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赏析——《曾子易箦》

【先秦】佚名

曾子寝疾，病。乐正子春坐于床下，曾元、曾申坐于足，童子隅坐而执烛。童子曰：“华而睆，大夫之箦与？”子春曰：“止！”曾子闻之，瞿然曰：“呼！”曰：“华而睆，大夫之箦与？”曾子曰：“然。斯季孙之赐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箦。”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变。幸而至于旦，请敬易之。”曾子曰：“尔之爱我也不如彼。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举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没。

赏析：

曾子一生严于律己，将“礼”视作比生命更为重要。

文章大致意思是说曾子病危，其童仆口没遮拦说了句：这个竹席真的高档漂亮，也就是先生这样的人才能享用的。门下弟子听闻大惊失色，都知道老师尊循礼道，而今他已经病入膏肓，这话他听到了肯定不妙。

家有病人本来心情就不好，子春忍不住大声怒斥了二句。童仆年纪小，觉得说的没错，被骂心里不爽又大声说道：这竹席是高大上啊，是应该先生这样的人才能享用。

不知是否第一次声小还是曾子不放心上，而这次曾子听到了，脸色竟有了些许红潮。这不是身体好转现象，老先生是觉得愧疚难当。

接下来的情节就是曾子拖着病躯，挣扎着要换竹席，还对劝他的弟子们说：“尔之爱我也不如彼。”意思就是你们还不如童仆对我好。

曾子最终用性命换了竹席，正所谓：失礼事大，丢命事小，古代圣贤为了名节往往看得比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