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23

晚晚说，今天是霜降。
我只想到“霜打的茄子”这个词语，说那么是不是应该吃茄子。
笑话很冷。一点也不好笑
晚晚说，应该吃大白菜，因为她妈妈说过，霜降之后的大白菜会更甜。
我喜欢大白菜。
但我不是一开始就喜欢它的。

我的小时候，我住的地方，后面有一片菜园，在冬天的时候，里面会长出很多白菜。
有时做饭前，大人会叫我去挖一兜白菜，好炒来吃。于是我就拿上小土铲，去菜园。
土铲比起锅铲更加细长，适合用来挖土豆，不适合挖白菜。而且冬天的白菜还特别地大，我只能先把白菜的四周的土挖松，然后才能把白菜成功挖出来。
冬天的土很硬，还有白菜的腐烂的叶子混在土里。
我用铲子挖着土，有时挖到非常硬地方，挖不动，只能像用凿子一样地用铲子，“叮叮当当”地一点点凿开它，地面上一阵阵寒风呼啸，我的手也会跟着一点点地疼起来。
有时挖到滑不溜秋的烂叶子，铲子跟着一滑，我整个人也跟着滑了一下，手不小心按到地面，瞬间沾满一手的湿润冰冷的烂叶子泥巴，感觉非常难受。
好不容易把土松好，成功挖出一颗冰冷的白菜，我还得把它一片片择好，清洗干净。
我喜欢用井水来洗菜，但是冬天的井总是很容易干，所以我很多时候得去河边。
河水是非常冰冷的，白菜更加冰冷，但不管怎样地冰冷，我还是得把每一白菜上的污泥和虫子抹去，的把它们清洗干净。
做完了就好了，冬天的手长时间沾着冷水，然后再擦干之后，手会变得很红，一种病态的红。在这种病态红的时候，手自己会感到很温暖，虽然此时用手碰脸，你会知道手其实是冰冷的，但它自己会一直认为自己是温暖的。

因为这些冰冷，所以我一直不喜欢白菜，而且在我小时候，它一直是被炒得发黑的样子，有着过重的调料味和锅里上一个菜的味道，甚至会有洗洁精的味道。
后来我看到一篇写“开水白菜”的文章，对白菜的想法有所缓解。
再后来，长大了，在外面的饭店吃到的都是不会发黑的白菜，是多汁的，是味道浓厚的，它可以脆生也可以软和，看起来像玉也像瓷器。
去年过年，我吃到了一个亲戚家的腌白菜，不是红色的辣白菜，是白色的用醋泡的。这腌白菜好吃也好看，味道酸甜，脆得像一块薄冰，咬下去的每一口都干净利落。就着这白菜我连干两碗米饭。
关于白菜有很多可以说的。比如以前北京城，到了冬天就每家每户地屯大白菜，比如我每次吃麻辣烫都必点娃娃菜——它就是大白菜的迷你版本。
但是我困了，所以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