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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华·但愿人长久

2021-05-31  本文已影响0人  函山

白日里看了一个视频,约二三十分钟。视频以地球为中心视角,随着时间的递进,地球的生态不断变迁,到了最后,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生命活动都终止了,地球和太阳也相继消亡。

看完之后,我们难免会心生感慨——原来在宇宙面前,人类是如此地渺小,倘若把宇宙譬喻成一个人体,那么整个地球上的人类加起来恐怕还构不成宇宙身上的一粒原子。

同样的,在时间面前,人类又是如此地微不足道,太阳由生到灭可以散发百亿年的光热,而有据可考的最早的人类活动是发生在五百万年前——当然,前提是我们愿意承认自己的祖先是南方古猿。至少从个人情感来说,我并不认为是这样的,何况一直以来我所笃信的最早的人类活动是三皇五帝时期那些古老美丽的神话传说。

所以涉及到人类的起源与繁衍,可能许多人想到的是生物进化学说,而我想到的却是《性命圭旨》里开头的那句话:“庖羲上圣,画八卦以示人,使万世之下,知有养生之道……”

甚至我并不认为生物是不断在进化的,反而言之,更倾向于生物尤其是人类都处于不断地退化之中——好比我们都知道,时间难以停滞,物质难免腐朽,生命难逃消亡……既然物质宇宙间的一切都是由好变坏不停,那么我们有什么立场说生物在进化呢?所谓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归根结底还是对包括时间在内的宇宙中所存在的种种摧枯拉朽的伟力的屈从之辞,而我们所说的“适应”“进化”,终归也不过是对种种伟力的迎合之举。

关于退化的说法,或许还可以和我一直迷信的轮回之说相联系。你看微博那些时不时登上热搜的命案,里面的许多主角是不是像极了一个个兽性未泯的畜生?它们做人的火候未满就迫不及待蹿入了人道,披上人皮之后又继续对正常人干起了上辈子未过足瘾的禽兽行径。有它们不遗余力地拖着人类文明的后腿,我们又该从哪里开始谈进化呢。

抛开进化退化的立场之争不说,只看前段那些骂“人”的话,我相信一定会有人拍手称快的,不过你们的快乐也只能到此为止。因为畜生们兽性未脱就早早蹿入人道祸害人类这件事,在那套包含轮回在内的因果体系中,它所充当的主要成分更侧重于“果”。

那么“因”呢?

说“因”之前,我想到了19年流行的一个梗,这个梗是一句话,这句话的前面一半是“百因必有果”,至于后半句……恐怕是个网民都知道。但是这并不值得骄傲,这句话除了押了点韵之外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甚至押韵这点也充满了恶俗的味道,程度不亚于“山外青山楼外楼,你不爱我我发愁”——前者俗在无脑,后者恶在发情,二者不分伯仲。

虽有不尽之言,却该言归正传了:畜类蹿入人道是果,那么在那套因果体系中,与之相对的因是什么呢?

是人类先挤压了动物的生存空间。

我们知道根据不同的分类标准可以给动物划分出不同的类别,譬如有一种通俗的分类结果就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而有一种分类方式是人类的共识: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在吃这件事,尤其是吃食动物这件事,人类的主观能动性得到的最充分的体现:不仅要吃饱,而且要吃好,甚至要吃出新意。

三者之中,“饱”的标准相对清晰,“好”的标准虽有所争议但仍可理解,但对于那些求新的人,除了他们脑髓里有点贵恙之外,我实在想不到更合理的说法去解释他们的行为。

去年新冠病毒爆发初期,人们探究其来源时将目光落在了野生动物身上,于是人类面临寒冬的考验时野生动物也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春天。时至今日,人们也不再关注病毒的源头了,且不说现下疫情如何,只从畜类的视角来看,恐怕是又萧瑟起秋风了。

当然我知道这种因果体系并无科学内涵作为支撑,而我虽执着这些蒙昧之说,但素来也是提倡科学、反对迷信的。因此诸君不妨当作是听了个老套的故事,随后一笑而过即可。何况人类同动物与自然如何相处和我又有什么干系呢?

这里需要提一下,前面言及命案并非我无的放矢,更非空穴来风,只因这几天来听闻的负面新闻实在太多太多了,我懒于归类,只好统分为二:一类是包括命案在内的暴力事件,另一类是涉及性在内的丑闻事件。

嫉恶可以体现出为人的正义感和价值观,这自然无可厚非,我唯一的不解只在于它为何能够和性别对立建立起联系;至于丑闻为什么也能得到那么高的社会关注,倘将当事人的私德问题搁置不论,我想大抵是它丰富了人们薄瘠的精神世界吧——世上能有几个人没有半点窥私欲?而但凡是有一点窥私欲的人,对他们……不,是对我们而言,还有什么欲望的满足是比这付出的代价更小而得到的快感更大呢?

