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
引
这么多年里,我们过着彼此不知道的生活,我们的人生毫无交集,然而今天,在 A 市,我们竟然又见面了。
人生很长,可人生也很短。
他朝我走来,我朝他走近,最后,他站在了我面前不到两尺的地方。
眼睛有些酸,我用力眨了眨,本来想好的话,一下子都说不出来了。
"真的是你!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他低头对我道,声音温软关切,一如年少时的他。
我别过脸,看着海边嬉闹的人群,故作淡然地说:"没有,风沙吹进了眼睛"。
我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你不是在华尔街投行叱咤风云么?怎么会在 A 市?"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衣领,笑着说:"过来放松一下,你呢?",他看着我的眼睛,柔情问道:"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就那样吧,比不上您那么风光"。
他说:"你这么说,说明你还在恨我"。
是啊,五年前你不辞而别,只留了一封信,说已经去了美国深造。这让我怎么能不恨你,我这一千多个日子里没有一天不怨恨你。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着:"我有什么可恨的,你选择了你的前途,也无可厚非。我又有什么资格阻挡你进步"。
他眉头微皱,手微微伸出,悬在半空,欲言又止。半晌,他只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相顾无言,而我的心早已泪千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同事找我拍照,我木然跟他告别。就当是一场梦吧,我已习惯一个人生活,再也经受不住生活的惊涛骇浪了。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又何必再多纠葛。
原以为这次见面之后,我和他就像彼此交汇的流星,不会再见。
晚上我在急诊上班,救护车匆匆拉来了一个病人。一阵混乱后,病人被推向手术室。
我推着病床向手术室疾走,一边问跟车的护士伤者的情况,病人处在深度昏迷中,满脸是血。
护士告诉我,路口发生了车祸,汽车严重变形了,幸亏车子的安全气囊弹出,但是司机也受到了严重的撞击。
我看了一下病床上悬挂的姓名牌,愣了一下,怎么会是他?我仔细看了一下病人的脸,的确是他,唇边的黑痣混着血色,仔细看才能看清。
我的手不禁哆嗦起来,我们白天刚刚见过面,他还是那么意气风发,现在却躺在病床上,两眼紧闭,心跳微弱。
我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手术室门开了,各科医生已经做好了术前准备。
我靠在手术室外面的墙上,仿佛虚脱一边,身体战栗着,思绪却飘到以前。
那年九月,A大,迎来了新一届大学新生。
九月的天依然炎热,十七岁的我来到这座靠近海滨的美丽校园。我喜欢那里蓝蓝的天空,湿湿的空气,灿烂的阳光,还有同学们一张张灿烂的笑脸。
大学生活,恰似五彩斑斓的画卷,又如欢快跳跃的音符。
那一年,处在弱冠之年的他已经在A大混迹了一年,算得上风云人物,学着自己喜欢的专业,做着自己想做的事,就差出现一个他爱且爱他的人。
在迎新晚会上,他抑扬顿挫地演讲着,声调优美,娓娓动听,举座动容。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深深入了心,一发不可收拾。
从此开始装作不经意听说,实际上一直动心思去了解他的消息。
譬如,有谁给他写情书了,他周末去了什么地方,他常和谁在一起玩。还一直不停地制造偶遇。
那个时候的我青春靓丽,松松散散地绾着马尾,穿白T恤,牛仔裤,品牌球鞋,眼波流转间莞尔动人,清澈如水。
很快,我们就熟识起来。经常一起上图书馆学习,一起去食堂吃饭,周末相约一起出去玩。
“听说了吗?咱们医学院的付海玲在追商学院的萧臣!”
