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鞋

  天蓝得没有一丝杂质，让人莫名的惬意安心，明媚的阳光仿佛要融化每一处积雪，温暖每一处山川。没有高楼林立，没有车马如龙，大片大片干枯的草地被一排排杉树守护着，一座座连绵的大山拉着手把一幢幢高矮不一负有年代感的楼房护在中间。偶有几只鸟“啾啾”地鸣唱着。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温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的脸上笑开颜……”一声声稚嫩的声音唱着歌谣，一群约摸七八岁的孩子在跳皮筋。只见一个甩着马尾辨的小女孩轻快的脚步一上一下地跳着，左脚抬起勾绳，右脚背后打花，连眼都不带瞧得，熟练地麻利地跳着，连大气候不喘。小伙伴们一边盯着上下飞甩的皮筋，一边附和着唱童谣。

  突然跳动的脚停了下来，小伙伴们哄堂大笑，看着右脚大张的鳄鱼嘴，和自己溜出的脚丫，云朵自己也捂嘴呵呵笑起来……

  “云朵，回家了，妈妈出去一下，你回家带下弟弟。”

  “诶”云朵大声回应。拖着开了口的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走。

  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圆圆的脑袋上顶着个寸头，小眼睛睁一只，闭一只，小小的嘴唇微闭着，此刻因为紧闭的左眼也跟着往左提拉着，左手撑着地面，右手握成拳，拇指正顶着一颗圆润的透明弹珠蓄势待发，左腿半弯着，右脚膝盖跪地，露出一双红色的小棉鞋。

“弟弟，我回来了！”云朵喊云泽。

  “姐姐，我们一起玩吧！”云泽抬起头，立马爬起来，过去拉姐姐。

  “嗯，等我一下，我换双鞋子。”云朵进屋，一眼就看见地上放了一个崭新的盒子，她好奇地打开盒盖，一双粉色的棉鞋躺在里面。好漂亮啊！妈妈真是对我太好了！云朵拿出鞋子试穿了一下，有点长，不过这样可以多穿两年啊，云朵心里乐开了花。

  穿上新鞋，拿上绳子，云朵一蹦一跳地出来和云泽一起玩跳绳。

  不一会儿妈妈回来了，“云朵、云泽，爸爸说下午带你们去大姑家，你们一会不要乱跑啊！”

  “诶！太好了”姐弟俩高兴得欢呼起来！

  “云朵，你怎么把新鞋穿上了，快点脱下来，这是给你大姑家表姐买的。快点快点，别弄脏了。”妈妈有点责怪地大声说。

  “哦，我以为是买给我过年的，我的鞋子也破了。”云朵咬着嘴唇有点委屈地说。

  妈妈看了看云朵，似乎欲言又止，转身走进屋里拿了一双拖鞋出来， “你先穿一下拖鞋，一会我烧火时把你另一双鞋子烘干给你穿。等你爸回来，让他给你补一补，你们俩就在这玩，别走远了哈。”

  云朵小心翼翼地脱下鞋子交给妈妈，穿上又长又宽的拖鞋，继续和弟弟跳绳。“小猫小猫飞进来，小猫小猫点点头，小猫小猫叉叉腰，小猫小猫摸摸地，小猫小猫快出去……”云朵甩着绳子带着弟弟跳绳，虽然拖鞋老是会勾住绳子，但姐弟俩依然玩得很开心。

  “春娘、春娘”隔壁的兰婶喊云朵妈，云朵妈撩起围裙擦拭着双手走出来。

  “春娘，刚小雨说跳皮筋的时候云朵的鞋子破了，我这刚好有两双小雨穿小了的鞋子，你看看云朵能穿吗？这里还几有件衣服。要是能穿你就拿去。”兰婶左手勾着两双鞋，右手提着一个袋子，满脸的笑容里堆着一道道皱纹。云朵妈忙接过兰婶手里的东西，“谢谢兰婶，正好可以给云朵穿，我刚在做咸菜呢，今年的芥菜长得特别好，我刚装袋子里准备给你送过去，你等着，我去拿，顺便给啊敏也带上一袋，我就不跑一趟了。”云朵妈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兰婶爽朗地笑着跟进屋里，屋内传来阵阵谈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