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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

2016-06-28  本文已影响171人  旎妮
原罪

我是个作家,我想你可能会问我是几流作家,那我只能告诉你不入流,我想你会好奇我既然不入流为何还好入行呢?我想可能是见到的故事多了,听到的故事多了,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一台文字编辑器。大学毕业后,我便四处游荡,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又没有一技之长,想来想去我便决定替别人写故事来维持生计,于是便在网站上发布了广告。就在广告发布半月之久,仍没有一单生意,而我已经穷的吃不起泡面,正准备删除广告,找个稳定工作谋生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是马小姐吗?我在网站上看到您的信息想请您帮我写段故事,您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您约个地点吧。”我不禁感叹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啊。

“那就西门桥边的咖啡厅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那我们三点见。冒昧问一句您尊姓?”

“高丽,一会见”

我挂断电话,抬头看一眼挂钟,已经是2点40,我匆忙换好衣服,临出门前我发现天有些发阴,想到这是自己的第一单生意不能迟到,便匆匆出门了。

夜幕降临,万物沉睡,唯有孤独的灵魂即将苏醒。高丽对着宾馆的半身镜,她身着一条酒红色鱼尾长裙,细高的鞋跟,艳丽的口红更显出她的妖娆。她抬头看一眼时间,微微一笑,取出粉镜子补补粉。坐在床边,嘀嗒嘀嗒,嘀嗒,表针倒是一刻不歇,她有些烦闷了。突然,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一切,她飞奔下床铺,开门的一瞬间,久别的情人见面必然是拥吻。

正至夏日,忽的雷声大作,漫天的大雨浩浩荡荡而来,高脚杯相撞的声音是那么悦耳,红酒顺着杯子的一侧流入她的口中,她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入口甜腻清冽过后却是淡淡的苦涩,放下的杯子只见杯口处留下的是大红色的唇印。高丽依偎在他的怀里“我最怕下雨打雷了。”他伸手宠溺的拂过她的秀发“我知道,所以我不就来陪你了吗?”高丽撇撇嘴撒娇“可你好久不来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他拿起电话径直走进卫生间,高丽抱着被子跑过去附在门外听“亲爱的,我在应酬,下雨而已别怕,我很快就回去了,不累不累,吃过饭了?你呢,美美听话吗?”

高丽瘫坐在地上,头倚靠这冰冷的墙壁,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见不得他们一家亲昵的样子,但这本身就没错,毕竟真爱都是自私的。他蹲下来,替她擦去泪痕。附在她耳边说“宝贝我要先回去,美美怕雷声。”高丽猛地站起来,紧紧的抱着他“别走我也需要你。”他用力想挣开她紧抱的手“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给你的够多了吧。”她有些歇斯底里了“我只想要你的一点真心,只想我们在一起,这过分吗?”他挣开她的手头也不回“我不会离婚的,我舍不得美美。”“那我们的孩子呢,如果我怀孕了呢?”“那就打掉。”他甩开她的手没有回头,他不想再见了,就看也看不见。

高丽披上外套追了出去,马路边的霓虹把这个夜晚变成红色,如果现在来看应该是血红色。大雨瓢泼,高丽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不过她能确定一点是苦的。美艳的高跟鞋本不该走夜路的,这夜路那么黑那么长,她要走到哪里去呢。她瘫坐在地上,手紧捂着新生命的源泉,雨水落到地上开出一朵朵红花,而她的眼睛却仍然盯着前方。

“你的孩子没了吗?”高丽的眼神有些暗淡,鼻翼间有几滴汗珠。

“没有了,可是你说谁该为我的孩子偿命呢,我还没见过他呢?”她端着咖啡杯的手有些颤抖了。

我拉住她的手“别怕”,忽然间电闪雷鸣,我探出头望了望窗外。

“马小姐,您没有带伞?”

“是的,高小姐。很抱歉,我可能要先回去,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再约时间,或者通过电话联系。”

“不用了,就这么多了。”

“那好,高小姐,我会在五日左右将初稿发到您的邮箱,您有什么不满意我再修改。我还有事,先走了。”

“您慢走,我想再坐一会。”

当我走出门外的时候我回头看了高丽一眼,她的眼神流露出的是无尽的渴望,她好像一个坠入地狱的天使再等我解救。我们相视一笑,我便匆匆离开。

我很快完成了她需要的稿件,她很满意也如约将酬劳打到的账户上了,我想我们不会见面了。而对于她的故事,我可怜她同情她,当然对于这故事我也有些噬之以鼻,这无非是爱与婚姻这个永恒话题中的大俗事而已。我想我是个笔者,听故事写故事而已,既然不会见面也没必要怀念,我便删掉了她的电话连同她的故事。

半个月后,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马小姐,方便见一面吗?”电话中的声音那么微弱,我有些不知所措。

“您是哪位?”

