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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生命里的惶恐

2019-07-02  本文已影响0人  陪一颗心回家

    歐普拉:「你害怕的事情本身並無力量,真正擁有力量的是你的恐懼。」(选自周志建老师的分享)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让我们明白,真正拿走我们内心力量,让我们产生无力感的,不是外部事件,外部事件只是唤起了我们内心的恐惧,而恐惧的力量远比外部事件对人的作用力大得多。

    所以,就算我们能够巧妙地逃过外部事件(躲过初一),却依然会在下一个拐角处再次遇到令人不安的事情(躲不过十五)----恐惧的真正根源在我们内心深处,不在外界,外部事件或他人只是唤起了我们内在的恐惧。

    我的生命中,时常有惶恐出现,尤其是一些比较强势或是权威人物的声音很容易扰动我内心的惶恐,让人惴惴不安。这个惶恐是有根源的,是我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疗愈的部分。

    说到生命里的惶恐,回想起早年发生在自己生命中的一件事儿。我刚满8岁那年春天,家里在村边建新房。那个时候的农村,一家有事,几乎整个街坊邻居都会前来帮忙。看到平时冷清的家中一下子变得人声鼎沸,当时小小的我感到很兴奋,也很自豪(那个时候,对于农村而言,建房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于是常常雀跃地穿梭在人流之中。

    有一次,快到早饭点儿的时候,智慧的母亲大概看出兴奋难耐的我可能渴望着能为家里做点儿什么,于是命令我去工地叫帮忙的邻居们回来吃饭(当时农村建房都是靠家家户户帮忙完成的,但主家得管饭)。那时的自己接到那个任务状之后,很是自豪,觉得自己在大人眼里是一个可以“办大事儿”的大孩子了,那种胜任感与成人感很是让人享用。

    于是,一路上,我像一只快活的小兔子,连蹦带跳地跑到新宅喊大家回去吃饭。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大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准备回去吃饭。当时的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发号施令的司令官,觉得蛮自豪的。

    当我正准备跟随大部队一起回去的时候,好像是父亲叫住了我,让我一个人留下来帮忙照看一下工地。记得自己当时既兴奋,又有些忐忑。兴奋的是,自己再一次被委以重任,再一次在大人眼中被看成一个可以“办大事儿”的大孩子了。忐忑的是,因为新宅在“人迹罕至”的村边,大人们走后,只留下我一个人,万一有个坏人出现怎么办呢?不过,当时的自己好像已经被一种可以“办大事儿”的效能感与自豪感给淹没了,那个担心只是一闪而过,所以当时的我也就没将那个担心讲出来,可能也有害怕说出来会被人笑话的缘故吧(好像自己身上历来就有一种不自量力的“胆识”)。所以,当时的我没多想便应允了。

    果真是担心什么偏偏就会招来什么!当大人们陆续离开之后,小小的我俨然成了那片土地的主人,兴奋不已地在工地上东瞅瞅、西瞧瞧,仿佛连一块土疙瘩都倍感亲切。然而,正在自己忘我地憧憬着房屋的蓝图时,忽然间一扭头,发现邻村(其实两个村子就隔着一条路)一个“臭名昭著”的坏小子正由远及近。当时的自己一看见那个坏小子,心中的兴奋瞬间就凝固了,因为我猜想坏小子总是喜欢干点儿坏事的,于是心中暗暗叫苦。同时,也心存侥幸,觉得我之前跟他并没有过交集,再说了,他也不认识我,所以,他可能不会招惹我的。然而,侥幸并不是每次都会光顾自己。果然,那小子看到宅地上只有我一人时,便不正经走路了,而是一步一步朝我走来,而且带着狰狞的面孔。当时的自己迅疾感到心跳加快,呼吸也变得短促了,整个身子,尤其是表情开始慢慢僵固。   

    当时的自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渴望那一刻会有一个人回来找落下的东西,然后借机将那小子给赶跑。但,那只是当时的一种幻想。

    坏小子面目狰狞地来到我面前,恶狠狠地问道:你是谁家娃呢?我战战兢兢地回答道:XXX家的。后来,不记得那小子骂骂咧咧地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声色俱厉地让我称呼他“没胡爷爷”(一种羞辱性的称呼,意思是,胡子还没长出来就被人称呼爷爷),而且恐吓我以后只要见到他,就得那样称呼他。

    那个当下,我的内心弥漫着羞辱感、恐惧、无助、委屈。我一直在内心暗暗祈祷,希望眼前这个恶小子赶快消失。然而,那一刻,时间过得好慢,我的内心很是煎熬。

    后来,恶少感到心满意足之后,才哼着小曲离开了。而我内心的惶恐、羞愧、无助感却久久无法散去,整个人长时间处于一种恍惚、紧张、僵固的状态(对外界无感、反应迟缓)。恶少走后,我仍继续照看着工地,却对新宅的新鲜感荡然无存了,只是机械麻木地待在那里。

    后来,大人们吃完饭陆陆续续来到工地,一边瞎掰着,一边各就其位准备干活儿。而我内心的惶恐、恍惚、羞愧无人可见,更无人问津,每个大人都只是按部就班地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开始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只好默默地带着创伤,折身回家。

    回到家之后,我的状态依然没有人被人关注到,因为大家都在忙着收拾饭后的残局,谁又会注意到一个小男孩儿的内心变化呢。

    这件事儿,在我心中埋藏了38年之久,直到今年3月份第一次在简书上说出来。

    当年那件事带给我的影响是,在后来的成长过程中,几乎每次在冲突中听到那些比较强势或是比较权威者一些严厉的声音时,自己内心就容易产生一种弥漫性的惶恐,同时面部笑容也会收起来----笑不出来了。

    从3月份开始,我开始用内在小孩疗愈的方式陆陆续续陪伴当年的自己,不断去面对当年留在自己心中的那个惶恐,大概已有10次了。我发现,每陪伴一次,自己内心就会多一份安稳,少一份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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