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

2023-10-17  本文已影响0人  一月天

文/一月天 原创

……此处略去前二人接龙故事情节,单纯记录下。

次日,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冬生父亲起床后振作了一下精神,他低头看了看空着裤管的右腿。近一年他心里的痛楚仍未消弭,悲伤让自己变得神经质,自己的沉沦让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变得更加支离破碎,女儿与自己越发疏离,懂事的儿子已被生活磨砺的没有精气神。

“咳咳,咳咳……”冬生父亲一边咳嗽,一边寻思,自己不该这样消沉,他没有一点消极应对生活的资本。

默默地他拄着拐杖,转身一瘸一拐地挪到尚未劈开的柴垛前,上下打量一番,麻利地抽出半截圆木,与自己的左腿比划丈量了一下。

冬生听到父亲的咳嗽声,听着拐杖哒哒落地声,还听到斧子与木头亲密接触声,这些声音让破落的小院与往日的静谧有了不同。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父亲身后,看着父亲正低头忙碌着,不相信似地睁大了眼睛,他猜父亲是在自制木头假肢,于是心生雀跃地回到房间,寻找母亲遗留的一个笸箩。

他记得那个笸箩是藤条编制的,外沿用竹篾缠绕,淡淡的金黄色,略显椭圆的形状,那是母亲的针线笸箩啊,那上面遗留着妈妈的味道!

虽然对母亲记忆模糊,但听父亲说过,自己仿佛也很清晰地记得一个画面:母亲一边看着幼小的自己在她脚边玩耍,一边低头坐着针线活,旁边摆着的正是那个笸箩。

终于,在老旧的橱柜里,冬生发现了它正静静地伫立在橱柜深深的角落里,虽然很多年不见,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轻轻地将针线笸箩端出来,感觉它是那样的亲切和熟悉。搁置了多年,笸箩应该一直未曾动过,里面还是老样子:线圈,顶针,锥子,皮尺,碎布头,发黄的棉花团,鞋样子,松紧带……零零碎碎。冬生觉得这熟悉的一切仿佛是从他童年的光阴里刚刚穿越过来,很自然地这一切却又很有魔力地把冬生的思绪扯回到了过往的岁月里。

……

自那日开始,冬生父亲在经过不断修正和磨合后,不到半个月就很灵巧地用上了假肢,虽然断肢与木头接触面,隔着儿子亲手歪歪扭扭缝制的厚棉垫,但仍常常被磨得渗出血来,冬生父亲却从未吭过一声,只是“咳咳,咳咳”声却始终伴随着他。

冬生父亲一面坚持陪伴在儿子身后,踩着自制的木头假肢下地劳作,一面坚持不懈地到矿管部门索要赔偿金,他不愿再向生活妥协。

冬生受到父亲精神的感染,也开始思考起自己和家庭的出路。山上的树叶又开始变黄了,但正在地里干着农活的冬生眼里已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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