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诗词 45一一《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降宋之际的词作。

译文: 南唐开国已有四十年历史，幅员辽阔。宫殿高大雄伟，可与天际相接，宫苑内珍贵的草木茂盛，就像罩在烟雾里的女萝。在这种奢侈的生活里，我哪里知道有战争这回事呢？

自从做了俘虏，我因为在忧虑伤痛的折磨中过日子而腰肢减瘦、鬓发斑白。最使我记得的是慌张地辞别宗庙的时候，宫廷里的音乐机关一一教坊的乐工们还奏起别离的歌曲，这种生离死别的情形，令我悲伤欲绝，只能面对宫女们垂泪而已。

词的上片写南唐曾有的繁华，建国四十余年，国土三千里地，楼阁高耸入云，庭内花繁树茂。在这片繁荣的土地上，几曾有过战乱侵扰？几句话，饱含了词人对故国的自豪与留恋。

下片写国破，“一旦”二字紧承“几曾”之意，笔锋一叠，而悔恨之情更甚。终有一天国破家亡，人不由得消瘦苍老，尤其是拜别祖先的那一天，又听到教坊里演奏别离的曲子，又增伤感，不免面对宫女痛哭。

此词回顾家国时的繁华逸乐，记叙离国时哭辞宗庙的情景，极乐到极悲，鲜明的对比，让词人更是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