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见闻
下了火车,从火车站走,天桥下已不见了那位卖着鞋垫剪刀等日常用品的老妇人。
徐州冬日的风,一如鲁迅笔下萧瑟的故乡的风,呼呼地刮。
宋之问曾有一句诗,‘‘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风尘仆仆,如我,归来,竟也那么一丝怯意了。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坐上归家的公交车,看窗外远远的青山,连绵不断,如兽的脊背都不知不觉地向后跑去。我便如此在家乡穿梭,在跑,在飘,一往无前。
骑着车去浪。黄昏,一垄黄土半截端着,这分明是人类建设留下的痕迹。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即将竣工的高楼蒙上了一层轻纱,似那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佳人,虽是青涩,但也不失端庄与自信。
一二月的徐州是怎样的模样?作为北方的一个城市,徐州会飘雪,会有冰溜溜。在冰天雪地时,人都裹得厚厚的,你在户外哈一口气,顿时空气都白了。尤其在乡下,树木多是落叶的,随便走在哪个道儿上,都有裸着树干的树木。树枝或直或弯,或棕或黑,像鹿角,像珊瑚。如果你能找到合适的角度,在合适的时间,一棵树,是完全可以激发你内心的美感的。当然,如果是在明朗的月夜,再有那么几盏孔明灯在近处的天空或红或绿的飘飞,这时往树群一望,黑的亮的,明的暗的,远的近的,相映成趣。
记得海子曾这样描述他的乡村:寒冷。月光是清冷的,远处公路上的灯也是冷的,唯有那家家窗户后和门廊前半边出来的带点而昏黄的灯透着那么一些暖意。当然了,如果这千千万万的灯中有一盏在等你,在护你,在暖你,你心中的暖意便会更添几分。
人总是在岁月的流逝中作着与时间的交易。有人苍老了,换来了等候的执着。有人成长了,换来责任的焦虑。有人走向死亡,有人庆祝新生。我不在的时候,村里我熟悉的、不熟悉的老人去了几个,小时候一起玩的住在前面的姐姐出嫁了,不知道嫁给了谁,嫁到了哪里,过的怎样。以前还小的时候,喜欢往村里的大道上玩,如今大了,早已不想往人堆里扎。怕遇见已经忘记称谓的我的乡里乡亲,到时一脸的尴尬。
要写家乡见闻,其实徐州没什么新闻。她依旧的美,你不知道久别胜新欢的吗?!但或许,我会这样认为,是因为我缺席了什么吧。
家乡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