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女孩
陈天灵仰头望着星星，经常听见一些关于星星的传说，之前自己并没有在意，但是今天从这个角度，这个地方望过去，好像确实是有些什么东西，难以表达，却吸引着人的向它靠拢，那个永远都无法到达的地方仿佛在逗引着人的灵魂。
不自觉就就出了神。
被行人撞得趔趄了一下，陈天灵下意识地稳住身形，趁机收回思绪。撞他的那个人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走开了，也是这种地方挤挤撞撞太正常了，陈天灵也并不在意，摇头笑了笑，向店里面走去。
就要吃到你了，哈尔滨饺子。
陈天灵左脚刚踏进店里，突然听到一个少女稚嫩惶恐的声音。
“那是我的！”之后便哭了起来。
陈天灵回过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发现街道尽头联通另一条道路的阴影里，有三个阴影围着另一个人，那个被围着的应该就是刚才出声的少女。明显那三个人没打算干什么好事。
周围也有人看过来，发现是一群小孩子打闹，便都没有人再在意。
陈天灵在意。毕竟是自己的同龄人，对于大人来说是不足道的小事，对于自己确实日常外的非常事件。
每个年龄有每个年龄的江湖，自己江湖里面的事情需要自己人来解决。当自己的江湖事件无人搭理，必须要依靠外力介入的时候，这个江湖便接近终结了，这个年龄也已经接近死亡了。成为了一群行尸走肉的皮囊。这是陈天灵之后才渐渐明白的规则。
现在，陈天灵正悄悄地假装自然地靠近那个圈子。
那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陈天灵现在终于看清楚了，那三个男生正轮流吃一个糖葫芦，小女孩看着他们急的直哭，却又充满了恐惧，只是不停地说道“那时我的！”
刚想伸手去拿回来自己的东西，其中一个大个子男生一瞪眼，小女孩便吓地不敢再动，“那时我的”的声音也小了起来。
陈天灵想起自己刚习武不久，教练所说的话，习武之人，一为强身健体，二为保护亲友，三为行侠仗义，济苍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若守于中。
对于后面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陈天灵并不明白，但是刚进班，为了好好表现，获得父母的认同，自己强行记了下来。后来教练解释了一下，后面第三重境界的意思就是说要保护好人，打击坏人。
天灵当时并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去偷去抢别人的东西，为什么会有人故意损坏公共的东西，为什么会有人去故意伤害别人，为什么会有坏人？为什么？
困惑地看着他们，陈天灵走向前去，困惑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抢别人的东西？”
另外三个人这时才看到陈天灵，当中的那个个头最高，应该是老大，其余两个都看着他怎么回答。
“你是谁，管得着吗你？”老大神色傲慢，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天灵。他比陈天灵高半头，个头也比陈天灵大，己方又有三人，根本没有把陈天灵放在眼里。
陈天灵还没有蠢到再继续和他们讲道理的程度。刚才那句是赤裸裸地侮辱和挑衅，这他还是很明白的。
“一群大男人去抢一个小女孩的东西，真是不要脸！”语气也开始变得强硬蛮横。语言虽然有些不伦不累，但是在陈天灵的意识里，他们就是大男人，这是他听教练经常挂在嘴边的。
“你是想找打吧！”说着老大向陈天灵走过来。
小女孩正惊恐地安静地看着这一切，那句不停重复的“那是我的”也忘记了说。
陈天灵看他靠近，右手握拳，知道他是准备出手了。
高手交手，抢先招至关重要，一旦被人抢先招，局势将变得非常被动，一直被人压着打。
陈天灵想着教练的话，快速分析着眼前的形势。现在他比我高大，虽然我经过训练，但是力量上并没有优势，对方又有三个人，只能抢先。
陈天灵立马快速向前，一拳打在那人的鼻子上，鲜血直流，另外两人完全反应不过来，愣在那里。陈天灵并没有停，继续向前冲，那两人下意识地被吓得后退，陈天灵重进圈子里，拉起小女孩的手就往外跑。小女孩也愣在那里，被他一拽，就跟着他往外跑。
那个老大蹲在地上，捂着鼻子，尽量不让血流出来，旁边两个小弟回过神来，围着老大，不知所措。他本来以为，自己向陈天灵走去，陈天灵肯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夹着尾巴逃走，趁机还能在另外两个小弟面前耍耍威风，表现一番，万万没有想到陈天灵会主动先出手。
“下次让我碰见他，绝对打得他跪地求饶！”老大捂着鼻子放狠话，声音瓮声瓮气的。
“对，打得他跪地求饶！”
“打得他不知道门朝哪儿！”另外两个小弟也赶紧附和道。
陈天灵正拉着小女孩在街道上东拐西拐地奔跑，生怕被人追上。
跑了一段之后，小女孩挣开了陈天灵的手，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跑不动了。”
陈天灵往后面看，并没有发现有人追上来，略微放下心来。
“在这里有可能被他们追上来，我们到那个摊子后面，这样他们就看不见我们了。”说着，拉着小女孩的手向摊子后面走去。
这是一个卖手抓饼的摊子，摊子后面是一个卖混沌的摊子，两个摊子靠在一起，摊子前面都是路。两个人躲在摊子的中间。
老板见他们两个进来，问他们吃什么。陈天灵紧张兮兮朝老板做了个嘘的动作，老板笑了笑，没有再理会他们。
陈天灵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单马尾，穿着白色连衣裙。
“他们为什么抢你的东西？”陈天灵问那个小女孩。
“因为他们是坏蛋，仗着自己人多就抢我的糖葫芦。”小女孩气鼓鼓地说道。
这理由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逻辑性，陈天灵也觉得总有什么地方不合理，却又说不上来。
后天陈天灵才明白了，这就是很多问题的答案。他的所有的关于坏人的疑问，这就是答案。
因为他们是坏蛋。
人之初，性本恶。
“他们经常抢你的东西吗？”陈天灵继续问道。
“没有，今天是第一次遇见他们，太倒霉了。”小女孩说着，嘴扁起来。早已忘记了刚才的惶恐。整个脸庞肉嘟嘟的，就在眼前，好可爱啊，陈天灵看着她的脸有些扭捏起来，脸也开始有些变红。
小女孩正准备再说什么，陈天灵一把捂住她的嘴，拉她蹲下，神色紧张。用另一只手对她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小女孩刚才吓了一跳，有些受惊，看着陈天灵嘘的姿势，安静了下来。
小女孩顺着陈天灵的目光望去，发现刚才的那三个人正向摊子这边走来，自己刚才背对他们没有看见。看着他们走近，小女孩紧张起来，紧紧地抱着陈天灵的胳膊，紧张地看着那三个人。
三个人慢慢地走进，边走边此处张望，陈天灵知道他们是在找自己和小女孩。
三人从手抓饼摊前面经过，陈天灵和小女孩大气也不敢喘，小女孩抓着陈天灵的胳膊越来越用力。
“你们三个小家伙要不要进来吃点东西啊？！”手抓饼摊的大叔热情地笑呵呵地招呼道。
陈天灵和小女孩都是一惊，对望一眼，觉得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