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还要……还要这样值得被唾弃的人……
有点锋利的手感,实际上手上捧着的看上去分明光滑圆润,还在冷冷发出清亮的蓝色。
这样开阔和连绵的地方,似乎一眼就可以看见一切,却似乎静悄悄的,什么也看不见。
可在漆黑里借着微弱的蓝光缓慢地走,远远的看见一两个人。
那些人似乎都面无表情,躬着身谦卑的小心护着手中的东西。
可向着一位长者走去,“可以……”
还没说完,手中的蓝光开始急剧晃动,似乎将要跌下手心。
“叫长辈。”“长辈。”
那团蓝光才缓缓地停下,不过还是在手心里不安分的扭动。
“长辈,这是什么。”“大概……叫人言,它易碎,却没人有资格让它碎。”
四周的人群时而聚拢时而散开,人们麻木的呢喃着,“别动……小心……”
“它在躁动啊……”可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动作,但是可害怕了,可弯下腰来,谦卑又畏惧的捧住人言。
原来它是这般不甘啊……
“没人有资格……你也一样……我凭什么碎……”它在叫嚣,呼喊灌满可的思想,可感到前所未有的头晕目眩。
可忽然兴起,在一望无际的视线里奔跑。
就是要逃离什么……要离开原来的地方,要没有人……要没有声音和一切……
可大笑着跑过人群,在凄惨里飞奔,笑音就那般传着。
人言先是剧烈的晃动,又开始害怕一样颤抖,可笑的越大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人言像渐渐昏睡一样,无声无息。
可忽然就停下来了。
可看见了蓝色的轨道一般的长队,静静地在平地里流动,远处是孤岛一样的蓝色光团,一瞬间像是通往天国的火车。
可放下了笑声,一步步向着人群走去,鬼迷心窍一样溜进人群,人言开始不满的蠕动。
可忍不住询问身边的人,“请问,这是去哪里?”“你好,其实我并不知道。”
答案千篇一律。
可忽然感到气愤。
难道……难道跟着一样人流就是常态了……
畏就坐在蓝光外,静静看着人群。可默默走去,坐在他的身边。
“好无趣啊。”“去哪呢?”
“这是什么?”畏单手托起人言,偏头问她。
图片来自夏目友人帐“琉璃一样,人言。”
“你将要去哪里?”可摇摇头,“我想跟着你。”
在畏的身上,可似乎看见了那一瞬的意义。
在蓝光充盈的黑暗里,每个人看见他们手牵手走过平野,他们手上的人言没有踪迹。
不知道到了哪里,畏才忽然想起。
“人言去了哪里?我们去找他好吗。”
他们返回人群,一遍遍听他们人言的喊叫,似乎是在叫骂什么,刺耳嚣张。
没有资格……凭什么……
在人群的头顶,人言似乎正在膨胀,触摸滚烫。
为了捧住人言,畏和可松开了紧握的手,畏逐渐被蓝光包围,眼里映出蓝色的光亮,走路越来越慢,手中的光亮晃动的越来越急剧。
可回头,畏已经缓缓地向着人群的光带走去。
可听见手上的人言开始呢喃。
没资格……人言……可畏……易碎……
蓝光开始上漫,从手腕开始,向着全身侵袭。
她忽的就是害怕,或许是刻意忘掉的易碎性质,将人言向着远处投去。
人言在地上碎成光点,开始逐渐摊开又聚拢,在地上缓慢游动。
可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逃……要逃开……
来不及了。
人群忽然高高举起自己手上的人言,让着他们被吞噬,所有的人言掀起一波海浪,将可裹挟住。
可想要挣扎。
她听见了笑声,像是自己的,一眼望去,所有人都在放声笑着,她看见了畏,他的开怀显得格外刺眼。
可不想挣扎了,喘不上气了。
干脆,干脆就这样吧。
可静静的归于虚无。
人们又静了下来,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善于反抗的人。
不过有种感觉已经在内心萌芽,“还要……还要这样值得被唾弃的人。”
图片来自夏目友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