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夜空

有时候夜晚走在公园、花园一类的场所，无意间看到有人躺在长石凳上，而这类“背”长石凳的人要么睡大觉，要么玩手机。每每如此，我会替他们感到惋惜——此情此景，不睁着眼睛望向夜空，该是多么遗憾的“错过”啊！

但转念一想，我有什么资格替别人惋惜呢？我自己更值得惋惜！首先，我不是个随性奔放的人，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仰躺于户外的石凳上；其次，我望夜空的意趣早在童年逝去之后就消淡了。自己是成年人了，无形中便有太多的禁锢。

然而，消淡的东西总有混蛋的记忆，偶尔我在夜里走着走着，抬头望天，童年便似乎刹那间回到身边——曝晒一日后温热的天台上，我铺一张凉席，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星空就垂到在眼前，一闪一闪的；安静的杂种狗——小黑横卧在身边呼吸均匀……如此，我双眼一闭，再一睁，天便亮了，便发现自己粘上满头满身的露水。

迷迷蒙蒙地，我爬起身，踏上了成长之路，穿越夜晚，抬头望向夜空……

文/若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