消息像炸弹一般炸在了A大医学院班级群里,瞬间引起一阵激浪汹涌。
A校很特别。虽说建在半山腰上,交通不是那么便利,但胜在景色一绝,面朝大海,三面围山,国家五A景点也不过如此。星星城的名校不多,A校因为男女比例协调、风景优美等诸多因素,在学生中一直誉有星星城最浪漫校园的美称。为此还有个口号,爱在A校,吃在B校,住在C校,潮在D校。
在这样一个浪漫美丽的校园里,本就互生好感的青春男女,怎么可能不被这流言蜚语影响,暧昧的气息溢于言表。
每周二的早晨都是噩梦般的解剖课。对气味本就有些敏感的我,最怕的就是这节课。所以一般上解剖课的这一天,我就不吃早饭了,免得浪费一顿早饭钱。
解剖课的老师,是一个对解剖学满腹热情甚至有些痴迷的女老师,我们都称她为屠刀女侠。她讲的课的确精彩,但总有种把尸体讲活了的本事,慎得慌。
也许是昨晚没睡好,亦或是有点低血糖。看着女侠边讲课边兴奋地挥舞着沾着粘液的手术刀,我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头晕目眩。“老师,我不太舒服…”真不想打断她的慷慨激昂,但敌不过身体一阵一阵的犯恶心,再多待一会儿,女侠就要掏内脏了。匆匆请了假,我冲出了教室。
解剖课教室的对面,就是A校最美的落日大道。之所以说最美,是因为旁边就是海。可此时的我,哪有心思欣赏这般美景。扶着栏杆的我微微喘着气,贪婪的吸着教室外新鲜的空气,希望自己的恶心能平复一些。
“今早你不有上解剖课嘛!”一抬头,是萧臣!怎么在我这么狼狈的时候遇见他。“哝,早上刚买的韭菜饼,要不要?还是热的呢!”韭菜浓郁的味道一下子冲到了我的天灵盖“我…唔……”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吐的,无非是一些酸水,但这可是在他面前哪!我此时的脸色一定和教室里躺着的那句差不了多少。
“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头上响起萧臣关切的话语。我抬起头,穿着球衣的他全身湿漉漉的,今早他一定是去打球了,金灿灿的阳光就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头发上的汗珠也折射出来耀眼的光芒。“好帅…”我两眼发黑,一下子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务室,眼睛一睁开,只看到萧臣的大脸盘子。
“啊哟喂!”吓我一跳。
“哈哈,嗓门那么大,看是来好多了。”
“你少来,还不是你的韭菜饼害得!”
“哈,你怎么能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这种话,算了,看在你说我帅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你听到啦?”我一下子尴尬地羞红了脸。
“你听错了,因为你带了韭菜饼,我说的是,你好臭。”
“哈哈哈”萧臣咧嘴大笑,眼里满是温柔,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
“下次不舒服,要记得和男朋友说,知道吗?”
轰隆隆!他竟然以我的男朋友自居!在此之前,医学院的付海玲在追商学院的萧臣的消息在校园已不是秘密,但我们俩私下却都假装不知,未曾想他今日竟然捅破了这层薄薄的窗户纸,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从未谈过恋爱的我哪受得了这般刺激,脸一下红到了耳后根。
好了好了,我从了,毕竟这个男生刚看完我吐酸水,还能深情表白,也算是真爱了。
那时的校园很简单,那时的爱情也很单纯。遇到对的人,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般的顺利。
可我还是年轻了,年轻到居然相信爱情,相信萧臣对我的亲密就是爱情。校园的风花雪月不过是萧臣在这个相对闭塞的环境里为了排解他的无聊空虚寂寞作出的一个选择罢了,当毕业季来临了,有了更好的选择,更高的追求,这一切都是可以轻易抛下的。甚至连面对面的解释都不敢有,只是一封信就把所有的过往都洒落在风里,然后转身离去。
时间可以消磨很多东西,刚毕业的时候我以为我是不可能再原谅他的,可等到再见面的时候,我所有的反应不过是淡然,即便还有不甘,即便还有怨恨,最后都不过和他当初一样,转身离开。
可命运就是这么的神奇,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又再见面了,只不过见面的形式有点尴尬,我站着,他躺着。在送他进急诊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他不是简单的撞击伤,在他的右肩部还有一道贯穿伤,那应该是类似子弹的坚固物体穿过造成的。
