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夜,无眠!

2018-05-06  本文已影响0人  张禹1220

    她一夜没睡,疲倦的脸上带着泪珠。当和来的宾朋诉说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仍不停的抽搐着,肩膀在微微地颤抖。是啊!老来夫妻少年伴,两个小时候的不见,瞬间变成一生永远的别离……

    这是发生在我朋友身上的事情,也是我今年第三次来到殡仪馆的原因,每次到这里都会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压抑。

    没事的朋友们继续在安慰着有事的朋友,我突然意识到,曾经那个离我们很远的殡仪馆,似乎在变的越来越近。爱情,如同列车上异地的爱侣,如胶似漆的缠绵过后,总有一个要先下站,留给另外一个的仅是记忆中的那串风铃……,那亲情和友情呢?亦不过如此,总会用一个人的提前下车来终结。相对于没下车人,先走的那人是幸运的……

  昨天,妈妈给我发了条微信,是一张关于我二舅的化验单,喊我问一下朋友,我二舅能动手术吗,我联系了医院的朋友,她告诉我,我二舅血小板很低,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了。

    “那他这个病恼火吗?”我问道。

    “你说呢,他是这个病里最严重的一种,还要考虑癌症”

    “不动手术,有其他办法没有?”

    “有,也只能是局部化疗,但仅仅是延缓的一种方式。”

    “那我二舅还有几年?”

    “几年,他是这个病里面最严重的,你说呢?”

    我感谢朋友的坦率亦没有再问,挂断了电话……

    看着阳台外高楼林立的城市万家灯火,我思考着怎样告诉妈妈我了解到的情况……

    大姨爹告诉我,我大舅走的那天是一个冬天深夜,接到电话后大姨妈坐在床上嚎啕大哭,外面倾盆的大雨夹杂着雷光电闪都掩盖不了她的哭声。

    屋外的雨无情地践踏着大地。大姨爹安慰大姨妈,人都走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去吧?听见大姨爹的话,大姨妈的哭声变得更大……

    那个寒冬的雨夜里,二十公里的距离,大姨爹和大姨妈推着摩托车在泥泞的道路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跋涉着,刺骨的寒风,冰冷的雨水都阻挡不了大姨妈前行的决心……

    我即将告诉我妈的话,不叫谎话!它们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一种形式。

    妈,我朋友看了,她说我二舅70岁了(我故意将69说成70),年纪大了,造血功能没有年轻人好,有下不了手术台的危险,医生说,只能局部化疗,但解决不了最终的问题。妈,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这是谁也无法阻挡的,二舅都70岁了,即使没病,谁又能说得清楚,有时间,你回去看看他,人过70都是这样的,看一眼少一眼,不忙的时候你回去看看他……

    说完,我退出了房间。

    是夜,辗转难眠……

    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伤心的事会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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