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末唐一叹

郑重声明；本诗系平台首发，文责诗人自负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走近可摘星辰的高楼，

我听见瑰丽时代的叹息。

唐，本是富丽堂皇的花朵，

怎奈何骤雨与暴风？

渔阳的鼙鼓撼动着地面，

也摇动了历史长河本是黑白的心。

时间本就是黑白，

点缀上历史的花朵，才算得上完美。

幽深的禅院，古佛的谆言，

竟显得聒噪不堪。

飘渺的香火，寡言的铜钟，

就算在眼前，也化了无。

这佛家的袈裟，原是自缚的茧，

晦涩的佛经，怎可济世？

天子呼不上船的仙人，在捞月的传说中，

伴着自己的浪漫逝去；

万里悲秋的病客，最终在一条小船之上，

被现实送着，渐行渐远。

可总有人记得起那片星空。

划破九天的战鼓，代替了耳边的木鱼。

肝胆俱碎的呐喊，冷落了迂腐的诵经。

旌旗掠过僧人的心头，

不问世事的脑海，再也无法平静

向正襟危坐的佛像告别，

转身，走向动荡的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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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将军的征袍，无法洗褪累月的鲜血，

剑匣未破，蛟龙腾空。

曾经天子的子民，选择为霸一方，

娇柔的江南之地，

难逃战火的纷飞。

辉煌的阁楼，摆下盛大的酒宴，

要那逝去的王朝亲眼看看，

这究竟是谁家之天下。

酒酣耳热，笙箫不断。

木鱼声打破喧嚣，

披着僧衣，走向将军近前。

问，不答；

看着满堂沉湎浊酒的武者，

只提笔，为将军写下万古的诗篇。

从此，后人吟诵的诗句，

多了一位将军的雄心壮志，

多了一位僧人悯世的心。

趁着醉意，将军问僧人，可否改诗，

他要借诗，铭刻自己得到天下的心愿。

仍是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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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云野鹤不常往，何处江天不可飞？

风云激荡的脑海，再次归于平淡。

穿上自缚的袈裟，诵起聒噪的谆言，

不必奢求，不必希望。

那就做一只野鹤，飞翔在天地间。

漂泊无依的旅者，终会归家；

心存高远的僧人，就找不到自己的天空？

若万户侯牺牲了文人的傲骨，

想是愿望实现，也不觉欢悦。

脆弱的花朵，终究凋谢，

禅院的幽深，吞没了僧人的背影。

乱卷的佛经之下，

掩盖着僧人的初心，

掩盖着后人吟诵不止的诗篇：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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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长河，后浪推着前浪，

一个个鲜活的人，

走出来了，被淹没了。

诗篇是他们留下的背影，

清冷，神秘。

无数的背影交织下，

便是风华绝代的大唐。

后记：

贯休（832年-912年），俗姓姜，字德隐，婺州兰溪（今浙江省兰溪市）人。唐末五代时期前蜀画僧、诗僧。

贯休七岁出家和安寺，日读经书千字，过目不忘。唐天复间入蜀，被前蜀主王建封为“禅月大师”，赐以紫衣。

五代十国，战乱不止，生灵涂炭。自幼出家的贯休不忍心看到这般情景，决心出仕，为民请命。在吴越王钱缪的一次宴席上，写下了《献钱尚父》这一著名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