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秋思

今天霜降，一大早，《诗经》中那首《蒹葭》就涌上心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想起很久以前用过的一个笔名“蒹葭冉冉”，当时就是随机取自“蒹葭苍苍”几个字。经年之事，颇有恍然如梦之感。

霜降是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也是由秋入冬的过渡之期。霜降之前，大江南北，有的秋雨纷飞，有的天高云阔；霜降之后，由北至南，寒意一分分加深，冬冷一日日迫近。

正如古人将其分为三候之状：一候时豺狼开始捕获猎物；二候时草木枯黄，落叶满地；到了三候，蜇虫都躲在洞中不动不食，进入了冬眠状态。

想起小时候，南方的霜来得特别早。大约十月中下旬，白天有亮晃晃的太阳，夜里气温降下来，寒风一刮，次日清晨放眼望去，草叶上便一片白茫茫。

“枯草霜花白，寒窗月新影”，那白色的霜亮晶晶毛茸茸，凝结在野草上树叶上，甚至枯萎的枝头凉凉的玻璃窗上，晨曦下发出淡淡的光，格外好看。

出得门来，发现阳光竟是近日来少有的暖，天很蓝，深秋的时节反而有了点初秋明亮浅凉的意味。没有霜，风滑入口中，凉凉的，又甜津津的，像极了看到垂坠的秋果的惊喜。

经过花圃，看到曾经的姹紫嫣红已是满目萧条——连日来气温骤降，风也寒得有些沁骨了，这些娇贵的花如何禁得住如此摧残？多数儿已失却花容，只剩下秃秃的花头在风中凌乱。

不知为何，愁绪刹那涌上心头，也许是被哪一缕秋风拨动，或者是结郁这凌乱的花草……辗转间，乱写下几行字，记为这一日所思：

玉楼春·秋思

寒雨催荷花谢乱，向晚蝶飞秋色绚。浮烟离涣日残霞，道是无情流彩现。

暮柳轻拂无语叹，一去经年常眷念。西风吹落鬓如霜，却问昨宵来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