说来也有趣,我听言人都是有审美疲劳的,却不曾听闻有“嫉恶疲劳”和“审丑疲劳”。我们实然不必更不该在面对人性之恶时出现疲劳,因为疲劳即是麻木,麻木后面往往带着“不仁”,人若是寒碜到这个地步,那距离灾难降临到自己头上也就不远了。但这些天接二连三的丑闻竟也能够保持如此旺盛的生命力,我除了感到诧异便无话可说了。至少就我本人而言,如果再听到诸如“拼搏百天,我要上黑科大”之类的话,哪怕明知只是调侃,也忍不住口吐芬芳的。

行文至此,我忽又粗粗回忆了一下人类历史的演变,抛却像“进化”这样的过于专业的话题不谈,人类总体上还是有点进步的。这进步积极的一面人尽皆知,自然是无数前辈先贤的贡献,也不须我赘言。而如上所言消极的一面,表面看似是科技时代互联网的过咎,但低头一想,何尝不是劣根深种,而人难以自拔呢?

既是人的问题,倒不必对某个特定的个体或群体加以格外的口诛笔伐了。


后记:

我行文有时候会把一些重要的话放在后记说,这次也不例外。

首先关于题目。大家对这个题目不会陌生,从形式上看,它出自苏轼的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过正如“物华”取意并非物华天宝,题目最初的取意对象是一首连我自己也不记得名字的歌,里面有句歌词:“但愿人长久,在情中慢慢地走。”关于题目就只说到这里,更多的——譬如题目及其和上面正文的内容有什么联系,等我编好再来补充,但更可能留着。

其次关于写作。我尽量几句话概括:《物华》是一本散文集,并且在写作过程中我找到了自己散文写作甚至是往后生命里所有写作活动的主题——人。不是家国天下,不是社会历史,仅仅只是包括我自己的人而已。

其实说到这里,还得说另一件事:我曾经说过,《物华》最初准备写到十万字就结束,后来又预备写到自己生命的终结,但在最近,我却又想把它完结了,原因有两点:

其一,《物华》几乎是我在两年内对大学四年的经历见闻和所感所思所进行的总结,就像序言里面说的“以纪幽思,以书予怀”,而我这些年大部分的“郁结难舒”都已经在《物华》里“书”出来了,因此在给大学生活划上句号的同时也结束这个阶段的写作,对我而言并非坏事。

其二,我已经明确了自己写作的主题,也不会因为《物华》的完结而终止写作,这两件事情加在一起,相当于只是告诉大家也告诉自己——哪怕将来写的东西不叫“物华”,但是最核心的东西不会变化。譬如我曾说过想多了解一下关于英雄们的事迹,如果自己成功了,那么也会有一篇篇文章(姑且称为文章)是专门讲这些英雄人物,这个时候集子的名字可能就叫做“人杰”,这次确实是“人杰地灵”的那个人杰。当然并非名词,而是一个简单的主谓结构。

再次关于出版,我曾动过出版的念头,并同一个前辈咨询过出版的问题,他劝我慎重,因为我写的并非古文,而且更重要的是可能此时我所想与他年所虑会有所出入。对此,我的回应依然是序言里的那两句话,且只是如此而已。但我最终还是不准备出版,原因有经济限制、程序繁琐、未进行校对等等。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可能是:我自知《物华》的内容难免有一些“悲观消极”的地方,并不符合主流价值观;而且也有诸如“烟”“酒”之类少儿不宜的话题。少年人不宜接触,成年人更无闲暇,而我惜墨如金,时机到来之前,且敝帚自珍罢。

再来是关于一种说法,之前曾经提到过的“作者已死”。且不管罗兰·巴特是在怎样的语境下提出来的,平心而论,《物华》里面那么多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的叙述口吻,若把“作者已死”代进去……不觉得渗人嘛?再者么,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也不排斥这种现象存在——当然我并没有一千个读者,不过我还是需要说一句,不管你们阅读的时候是否认为“作者已死”,但我都希望你们好好活着,不仅能活得长久,而且能活得恬适。

最后是并不规范的卷末语,与《物华集序》相应的。序言里引用的是欧阳永叔《戏答元珍》的颈联,那么卷末语索性就接着引来它的尾联吧,这也正是我最后想要说的话:“曾是洛阳花下客,野芳虽晚不须嗟。”

——我曾在洛阳见惯了千姿百态的牡丹,这里的野花开得虽晚,又有什么可以感伤,可以嗟讶?

——只要我们在来时细细寻味,不曾落下沿途的风景,那么下一份美好来得晚一些,又有何妨?

古道微茫致曲全,由来学术诬先贤。

陈言岂尽真如理,开卷倘留一笑缘。

          二一、五、三一,函山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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