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画家——斯特里克兰德
有时候,记下一二,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说说斯特里克兰德吧。我不确定能说好。
斯特里克兰德,《月亮与六便士》的主角,一个疯子般的画家。第一次听到《月亮与六便士》,是在大一选修课丁利荣老师的艺术导论上。当时因为没看过作品,我想,我是断章取义了。听到他为了画画只身前往巴黎而抛弃妻子的情节,我想 这个家伙真是极其可恶的。起码我不喜欢。
后来,读了作品,我却为斯特里克兰德而着迷。起初,只是一种感觉,一种被吸引的感觉。究竟为什么,我也说不清。可能一方面是毛姆高超的讲故事的能力,更重要的则是疯画家独特的气质。有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偏偏对这个人物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能不能有一些具体的解释,我希望自己理清晰一点。我只能朦朦胧胧的觉察到有一份与众不同。然而,并不曾说出一二三。
有时候也许是这样,一个问题装在脑袋里,你并没有专门地、特别地去研究,偶有所感,也只是零零碎碎,甚至你都不知道这些零零碎碎正是与这谜底相关。而后忽然有一天,你就什么都明白了。这些零零碎碎串联起来,居然就能解决疑问呀。
慢慢地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人性太复杂,你很难分清究竟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一套合理的评价的标准,或许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随便评论 。现世人们常用伦理道德来做评判,这当然有它合理的成分。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适合。只是,绝大部分都会自觉的站在伦理道德的框架里。这就是绝大多数人的生活。我只是其中之一。我不觉得这有多大的错。只是,我为自己感到一丝遗憾,我没有勇气去做一些更好的事。
正是因为这样,我慢慢懂了,对疯画家的与众不同的感觉源于我的向往和恐惧。疯画家曾经有着美满的家庭,做着极其平凡的证券工作,毛姆一度渲染了它的平庸。他并没有对过去这种单调的生活流露出任何厌烦。正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极度普通的人却做出了人们难以接受的选择。突然抛下一切,为了画画。纯粹得让人诧异。
这是毛姆的解释,“我怀疑是否在他的灵魂中深深埋藏着某种创作的欲望,这种欲望尽管为他的生活环境掩盖着,却一直在毫不留情的膨胀壮大,正像肿瘤在有机组织中不断长大一样,直到最后完全把它控制住,逼得他必须采取行动,毫无反抗能力。” “但是奇怪的是,这种创作欲竟会抓住了一个头脑有些迟钝的证券经纪人,可能导致他的毁灭,使那些依靠他生活的人陷入不幸”。
皈依能以不同的形态出现,也可以通过不同的途径实现。每个人或许都会有内心最纯粹的想望。如果能够实现这一份纯粹,未尝不是一种皈依。这一份想望,其实可以很简单吧。此时,我想到了“我想去西藏放羊”的故事,哈哈。于我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望,我想去流浪。
终究,也只是想想而已。我知道自己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我还有牵挂。曾经想,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只剩下自己,或许我可以去流浪了吧。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有想望,同时又没有勇气,我才为疯画家所吸引。
除了他的决绝,吸引我的还有他的冷漠。 以及一点赖皮。人性,有时候是枷锁,它束缚着自由的灵魂。在“冷漠”,甚至“无耻”的人那里,将不会受此束缚。“这里却有一个真正不计较别人如何看待他的人,因而传统理规对他一点也奈何不得。他像是一个身上涂了油的角力者,你根本抓不住他。这就给了他一种自由,叫你感到火冒三丈”,斯特里克兰德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做不到。所以,只能被吸引,也只是被吸引。
让我真正爱上他的,是在塔希提。在那里, 有爱塔,有芭蕉树,有朴素的土著人。在那里,芭蕉树一直长到房子的眼前,巨大的叶子破破烂烂,好像一位遭了厄运的女王的破烂衣衫。房子背后有一株梨树,房子四周到处种着能变钱花的椰子树。还有一圈巴豆,巴豆生得密密匝匝,开着绚烂的花朵,像一道火焰墙似的把椰林围绕起来。正对着房子,还有一颗芒果树,房前一块空地边上有两棵姊妹树,开着火红的花朵,同椰子树的金黄椰果竞相斗妍。多么美好。此时的斯特里克兰德多了一份柔情。也正是在这里,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画家,他的画深入到了大自然的隐秘中,探索到某种既美丽又可怕的秘密。终于,他画出了灵魂中的世界,完整的表达了他自己,得到了自由。这样一个疯子!
每个人都有表达的欲望。有的是通过文字,有的是绘画,有的通过音乐,等等,相同的是,透彻的表达自己似乎真的有一种自由的感觉。
然而,遗憾的是,我似乎还是没能清晰的表达我自己。
愿我们找到自己的方式,让光阴的流逝,使我们心安!
(2013年旧文字,帮我纪录当时所思所想,温柔了时光,所有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