“高丽,我想见您一面。”

“高小姐,交稿的时候您说不需要修改啊,现在如果修改是要另付费用的。”

“好的,没问题老地方见。”

我来到约定的咖啡店时,她还没有来,近二十分钟后,她仍没有来,我有些困倦了,趴在桌子上嗜睡。

“马小姐,您久等了。”

“没事”我抬起头的一瞬间,我惊呆了,高丽穿着长长的的酒红色风衣,头发凌乱,脸上没有一丝血气。

“马小姐,我杀人了。”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她的手不停的颤抖。

我笔下写过很多这样为爱歇斯底里的痴情女,所以我很理智,我深信这是她思维混乱时幻想的闹剧。“高小姐,您不要担心,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

“我挖了他的心,你说是放在这桃木盒子里啊,还是放在这玻璃柜里呢?”说着她从包里翻找。

我顺着她的手往下看,她里面的白色雪纺衫的确有点点血迹,她的袖口也有干掉的血块,我的心里一惊,抬头看外面,外面却是阳光明媚“高小姐,我……”

“没事,别怕,我帮你带了把伞。”说着她将伞递到我的手上,我感受到由伞传来的寒冷,就快要把我冻僵。

我颤颤巍巍的接过伞,试探性的说“高小姐,我有点不舒服去趟卫生间”。

她丝毫没有理会我,而是自顾自的嘟囔“我把它放在这盒子里,看看他心里到底有什么?他要去陪我的孩子……”

我感觉我浑身发冷,我慌忙站起来跑进咖啡厅的洗手间。我站在镜子前,用凉水拍打我的脸颊。这一刻我必须保持清醒,我拿出手机,手却一直颤抖,我拨通110的报警电话,恐惧感操纵我的手又挂掉。我甚至开始恐惧她是不是要把我这个知情者杀人灭口,又会不会冲进洗手间把我揪出去,我也不敢确定这究竟是闹剧还是真事,但我清楚的知道这一刻我需要一个帮手。我拨通了报警电话“您好,我在咖啡厅,这里有人杀人了。”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女声“请您说下您的具体位置?”我是个作家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的作家,可我一直认为在我的嘴里在我的笔下文字可以开花,可这一刻我却好像个没学过说话的孩童一样语无伦次。“有人杀人了,有人杀人了,快来救我!”

很快警察便赶到将高丽带走,我跌跌撞撞的从洗手间出来,她的眼神一直盯着我,她挣脱着声嘶力竭的喊到“马小姐,救救我救救我。”此时天空又是电闪雷鸣,我顾不得大雨,一个人冲出咖啡厅。

跑回家的时候我浑身已经湿透,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躺在床上很久很久,我感受到我的身体充满病毒,我好像躺在平静的海面上,酸痛让我不敢动,好像轻轻一动我就会碎成泡沫,我第一次有一种感觉如果没人发现,我可能会死在这里。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通他的电话,却想到他此刻应该在英国,便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此时我第一次感到,原来除了他在这里我没有一个亲人。

终于警察找到了我,拿走了所有稿件,我想我也要感谢警察的到来救了我的命。警察询问我稿件的真实性,我说这都是她说的,我加了一些描写写成的。由于高丽的事情在城市里闹的沸沸扬扬,我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我想此刻我有必要赶快离开这座城市,在离开之前我有幸见过他的妻子和女儿,问道爸爸在哪儿,年幼的孩子说妈妈告诉她爸爸去天上给她摘星星去了。我想20年后小姑娘也会长大,她肯定也会触碰到到感情,我只祈祷小女孩余生幸福,至少不要碰及到他父亲这样的人,毕竟一个伟大的父亲的形象瞬间崩塌的后果是很可怕的。他的妻子告诉我她读过我写的东西,她也是理解高丽的。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最终还是伤害到了孩子。不管她们今后去向何方,这些文字永远不会消失,她会带着孩子离开,以后用我的文字告诫女儿不要像她一样。把她们母女送上开往南方的火车,我想我也该离开这座城市了。不过我想在我离开之前,我还是应该去看看高丽,不管怎么样,我愧疚我没能帮到她。

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看守所,她已经剪掉了及腰的长发,我想或许也减掉了牵挂。她变得那般脆弱,眼神呆滞的盯着我看。

“你后悔吗?”

“没什么可后悔。我的确做错了,我有罪,而我的爱就是原罪,无法救赎的罪。”她的眼神竟然如此坚定。

“你何必那么傻呢?你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你的亲人和他的亲人。你这不是爱,你的爱是扭曲的畸形的。”

“可他害死我的孩子了。为什么?不管是谁,都得死!我不在乎一纸婚约,只想要一颗陪我到老的心,到头来还是没得到。”她摇了摇头,眼底充满失望。

我突然想到妈妈从小告诉我的话“世间没有真情在,如果有,那便是母亲对孩儿的爱。母亲失去还是真的会疯。”这一切,在高丽的身上完全体现出来了。

“你说我说的对吗?”她对我微微一笑。

“对”我没有思索,也没有考虑法律和道德,因为在那一刻我才深知何为真爱。“高小姐,我希望20年后你能做个好母亲,我会祝福你的,再见。”

“您说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她的眼睛“我想会的。”

离开看守所的时候外面正下着细雨,已经快入冬了,秋雨充满寒意,我抬头望向天空放声痛哭,我曾听人说过作家就像是个脱衣舞女,而脱衣舞女裸露的是自己的肉体,而作家裸露的是自己的灵魂。我想我今后在这世界上的每一天都将如同走在刀刃上一般,或许只有这夹杂泪水的雨水才能洗净我的罪恶,手机响了是一条他的简讯“我回来了,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关掉手机,而此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人生来忧伤,是爱让我们坚强。”

人若有罪,爱便是原罪。

我随手叫了一辆计程车,我依靠在窗边,脑子回忆这过去的每一幕,而如今这每一幕都是罪恶的写照。我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闪过她的邪魅的笑脸,车上的FM传出“他牵着是我的和她的手,他揪着的是我的和她的痛”的歌声,我打开手机回复“不,我走了。”我擦干了眼角的泪,抬头说道“师傅……”

“又要去机场吗?”如此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仿佛植入了我的骨髓。

透过车的反视镜,又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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