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终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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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烈阳高空,温度达到最顶峰。太阳炙烤着大地。路上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知了疯狂大叫,像抱怨这鬼天气。这个时候,很少有人停下脚看对面一眼。
哪怕广场上硕大的荧屏,上面报播着近来的新闻,孜孜不倦的念叨着。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主播,画浓妆淡墨。我仅有的心力只来得及看她一眼,立马被汗水浸湿了眼眸。所有都干燥,唯独身体的水汽不断被蒸发,化为汗渍。
到医院的当下,里面空无一人,值班的护士也跑没影,整栋楼房显得十分冷清,又透着几分诡异。
“你来了啊。”一道声音飘起。
我陡然一惊,四野望去,才发现阶梯上不知何时站住一个人。脚深陷地板里,扎了根,我有看到那个身影,踮起脚尖,像毫无重量的海绵,轻飘飘的。目光呆滞,眼神涣散。
他是个医生,穿着大白袿,耳边放着一个听诊器。我听说过他,他名叫李海生,是全国最有名的医生。有钱人看病,大都不远千里而来,只为寻他一人。无论多么罕见的疑难杂症,到他面前通通不是事儿。
今天我见到了他,却是在这样一个诡异的状态下。我甚至闻到了腐烂的味道,空中响起了急促短暂的呼吸声,女人娇喘呻吟,男人粗重的鼻息,一直回荡空我的耳边。
“跟我来吧。”李医生冷冰冰说出一句,转头又继续爬楼梯去了,他压根没管我是否跟上,他的步履十分稳定,不缓也不慢。
我迟疑片刻,咬牙追了上去。不得不说这里很冷,刚开始未注意,随着李医生的到来之后,一扫之前闷热的空气。气氛蓦然尴尬起来。
“咯吱~”一声开门声,接着许多扇门被开启,每当我们走向前,就有一扇门自动打开,半遮掩恰巧让人看不到里面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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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停顿下来,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冷藏室,那扇紧闭的大门结满凝霜,像有一层面纱将里面遮掩的若隐若现,我模糊看见有一个窈窕的身影背对着我,其背部有一条惊人的血痕,一直延伸下去,仿佛把人分割成了两半。
我吓的差点背过气,转身时发现已没了去路,后面一大团浓墨的黑雾将四周笼罩,我浑身都开始瑟瑟发抖,这时我才觉得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不应该跟李医生来的,他明显已经不是人了。
思绪的刹那,李医生依然面无表情的推开了厚重的大门,门咯吱咯吱中打开,浑然间将我的心脏也带动的跳动起来,周围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和雷鸣般的跳动。
紧接着,门终于打开,迎面扑鼻而来的冷气,夹杂一股像醋浸湿了一样的酸味,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弥漫其中。整栋楼被熏晕了般死寂。
李医生走了进去,我犹豫着是否跟上。
“快进来!”他冷冷道。
我大步向前,前面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瓶,首先我一眼就望见了它,很明显架在这个房里的正中央,且里面藏着一个白发男子,紧闭着双眸,但依然很俊秀,不是那种小鲜肉可以比拟的美,他的四周全是绿色的液体,本身嘴里含着一根气管,估计是为了吸收氧气。
我见到他的第一眼,不是惊艳,而是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谈不上多强烈,总之有点新奇罢了。
当里面的雾气完全散开,一具具裸体的女子突然出现在我眼旁,李医生依然自顾自,可他在我眼里仿佛放大了上百倍,那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房中的这个所谓“圣人”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解剖刀朝我走来,难道想杀人灭口?他怎么可以这样,我跌倒在地,惊慌失措中捡起地上一把叉子,挥舞向其发出警告。
他好像不怎么在意,继续不缓不慢向我迈过来,面色中闪过一丝嘲讽,仅有的一点表情。我拼命倒退,但他似乎不打算放过,一把刀插来,完了,我不甘的倒在地上。没发现刀插的地方是我身后一名女子的胸上,一股血液喷洒而出,将我淋得满脸皆是,被惊醒过来,仔细摸了摸胸口才发现我没事,不由暗自兴奋了一把。
“把脸擦擦。”李医生丟来一块白布,继续捣鼓自己的事情去了,他将一支根管插在女子头部,接着启动了某项程序,中央那头的少年轻微颤抖了下,我也跟着一个机灵动起,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肉眼可见,女子丰满的身体一圈圈消瘦下去,不消片刻,只剩一层皮掉落在地,连骨架也没剩下。
我倒吸一口冷气,想叫却叫不出声,像被一只手掐住了脖颈,难受的要死。
李医生看都未看我一眼,重复着刚才的做法,一把刀将那些仍在熟睡的人杀死,我几乎能感觉到他们微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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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鲜血飞洒,滑落我的面庞,掉进嘴唇,那满嘴触感,腥味刺鼻。我的胆汁刹那间涌出,一股绿色的液体由我口中流下,胃里的东西也连带吐的一干二净,这是在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样做是违法的,是杀人犯!”
