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白虎关》（四十一）

日光照进帐篷时，莹儿才醒来。头有些疼，嘴里倒没明显异样。兰兰露在被外的胳膊有些肿，好在肉皮倒没黑，莹儿放心了。

兰兰没事，还利落地剥了蛇皮，烤着吃了。话说兰兰确实很厉害，能在这个时候镇定自若，我是相当的佩服。姑嫂俩吃了蛇肉就上路了，途中遇到了两个老牧人，牧人提醒她们前方有豺狗子。

兰兰却拍拍枪，说，豺狗子也是肉身子，怕啥？那老汉讪讪地说，有枪当然好。另一人却说，最怕的，倒不是豺狗子。你们这么俊的两个，也不怕叫人家起歹心。那些放牲口的，可比牲口还野呀，还是小心些好。另一个说，就是，常年累月，见不上个母的人，难保人家不起歹心。前一个又说，就算人家不起歹心，身子也会起歹心的。那些挨枪的，事罢了，才明白已做了挨枪的事。莹儿明白他们说的是实话，心不由得咚咚地猛跳。

兰兰却说，不怕，我会过好些毛贼，走不了几趟拳，我就能拨灭他们的灯。兰兰说的是行话，“拨灯”是指弄瞎对方的眼睛。这话，孟八爷们老说。莹儿感到好笑，心里仍不由得发虚。

一老汉笑道，既然姑奶奶有那号本事，我们还磨啥牙？又听得另一个悄声说，人家敢进沙窝，想来真有点本事的。两人嘀咕着走了。

这段话看似平平无奇，感觉上就是为后面豺狗子的出现做个铺垫吧，这是我读下来的感觉。大家都知道，每天早晨直播时，雪师也在和我们共读，他说这段话中，那两个老牧人说起歹心的，其实并不是旁人，就是他们自己。要不是兰兰说出了行话，还有枪，他们未必会轻易离开。

我惊呆了，原来人心是这样险恶的吗。嘴巴里说着提醒的好话，心里却打着罪恶的主意。这段文字，再次让我对人性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怪不得《白夜行》中说，唯有太阳和人心不可直视，确实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