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
就在刚刚我又想到了五大,不见五大已经有三年了,每次想起五大时,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三十多年前初见五大时的样子。
那是1992年的秋天,我刚从酒泉到安徽道文家,第一次去五大家时,见到五大时的情景,一米八几的个子,一头乌黑的头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身着蓝色的中山装,更显得高大挺拔。
我和道文在五大家附近租房住,平日里也常和五大见面。
五婶和五大吵了架,撇下五大和两个年幼的孩子,只身去了海南。
听家人们说五婶的两个弟弟在海南做生意发了家,开了公司,当上了老板,五婶就去了两个弟弟那里。
五婶走了,三十多岁的五大,要出车,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儿子上小学,女儿正在上幼儿园。
五大买了辆二手车在拉沙子,挣没挣到钱我不知道,只知道车坏的次数数不胜数。
那时候没有电话,车子坏了,五大只有回来找道文去帮他,一次次,炎炎烈日下,车坏在了陡坡下,滂泼大雨中,车子坏在了学校门前的大桥上,正是放学时间,造成学生交通阻塞,五大急的满头大汗,可这不是着急的事情,五大只有急忙跑回来让道文去帮他推车。
车子坏的时间不计其数,炎热的午后,冰冷的雨夜,每一次都替五大着急。
不久后,我带着孩子回到了酒泉,很多年后,才听家人们讲,后来,五婶从海南回来了,和五大去了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凤阳,在五婶弟弟的矿上干。有一次五大在干活时受了伤,差点丢了命,
那些年,我们回家的时候少,可每次回家时,五大都会来家里看望我们。
前两年回去,那个高大英俊的五大,脊背有一些弯,走路变得迟缓,每到阴天,就会伴着腿疼。
间,五大做了好几次手术,至今腿里还打着钢钉,一旦阴雨天,就会受罪了。
婆婆经常对我和文哥哥说,家里兄妹七个就数五大可怜。五大没有退休工资,家里的经济大权在五婶手中。打工的工资也都让五婶拿着,身上连个零花钱都没有。
五大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大,儿子的婚事成了五大和五婶的心病。
五大的儿子有两段婚史,均已离婚告终,听家人们讲,是堂弟的毛病,也少不了五婶的从中作梗。
堂弟的第一段婚姻是在五婶老家凤阳完婚的,婚后没有生孩子,五婶确信是女方的问题才不能生育的,所以,对儿媳妇也不是太好,结果,导致两个人离婚。离婚后,女方再嫁人就生了孩子。
第二段婚姻也是,五婶总是偏袒儿子,认为堂弟人高马大的,是女方的问题,结局还是两个人离婚。
如今堂弟四十好几的人了,至今单身。我们大家我劝他,找个带小孩的,和人家好好过日子,好好待孩子,可不知是什么原因,至今仍是单身。
而五婶,放着自家三层楼的家不待,而是长年待在女儿家,帮着女儿带孩子。还让五大也去南京,五大不愿意去,五婶就闹,没有办法,五大也只能去南京的女儿家。
婆婆不止一次地说:“你五大这辈子最苦了,从小到大没享上福,年轻的时候吃了很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罪,现在六十多岁了,没有退休工资,还在辛辛苦苦打工挣钱,还让五婶管着。
自己有家,可还得在南京女儿家,女儿两口子自己做生意,五婶帮着女儿看孩子,五婶把和五大一辈子的积蓄都给了女儿,可五大有病,身上都拿不出钱,还得找五婶要。。
和五大聊天,五大告诉我们自己十几岁就在林场干活挣工分,那时候,白天要挑着酒去很远的地方去换稻,到了晚上,再挑着换的稻子回来。有一次,天黑路滑,把脚崴了,可在那时候没办法,硬是咬着牙挑着担子走了二十里路,到家已是深更半夜。
由于年龄大了,只能找点保洁的工作,堂弟也在南京打工。五大为堂弟的婚姻也是操碎了心。
想想快七十岁的五大还漂泊在外,心里就很不好受,五大苦了一辈子,希望他晚年生活能幸福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