奔未遂。关于驸马的人选,我回禀父皇,但由他做主。然后就把自己关在书院里,不停的抄写经文,仿佛要把欠夫子的都还回来。待到刘澈一身夜行衣,月夜飘然而至,已经是3个月后的事情了。

"你还知道回来?"我头不抬,继续抄写经文。

"嗯,知道你要重选驸马,我跑残了3匹马赶过来。"他坐在一旁研磨。

"先拒绝父皇联姻的是你吧。有没有想好说服我的理由?"

"是你父皇和我联手演的苦肉计,好叫皇叔放心。"

"所以牺牲了惠娘?"

"是我无用。"他道,"这四年我身边明着暗着间谍无数,表面上云淡风轻,背后步步算计。"

"我看到了壁画,"我转了话题,"壁画上隐藏了那么多女子,是谁?"

"是你。"他回答的很干脆。

"夫子让你修补壁画,你却胡乱涂鸦。"

"因为总是想起你。"

我叹口气,"如今你想怎样?"

"娶你做奸妃。"

我掷笔。从公主到奸妃,但原来人生没有选择角色的权利。既然拿到的话本是宫斗,就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好好演"奸妃"吧。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