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曦瑶]朱砂痣·三
金光瑶的魂魄如一缕炊烟般轻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他依然保持着死前的模样,衣衫不整、鬓发散落、惨白白的脸、暗红的血,曾经灵动的双眸变得呆滞木然,如同死鱼惨白的双目。
金凌年纪小,他的情感是毫不掩饰的,他憋红了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看着这样破败的小叔叔,他难过的站不住身子,蹲坐在地上。
他记得小时候他常躲在躲在门后,看着小叔叔主持清谈盛会,小叔叔一人立在中央,锦服华裳,意气风发,侃侃而谈。世人都赞叹他的容貌,面如桃瓣,色如春花,鬓若刀裁,眉如远山,尤其是一双眼睛目含秋波,虽怒时而笑,即嗔视而有情。
而这一切终究是留不住!
蓝曦臣永远无法像金凌般孩子似的哭泣,他只能低下头默默咀嚼着心中的酸涩,任由那股酸涩弥漫他的口腔,弥漫他的心底。他默默抚着琴,他想问他许多问题,但又无从问起,他有些呆滞的弹奏着问灵,他无法忘记观音庙中推开的他手,他无法想象阿瑶死前遭受了多大的痛苦,一想到这他没办法不哀伤,就如同他没办法忘记。
大殿之中无人出声,一时归于寂静,所有人都在沉默。
最终还是魏无羡打破了沉默,“泽芜君,敛芳尊的魂魄薄如炊烟,这是阴魂有损,七魄无法凝聚,散魂之兆,最好马上将其魂魄收进锁灵囊,好生温养一些时日才好。”
魏无羡将金光瑶的魂魄收进锁灵囊,郑重的交给蓝曦臣,这一路走来,他真真切切的看到蓝曦臣与金光瑶是什么样的感情,蓝曦臣直到最后一刻都至死不悔的相信金光瑶,而金光瑶到死都极力保护自己在蓝曦臣心中的形象,如果不是这些错综复杂的恩怨,也许他们可以这样一辈子。
他感叹于他们之间的深情厚谊,看到蓝曦臣黯然神伤,总会不自觉想象在他死去的十三年里,蓝涣该是怎样的悲伤,一想到这他就想要帮一把泽芜君,“泽芜君,这世上很少有什么事情可以从头来过,若是有请万望珍惜!”
蓝曦臣带着锁灵囊回到寒室,从此称病隐退,闭门谢客,世人赞他审时度势,激流勇退,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是为了守一人罢了。
金光瑶的魂魄极其虚弱,蓝曦臣在寒室为阿瑶设了灵堂,供奉香烛,希望阿瑶的魂魄能够更加浑实。金光瑶木木呆呆的坐在自己的灵堂,吃着供奉的香烛,像一个懵懂孩童,蓝曦臣不厌其烦,为阿瑶用纸裁了衣服,糊了靴子,还做糊了纸人配阿瑶玩耍,整日里围着阿瑶转,都快成剪纸艺术家了。
蓝曦臣隐退,家中事务总不能退给家中已养老的长辈,蓝忘机只好披挂上阵,他与魏无羡的江湖之游只怕要一推再推,魏无羡闲着无事便跑来寒室帮着蓝曦臣养金光瑶,当然也存了几分赶紧养好金光瑶,蓝忘机也好解脱的心思。
他抱着他从金家宝库中寻来的养魂炉,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大哥!”他现在已经是蓝忘机的道侣,也开始随着蓝忘机叫大哥。“看我带了什么!极品养魂炉,快给敛芳尊用上。”
金光瑶正处于初生的状态,就像只破壳的鸡仔,特别怕生,远远听着魏无羡的声音,便从凳子上蹿起,躲在蓝曦臣身后。蓝曦臣安抚好金光瑶,一手接过炉子,只觉触手温凉,他细细打量这炉子,似乎没什么特别,与平日熏香的炉子没什么不同,便问道,“这能有用吗?”
魏无羡解释道,“要不说金家有钱呐!锻造个香炉居然加了阴铁,这少量的阴铁有强大的聚魂之效,再燃上安魂之效的香烛,效果加倍!那锁灵囊太慢了,这月余的时间,敛芳尊还是呆呆傻傻,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蓝曦臣看着呆呆站在自己身后的金光瑶,并不觉得的慢,每日里他按时为阿瑶裁剪纸质衣物,供奉香烛,对着阿瑶自言自语,看着阿瑶的魂魄一日胜于一日,只觉得这样岁月静好,他可以过一辈子,只是阿瑶始终懵懵懂懂不知言语,他确实有些苦恼。
魏无羡看着躲在蓝曦臣身后的金光瑶,促狭一笑,“等过两天,敛芳尊魂体更加凝实,会自己附身了,我再给他扎个纸人当身体,到时候大哥想给敛芳尊穿衣服就穿,想脱就脱,做什么不行!”
魏无羡暗示意味太浓,以致蓝曦臣的脸直红到耳垂,他笑骂这将魏无羡赶了出去,到底留下了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