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的是时间

文/壹見

推行垃圾分类以来，每天早晚都会有保洁人员留守在垃圾处理站，一方面促进这项举措的推进，另一方面实行监督。

我们小区里留守垃圾点的是位老人家。

晚上倒垃圾时，遇见两个老人聊天。

一个老人倒完垃圾后问了句，老刘，你这是要干到几点呀？

老刘乐呵呵地回，还早着呢，要到八点半呢。

哦，倒完垃圾的老头点点头，啧了一声，那时间还长呢。

老刘坐着摆摆手，没事，年纪大了，多的就是时间。

从旁边经过，蓦地听到这番对话，有点心惊，感慨万分。

年纪大了，多的就是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对时间妥协，面对向前走的岁月，无能为力，也无法再重头。叹息声的背后，有着太多的无奈，唏嘘，像是带着点点自嘲，却着实辛酸。

走的远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老人自顾自坐着，可能因为不会玩手机，所以目光直愣愣地注视周围。有老面孔来倒垃圾，熟络地唠嗑几句，再然后，就是点点头。

日复一日，每天如此。这枯燥的工作，需要多少耐心来完成。我不敢想象。只是他们一如既往地等待着，有人过来，厨余垃圾分类，单独处理，另外一部分干垃圾，集中处理。

老人坐在那里，晃荡着二郎腿，没听音乐，没看手机，身周的一切仿佛静止，时间屏住呼吸，如空气般流窜，悄无声息。

多的就是时间。也许，我们都不愿那天的自己像这样，我们希望老有所乐，老有所为，老友所学。虽然，我知道老刘现在的行为，正是“老有所为”的最好体现。在生命里，以一种低微的姿态发光发热，以时间为代价。

这样的人有很多。像这样默默无闻奉献在岗位上的人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