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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10  本文已影响0人  风逐鹿

再大的孩子,妈妈也会追着你的背影


我和妈妈,在大门外搭了个长桌子,吹着春风,手握菜刀,抓着凉凉的萝卜,正在切着白萝卜。

就在不远处看到他时,头发并不全黑,杂着几绺灰发,皮肤暗黄,抹不掉的岁月痕迹。他斜挎着皮包,穿着得体。

他的身后,几米处,跟着一位老奶奶,微勾着背,虽压着帽子,还是掩不住苍苍花发,脚步短而促。

随后妈妈告诉我说,那位叔叔他很不幸,有一次山上赶羊,却下起了大冰雹,砸坏了脑袋,变成了心智稚嫩的“大孩子”,所以每次出门,他的老母亲都会陪着。

他的时间回溯到了童年,而他的老母亲却会敌不过岁月。

他走到了我家下面的羊肉馆店外,口齿清晰地嚷着“我要吃这个”“我要吃这个,你快点嘛”,还不时踱着小碎步,心急如焚地看完母亲又盯着店里。

那位老母亲,小步子也加紧赶了,似乎都能感受到她的短促呼吸声。她也来到了店外面,抬头盯了盯儿子焦急的神态,又瞧了瞧羊肉店。“不是才吃吗?咱们走吧,不吃啦”。似愠怒而温柔,想拉起儿子倔强的手,却还是拗不过。

“不嘛,我还要吃”,儿子不满而气着说道。他扭动着身体,真像个小孩子。

春风捎着冷凌,掠过脸庞。

母子俩僵持着,母亲时不时地张望着店里,时而低头不语,似有所思。

儿子气愤地走了,朝着我们的方向,一步也没回头。

老母亲对着店里的老板,来了一句“老板多少钱一碗?给我来一碗吧”。话音未落,她便“健步如飞”地追了出去。

身材矮小,却还是步步如焚。老母亲的爱,在这个冷风里温暖了周遭,在儿子的背影里闪烁光芒。

他停下了,她赶上了。就像以前小时候闹脾气出走的孩子,停下愤愤的脚步后,还是等到了母亲。

回眸一笑,四目相对。“走吧孩子,我们去吃牛肉面咯,可好吃啦”。

她挽起了他的手肘,生怕他再溜了。他高兴了,脸也笑皱了。一起走向了那家牛肉粉店。

老母亲虽人已老,言语在他的面前,即使他已是大人模样,却还是那么年轻美好,平凡而暖人。

我目送他们进去了店里。心底暖暖的,还有种心酸。

我知道,他的不幸是给家里人带来了负担,让年迈的老母亲继续“护航”。但是老母亲的爱本就深沉,不管他是什么模样,什么心智,都还是会一如既往地付出着。

做父母亲,是不会抛弃最爱的子女。

我也相信,在那位叔叔的内心深处,他也是深感愧疚的。因为,在本来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年纪里,却仍然要麻烦着父母亲。

做子女不能“养亲”,更是子女的遗憾。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短短的山上山下的距离,归来的却不再是原来的他。但她依然深爱着,用着最普通的方式,看着他的背影,默默跟着。

  我看了看自己的母亲,身高“缩水”了,头顶有一大绺灰发,剪了又剪,长了又长,手上的螺旋纹加深的,各种皱纹找上了她。虽然她时常“毒舌”,而我也常以无声反抗,但我也晓得她都是以我们的幸福未来为出发点。

就算即使现在我已成年,她也仍爱说着那些“伤人”的话,我也会偶尔发“小脾气”了。但是每每想到她的初心,一切怨气都在这花般的爱里碾碎,消散。她也会在沉静过后,再次找我聊天,就像略过了我的脾气。

真的,就算是再大的孩子,妈妈也会包容你的脾气。在她们眼里,我们永远都是那个最初的“孩子”。

作家龙应台《目送》所言,“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而她们,也会永远是我们背后最坚实的倚靠。无论你流浪何方,在身后,接到电话最多的都是她们打来的,朴素的嘘寒问暖。

你说过得很好,她们会平缓了语气,继续唠叨,话家常。

你说过得有点不如意,她们会急得话都加速了“吃好点,不舒服就去医院,钱不够我打给你,听见没哦”。

唠叨的信号是满格,爱的WiFi信号四级满格,不管子女变成什么模样,在哪儿都逃不出它的覆盖,就像是自己的影子,她们会一直在身后追着,走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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