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生
2018-10-26 本文已影响0人
断肠春
我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除了外公和父亲,所有长辈都一样。
外公是一个老裁缝,因为身体不好做不了体力活,九岁就去上海当学徒,学得一身手艺。
在几十年前,那个手工定制并不吃香的时候,外公矜矜业业坚持着品质,我的母亲和另外两个学徒日夜忙碌,为别人缝制衣物。
外婆是个家庭妇女,负责着全家以及学徒工的伙食,还有清洗衣物。帮新做的衣服缝纽扣、锁纽洞……
父亲是一名海军,长期不在家,我是他某次回家探亲留给母亲的礼物。
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在产房疼了几十个小时,疼到指甲掐进了手心的肉里,直到最后饿得精疲力尽,终于憋着一口气把我生出来,那时候是1981年的冬月初一,零点半。
父亲不在,将近过年,很多衣服赶制,外公外婆也没去,爷爷奶奶在乡下,并没有出现。
还好母亲一个远房堂哥在那家医院,好歹还有人问两句,听着母亲的叙述,都能感到她当时的孤单与绝望。
我出生后第二天,奶奶出现,来看了一眼,说了句:“是个不值钱的。”就领着光脚的母亲去了乡下坐月子。
外婆抽空送了几只鸡去奶奶家,给母亲补身子。
一只鸡煮满满一大锅汤,村里来探望的都喝一点,没有了加点水再煮,最后到母亲那里,只剩下清水似的汤和掉下来的一点肉沫沫。
每一个来探望的都问我奶奶:“是个男孩吧?”
奶奶都会不厌其烦的重复:“丫头片子。”
我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