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政策与地方生育的内生逻辑

现在中国执行的生育政策是全面二孩政策，人口政策由过去的计划到单独二孩的放开，再到全面二孩的放开。2019年己亥猪年发行的邮票是一家三个猪宝宝的生肖邮票，于是参考之前全面二孩放开的2016年是一家两个猴宝宝的生肖邮票，于是有人大胆的预测可能明年就要放开三胎了，于是关于国家的生育政策在民间开始了讨论。

在笔者看来，生育政策的提出无外乎是在调制一杯盐度适中的盐水，盐淡了，自然要放一些盐。随着中国人口红利的下降，人口老年人数的增加，进一步刺激经济增长，这一招确实是有用，不再踏入类似日本低生育国家中，但是确也是笨拙的方法。

生育政策的出发点是好的，从宏观结构上把控人口的数量规模，刺激人口的增加，但是这里或许只考虑到了人口的数量，没有考虑人口的质量问题，一个家庭人口增加势必会影响到家庭收入与开销，如果一个家庭收入维持不变，势必会影响家庭质量，盲目的人口增长没有相应的社会保障制度同样会加重社会的负担。所以本文试从现实的实际情况出发，对当前的生育政策进行反思。

一、农村与城市的生育差异

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  生育制度》里讲了“种族绵续”，为社会提供新的成员。其中这里有一个很宏大的背景如他的书名一样是在乡土中国下的生育制度，那这里的乡土中国做何理解呢？

乡土中国是以熟人关系搭建的社会关系网络，通过与己社会关系的远近形成的社会关系网络，而这里也要着重强调的“己”的概念，是以男性为主导的社会关系网络，在乡土中国的建构里，以家庭为经济单位的乡村社会里，男性仍然占有主导地位的，这便会产生一种生育观念，“我要生男孩”！

在农村，生男孩的事情变成了一件传宗接代的大事情，而这就是地方生育的内在逻辑，他们想生男孩。但是，在生物学中，生男孩的概率各占50%，第一胎往往不一定生男孩，于是便会有了九十年代小品《超生游击队》所反应的问题，出现百分之百男孩的概率就会生至少两个孩子，或者更多。

那现在从整体上看，反映我们国家的平均生育率1.2—1.4已经低于正常人口增长的2.08—2.1，那为什么在国家全面放开二孩后，没有明显增长？笔者认为有必要将农村和城市人口的变化进行分别说明。

人口增长同时要与结婚率联系在一起，农村与城市同样受教育、结婚法定年龄的影响、婚恋观、生育观等因素的影响，适龄男女青年结婚的时间向后延伸或者不婚导致人口生育的增速放缓。

同样，生育子女会增加生活负担，增加生活成本，城市更甚于农村。生活在城市的成本要原高于农村生活成本。城市里生育孩子的花销要远高于农村。

作为理性经济人，做出将花销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生育变成了受生活实际约束的一项事情。

二、地方生育的内生逻辑

在农村生活与在城市生活最大的区别是农村受到差序格局的影响巨大，贺雪峰在《新乡土中国》里将中国的农村按照地域划分出原子型、分裂型、宗族型，他们都依照差序格局的社会关系网络进行构建，无论社会关系网络出现了原子化的倾向，仍然是以男性血缘关系为纽带建立起来的，这种情形下他们的生育的内在逻辑便是要生育男性，于是在笔者熟悉的华北村子里，年轻的家庭都在准备二胎和三胎。在这种逻辑下，生育意愿变成了多生。

“一胎是个女孩，就一定生到男孩为止；一胎是个男孩，还要再生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多子多福”。“生”变成了家庭、家族或者地域的一种内在逻辑的刺激，刺激人口的生育意愿。

城市里的人口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从农村迁移出的人口；一种是计划生育以来降生的城市人口。农村迁移的人口又分为升学进入城市的人口和打工、做生意进入城市的人口，后者受到内生逻辑的影响更多意愿想多生子女。

城市与农村所发展的环境的不同，城市受到科层制管理模式的影响，社会关系网络的建构是与己为中心建立起来的事务型关系网络，建立的形式不同于农村是在原有血缘关系为基础建立起来的。

在这种生育内在逻辑不同的情况下，城市的生育观念缺少更多的刺激，生育完全需要根据自己的生活实际进行计算。

三、生还是不生

农村的生育意愿受到内生逻辑的影响有更高德生育意愿，或者生育率应高于城市（笔者的假设）。

但是作为一种理性经济人，农村人口在内生逻辑下同样是一种经过思考的结果。内生逻辑中大家庭模式多个子女和儿孙满堂的传统观念换来的是先苦后甜的思想，是以男性血缘关系为主导的思想作祟，而这也反应了农村经济的脆弱本性，“人多力量大，养儿防老”，反应的仍然是我国农村社会保障体系的不健全，甚至让农民缺乏一种安全感。

生育政策在制定的过程中只是看到了宏观总体上的量，却没有在人口的质上花功夫。假使现在全部适龄人口理性的进行生育，按照本人意愿和经济能力进行生育，理性的人不会再如同过去生育四五个孩子，提高生育质量会更切实际一些，多生的背后，往往反应了整个社会背后的隐忧，人口不断的老龄化，为了加速人口代谢而进行扩生。

受到地域生育内生逻辑的影响，反而会变成农村家庭生的反而更多，城市的生育人口减少，农村原子家庭的人口增多，人民的生活质量严重下降，社会的资源被更多占用，经济发展将会陷入一种怪圈。

生还是不生，更多不仅仅反映人的生育意愿，还要制定更加科学的生育计划。反观目前整个大的政策不也类似于传统的内生逻辑，人口少了，我就要生，抵消社会新增老人的数量，换句话说只能饿不死罢了。

四、结语

生还是不生，势必要改变生育的内在逻辑，不仅要提高人口的数量，也要提高人口的质量。

第一国家还是要大力发展经济，提高发展质量，提高人才的占比，淘汰劳动密集型产业。

第二建立更加完善的社会福利保障，让人真正获得幸福感、获得感，改变养儿防老的观念。

第三提高人口质量，有选择的进行估计，对人口质量进行调查。对于那些有能力，但是不想生的人口，提高生育意愿，给予社会优惠的福利政策。

第四改变农村生育观念，提高生育质量，不仅要生得起，还要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