这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可能是有人蓄意谋杀,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看到急诊手术室门口走过来几个在这个小城市很少出现的外国人,他们都是一色的黑衣,衣服下面鼓鼓囊囊的,冲着急诊室快步走来。
他们是谁?是他们吗?我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
我躲进手术室旁边的安全门后,拿出萧臣的手机,连试两次屏幕密码都不对,原来这么多年他的手机密码还是我的生日。
我找出最近的一条通话记录拨过去,对方是他的助理Jessica,她让我在她到达前,务必拖住那些黑衣人。
我返回手术室门口维持秩序,那几名外国人中走出一名黑衣女人,她向我询问车祸病人的情况,被我强作镇定地搪塞过去。
20分钟后,Jessica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警察出现,那几个外国人警觉地溜走了,我将萧臣的手机还给她后就回家了。
第二天,我来到医院看望萧臣。Jessica告诉我,萧臣用自己做饵,诱使他的对手Jerry买凶袭击了他,现在他们抓住了那些黑衣人,很快就能将Jerry绳之以法。
我望着他那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忍不住讽刺他,为达目的连命都不要了。
他冷静地回答,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
我仿佛又看到了五年前那个冷静得不似人类的他,以前那个代价是我,现在这个代价是他自己。
五年的时间,他一点也没变!
他提出要带我回纽约,我只当他脑袋不清醒,他随即指出我这五年间对他念念不忘的事实,希望和我再续前缘。
我气愤地拒绝,因为我不想和一个为了利益,随时随地都会抛弃自己的人生活。
他保证再也不会抛弃我,让我慎重考虑一下,再决定三天后是否随他飞回纽约。
“付医生,医务科王主任找您。”他的话音刚落,病房外面传来了护士呼叫我的声音。
我抬起头平视了他一眼,做了个深呼吸,习惯性地如安抚其他病人一样,我安慰他说:“好了,你先休息,其他的咱完后再说。”
我边说边匆忙转身离开了他,并把病房门轻轻关上,头也没回直奔到医务科,干自己的事去。
晚上下班后,我一进家门,再也控制不住那爱恨情怨的缠绕,一屁股蹲在沙发上,打开泪眼的闸阀,任凭泪水肆意滚汤而下……
从A市不期而遇,到病房里直面相觑,萧臣的话,一字一句像天书萦绕在我的耳边。
我的脑子像检索机一样,把我与他曾经过往与当眼下他给我出的选择题,认真审核了一番,感觉泪水越来越少了,直到最后戛然而止。
这时,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让爱回到陌生》这首歌曲:
过去是一幅画
绽放了遍地花
甜蜜包裹着酸甜和苦辣
走过了春走过了夏
飘雪时节你又在哪
爱像是一盘沙
风一吹就散了
苍老了这段过往的年华
这段情感注定是泪洒
就让爱她回到陌生吧
忘了吧那风吹和雨打
忘了吧我满眼的泪花
忘了吧这心痛的挣扎
忘了吧我们曾经说过的话
忘了吧这爱情的虚假
忘了吧把承诺都放下
不要再追问我无力回答
彼此挥手远走天涯
……
嗯,这首歌如一剂清新剂,正中下怀。尽管你的手机密码一直没有换,也尽管你现在功成名就、心里依然还有我,而我在了解了你的过往后,也许理解了你的不易,也许原谅了你以一封信而将我搁浅,你任性也好,执着也罢,都与现在的我无关紧要了。
能与你再一次相遇,而且冰释前嫌,这已是你对我们曾经清纯爱恋的圆满交代。
我不愿有、也不能有然后,只有结束。因为五年的沧桑经历,在我们彼此间已经形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除了接受现实,享受当下,我别无选择,况且,我已完全习惯了我一个的生活,自在洒脱,改变太难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可以把年少轻狂的那段印迹,作为人生的阅历存留在心底,为以后的以后沉淀、赋能。
噢,对了,趁你还在医院,我明天得去告诉你,在你昏迷时,有个黑衣女子特地来急诊室门前打听过你的伤情,为了保护你,我以医生的身份给把她敷衍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查房,来到萧臣的单人病房。
病房里空荡荡,问前台的护士,护士也不清楚人何时走的,只知道药费账单已经结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我心想。
