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地坛》《围城》
一转眼,你离开十年了
2010年的最后一天,看到史铁生去世的消息,心情沉重。合着那时我带一个6岁,一个3岁的孩子,刚刚落地他乡,艰难面对着新移民的一切困难,迷惘、焦虑。他的离去,我好象失去一个心灵关照的朋友,一盏指路明灯。但是心底里,我也为他解脱疾病之苦而感到安慰
那段时间,沉浸在对他的怀念中,我又重读了很多他的作品。为什么单单对史铁生情有独钟,难道别的作家没有这样的作用吗?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残疾人的身份,赋予他别人不一样的视角和深度,他对生命的表述,很适合我半生潦倒飘零的感受,我虽然没有病,从来不曾得意的境遇也可以跟他说是同病相怜
多年以前第一次读他的《我与地坛》, 我就记住了这个名字,并且关注他的生活和动态。别的作家,我只停留在对他水平的认可,不会让我牵挂。只有史铁生,他高贵的人格和被摧残的身躯,让我有一种追星般的热切,我感同他的病痛,仰望他的高度,追随他的思绪。朴素的语言蕴含哲思,表现出对生命的豁达和一种可贵的不妥协姿态。
他说他的职业是生病,连从事写作也是病体折磨的结果。多少年来他以超常的毅力忍受着常人难以体会的病痛,字字呼之欲出。所以死亡在他和夫人之间从来不是避讳的话题,就像谈论一个亲朋好友那么轻松自然。“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终于他的节日来临了。2011年1月4日,史铁生追思会在北京798举行,名为“与铁生最后的聚会”。那一天正好是史铁生60岁生日。陈希米(史铁生夫人)拒绝花圈和挽联“希望大家穿得鲜光,长得鲜艳。不拒绝鲜花和色彩先进的牌匾 ”
当史铁生的夫人陈希米谈到“铁生以前身体不好,容易累,总是‘煞风景’地提早告退朋友的聚会。这次聚会他不会累了,他会从头到尾与我们在一起”
正如铁凝所说:铁生是一个真正有信仰的人,一个真正坚持精神高度的写作者,淳厚,坦然,诚朴,有尊严。他那么多年坐在轮椅上,却比很多能够站立的人看得更高;他那么多年不能走太远的路,却比很多游走四方的人拥有更辽阔的心。在这个不轻言“伟大”的时代,铁生也无愧于“伟大的生命”这样的评价
看到人民日报海外网的微头条,方意识到钱钟书先生已经离开我们22年了。想起22年前,听到先生逝世的消息时,正逢非洲工作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来。那时通讯不发达,非洲尤其落后,朋友在很不安定的状态下,好容易找到电话,接通了,我居然来不及寒暄,问他好不好,第一句话就是“钱钟书先生去世了”,那难过的心情“如丧考妣”。
不揣浅陋地说,大师汗牛充栋的巨著我都没读过,除了小说《围城》。幽默讽刺的语言和生动入骨的人物刻画,让我捧腹,加上电视剧《围城》拍得也很成功,更是让我对这部小说爱不释手,连看几遍。
后来我也出国,经历留洋生活和各种人群,更觉这本书就是一个西洋镜,栩栩如生,映照出世故三昧,人情百态。前几年,在我住的这个小村的图书馆,居然发现一本外文版的钱钟书小说集《思念》,这算是我看过的他的第2本书吧。
一个学富五车的文化昆仑,我只读过他的区区两本小说,而且还是他最不屑于标榜的副产品,深感惭愧。向大师致敬的最好方式,就是多读他们的作品,去感受他们的文化理想和广阔的人文主义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