“违法?呵呵,你还真当自己高尚啊。”
李医生怜悯的看着我,嘴角满是戏谑与嘲讽,就好像我和他一样同流合污,彼此都是坏人。
我睁大双眼,如同一只愤怒的雄狮将他扑倒在地,眸中跳跃着雄雄怒火。
“听着,我是个好人,我们不一样。”
这句话像在安慰自己,起身的时候还不断呢喃,仿佛罪恶的本身若不被原谅,等待来的是自我毁灭。我放下他,仓皇失措的逃开了,整个人像丟了魂样。
走出医院大楼的时候,天已将近黄昏,我也浑浑噩噩不知跑到了哪里,一座乱坟岗,天哪,老远我都能闻到那股凶煞之气,卷起了大风,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对面有人扶住了我。
等等,这荒郊野外的哪来人影,该不会是……正当我准备逃跑之际,一只雄浑有力的臂膀将我牢牢按住。
“咋的啦,见到老朋友就跑,太不够意思了吧?”粗大的嗓门叫道。
我一扭头发现,是老伍,他就是今天我打算去探望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在这儿。
“兄弟,你的腿好了啊?”我诧异道。
“别提了,装的假肢。”
“对了,你咋上这儿来了?”我又问。
“随便跑跑,刚好看到你的人影,就跟过来了,咋啦,看你慌慌张张的。”
“我撞鬼了。”
我将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道来,包括所见到的一切,没有半句谎话。
8
老伍是我最亲密的兄弟,一般这种话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有精神病,但他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我。建议我即刻起身,随他去道观。
天渐渐黑了下来,一袭黑幕升上高空。
路不好走,大都坑坑洼洼的泥巴路,脚踩在其间不是一般的滋味,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人来说,这就是一场罪过。多次老伍提出来要背我,被我婉言拒绝了。
前方是道观,散发着隐隐约约的七彩霞光,一时风光无二,半边天空都照的透亮。
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其冰出一角,听老伍说里面的人道法高超,降妖除魔不在话下。我本抱着将信将疑的想法试试看,现在不觉信了。
“呆会儿你要在观音菩萨面前,嗑三个响头,自有人会出面拯救你。”
“记住,一定要诚心。”
半路老伍一直重复,仔细又仔细的教导我,听得我云里雾里,但不否认神秘的强大,现在真有科技解释不通的事情。
来到道观,门旁全是些非常美丽的女弟子,我这才发现除了我们俩个男人,好像已经被陷入女人的包围圈内。不是个好兆头啊!
“施主,请!”突然门内传来一道声响,大门徐徐打开。
我看向四周,老伍已不知跑去了何方,如今一众女弟子弯腰施礼,我怎么感觉自己像个君王一样,此去一过,众人俯首称臣。尽管这只是象征性的礼仪罢了,我还是忍不住乐了一把。
我进入大门,大门又重新关上。
9
里面走来一个人,身影娇小,却透露着无尽魅惑之气,她很美,非常美,是我见过世间少有匹敌的美女之一,体内的雄性荷尔蒙如决堤的河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脑海总想着各种猥琐的画面,“我要推倒她”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荒诞的想法。
她在我耳边说了很多话,吐气若兰,我没有听进去。
嘴里唯有粗重的喘息声,然后在不知明的情况下,我们进入了正确的话题,搞到了一起,没有狂风暴雨,只是平淡无奇,床间留下一抹嫣红,宛若挥之不去的证据,而我的心里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懵懵懂懂间,每天夜里我只知不停开垦,换过一批又一批,饶是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没多久我就萎靡不振,皮肤却更甚从前,白的发亮。
几天后,我终于醒来,躺在一个荒郊野岭中,离乱坟岗不远,这里哪还有人影。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做了梦,然而又如此真实,指尖还留有余香。
那天之后,我重复做着一个梦,那就是每天在女孩肚子下驰骋,不知道多少天后,两只手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再也无法支撑起我此刻轻飘飘的身体。
一则新闻从屏幕间弹出,我不小心触碰到了电视开关。
“xx医院全体人员死亡,时间在某年某月某日,唯一幸存者李医生离奇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