一整天脑子里都乱哄哄的,总是不由自主在想着萧臣,联想到那帮黑衣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班回家鬼使神差的竟然开始考虑他的提议。“付海玲你是不是疯了,伤了你这么多次还犯贱?”,但这几年一直单着是事实,理由总是那么自欺欺人,究竟是为什么只有自己门清,想着想着,我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电话响了,是萧臣的助理jessica,电话里的声音很急促,她约我去时代广场星巴克见面,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急于知道萧臣的消息,马上驾车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星巴克。
Jessica是一个身材瘦小长相普通的年轻女孩,她的相貌在人群里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让人很难留下深刻的印象。
“萧臣知道你有很多的不解,但他让我转告你,他从事的是一项正义的事业,但囿于纪律,他现在不方便解释”,jessica端起那杯拿铁轻嘬了一小口,语气轻柔的说,她的眼睛锐利而坚定,看我的神情中有一种特别的意味。
说着jessica递给我一个小信封,“通信设备可能被监听,这是萧臣给你的,如果两天后你不去机场,就拆开”。
说完jessica就起身离开,留下我茫然的坐在那里,心里千头万绪五味杂陈,这次与萧臣重逢所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团迷雾笼罩着我的心头。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小信封拿起又放下,我决定把选项留在两天后。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至,我还是决定不能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幻想中。打开信封,一张信笺纸上是那熟悉的笔迹。
“玲,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决定,工商银行本市支行的保险箱里我给你留的东西,密码是你的生日,阅后即焚,切记!”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留给我的东西,可能会是个很大的秘密,这可能会给我带来伤害,就跟电视剧演的那样。我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脑洞压制住,不去想这件事,我也决定不去打开那个工商银行的保险箱,我按照他的嘱咐,将信烧毁。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但没想到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忙完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家里,我敏锐的觉得家里有点不对劲,刚想转身跑。就被一只枪抵在脑门上。
持枪者头戴黑色的头套,只露出蓝色的眼睛和嘴巴,面对枪口,我身体忍不住颤抖,但还是强行镇定下来,问道,“你想要什么,如果是钱的话,我家里有的,你都可以拿走。”
“我想要的是萧臣留给你的东西,你最好也不要装傻,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你的人身安全。”持枪者冷冷的道。
“行,我给你就是了。”我眼见他知道这件事,也没办法瞒过,只好答应了。
“好,就请你先睡会了。”他说完这句话,我的背后伸出一只手,那只手带着一块布捂住了我的口鼻,我很熟悉这种味道,是我最熟悉的麻醉药味道。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缘分是天意,偶遇可人为。
自从海边碰面后,短短几天所发生的事让我隐约觉得自己与萧臣的相遇绝非天意而是人为,不知是他有意还是别人所为。萧臣的人生注定神秘,惊险刺激,而我只想要一种平淡,安稳有序的生活。无奈,我想要的很难得到,因为我与萧臣的牵绊似乎很难剪断。
我心理虽准备,但没想到牵绊来的这麽快。
醒来后,我已经到了工商银行本市分行门口。显然,绑架我的人是有备而来,此刻,除了劫持我的人外,还有其他五个蒙面人。大半夜的,肯定没人发现我被劫持了。因此,我就断了会被救的念头,顺从地跟着他们绕过银行正门,从侧门进入。走过长长的走廊,我们就到了保险箱的存放处,一位身着银行工作服,手拿看似是检测仪器的人在存放处的门口等着我们。
"请这位小姐过来,我需要验证她是否是付小姐本人." 银行工作人员说到,
