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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南宁的日子 ⑤

2018-11-14  本文已影响43人  南院老公
我在南宁的日子 ⑤

      老大他们走后,我一个人靠着他为我铺设好的人脉关系,开启了短程流浪生活的模式。今天在这里吃,明天去那里混,凭借被逼出来的厚脸皮到处蹭饭,居然餐餐饱食,没有挨饿。

      当然,为了不看到不好的脸色,我还是采取了“以熟为家”的策略,选了一个没专人做饭的煤矿厂来做编外人员。在那里,一口煤矿井就是一个厂,相当于一个家庭。我去那个煤矿厂都是单身汉,每天轮流做饭。我掌握了这个情况,每天中午和下午定点去那里,主动为他们做饭,他们也不拒绝。不过他们觉得我厨艺不够精湛,所以我只煮饭,菜就由他们自己来炒,等饭菜做好,我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跟他们一起吃饭,而他们也从不表示嫌弃。

      晚饭后我就踏着月色返回落脚的那个煤矿厂里睡觉。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就会把我叫起来吃早餐,从不落下一次。其实并不是我睡懒觉,而是不好意思起来太早,然后坐在那里等饭吃。吃过早饭,他们都下井干活了,我便又开始出去游荡,为午饭和晚饭寻找东家。

      在午饭后和晚饭前的空隙时间里,我还爬上山坡,看到一个废弃的矿井,里面积水几乎满到井口,也不知道有多深,看下去阴森无比,令人背脊发寒。

      夜里,一个人百无聊赖,坐在那里唯一的录像厅旁边的斜坡上,听院子里面播放电影的声音,感受着身在异乡的孤独凄凉。

      这样我身无分文的在一个从未到过之地,跟一群不沾亲不带故的陌生人厮混,连工友都不是,也没干活,却一日三餐无忧。这种日子无法想象,很逍遥,但并不滋润,毕竟口袋空空,像只流浪狗一样活着。

      在那里十一天,是我数着日子过来的。终于老大他们俩回来了,一脸兴奋的告诉我找到厂啦。我总算结束了这种流浪狗的生活,又开始迎接新的挑战。

      井式挖煤作业是十分危险的,光下井就是一个挑战。说到水井大家都见过,圆形垂直而下,深浅不一。我们去的那个煤井是86米深,井口差不多两米宽,看到底就只有碗那么大了。下煤井的工具是用一台卷扬机连着一个大滑轮放钢丝缆绳来吊起,人跨坐在缆绳末端系着的一根木棒上,腰间套一条绑在缆绳上的三角皮带做安全绳,双手抓住缆绳,让操作员开动机器,慢慢的放下去。

      像这种下井方式实在太危险,新工人是不允许用这种方法下井的,必须由一个人带着,用一个装煤的竹筐挂在缆绳上,然后人站在筐里放下去。而我初来乍到,从未挖过煤,出于安全考虑他们把我安排去做饭,每天工钱20块,不过伙食费要扣10块钱一天,我服从了。

      做饭并不累,但是除了做饭我还得去挑水给工人们洗澡。别以为一天挑几担水很轻松,南宁的小型煤矿都是在低矮的泥土坡上,一般都是菠萝地,满山遍野的都是,一望无际。很奇怪那里的土质,全是淤泥,连一粒石头都没有。泥路又是坡路,水一撒到上面,滑得要命。头一两趟还好,四五趟以后路没法走了,估计连壁虎都得滑倒。并且泥塘水舀几下就浑浊不堪,晚上用来洗头,第二天用手往头上一抹,居然掉下泥块来。

      我做了一个月的饭就坚决不肯做了,不仅是因为钱少,还不好做,承包煤矿井的是全州的两兄弟,嫌我挑水懒,而我平时还得给老大洗衣服,那些工人也趁机揩油要我也帮他们洗,我不堪忍受。

于是我提出下井,他们看我态度坚决也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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