挟持我的人并没有放开我,而是和我一起朝前走了几步。
银行工作人员打开检测仪,准备扫描我的面部。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强烈的蓝光照向挟持我的人的眼睛,那人大叫一声,随后被人狠踹一脚,跌坐在地上。在他发出大叫的那一霎间,走廊以及保险箱存放处的灯都灭了。
"黑吃黑?!”胡思乱想之际,我被人抓住急速闪到一边的暗室。 “砰砰”子弹在黑暗中朝我这个方向乱射。
“快撤!”外面的人喊了一声,紧接着,急速撤离的脚渐渐远去,然后又是一阵激烈的枪声。
十分钟后,枪声停止了。走廊和我藏身之处的灯重新被打开。随后,走廊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惊慌地看着紧抓着我手臂的人,猜想他是敌还是友,来人又会是哪一方。
我紧张地盯着藏身之处的小门,在它被推开的一瞬间,我惊讶,有迟疑地叫道“萧臣?”
“你没事吧?!”萧臣急走进来,一把抱住我。紧张地一边说,一边解开我手上的绳子。
“小萧,我不辱使命。慢慢聊。” 银行工作人员朝我俩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他不是回纽约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你买通的人?” 我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们出去再说,先离开这里。”萧臣一边说,一边解开我手上的绳子。
刚才劫持我的人和他的同伴都已经倒在了银行的侧门口,鲜血从他们的身上冒出,淌在地上。有几个刑警在检查是否有活口。萧臣一手紧紧地搂着我,一手捂住我的眼睛,不想让我看见这惨状的场面。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在解刨课上恶心,想吐的女孩了,我们俩到底是谁还留在当初了?
来到萧臣的酒店,他抱着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说明了整个事情的始末。
萧臣本是某警校大三的一位学生,为了调查国际金融案,就转学到A市的金融系。毕业后,他被安排去了华尔街工作。五年期间,他收集了很多犯罪集团的证据。将要收网时,他的真实身份被发现了,收网计划只能提前行动。当他决定以自己为诱饵想吊出幕后者时,他猜想自己可能凶多吉少。如果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可以选择地方的话,他想选有她的地方,所以他回来了。所幸的事,他没有丧命,不幸的是,对方也有漏网之鱼。紧接着他又想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方法,于是我就成了那个诱饵,将最后的鱼全部抓捕归案。
所有的疑惑都随着萧臣的讲述一一被解开。我望着眼前面部线条刚毅,眼含柔情的男人,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欢喜。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能原谅我当年的隐瞒和今日让你孤身犯险吗?” 萧臣柔声问,
“担惊受怕一天了,有些累,我想休息。”我没有直接回答他,以略带气愤的口吻说。
“好!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这一时。我去隔壁房间,你好好休息。”萧臣轻舒一口气,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臣每天都要接送我上下班。我拒绝,他不放弃。我问他为什么还不回纽约,他说他立了大功,用勋章换了两个月的假期,他想在这个假期里将以前的遗憾补回来。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谈恋爱”的事情就在同事间传开了,对此,我很无语。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和萧臣相处的某些瞬间,我能觉察到曾经相恋时那种心跳的感觉又回来了,我的心向他慢慢敞开。
生活的方式并非只能在刺激,惊险与平淡,有序之间做选择,也可以在两者之间来回切换。那样的生活一定会很有趣,我想试试。
#本故事由书香澜梦作者微信群内故事接龙集体创作,主持人锦瑟九十九:
参与作者如下:古云梦泽、过敏、筱笑盈盈、妙笔生花、地下室手记、凡世炼心、五五寻梦、溟涬、问心求路、润土养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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