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者
冬夜，外面的雪下的很大，我与甲君、乙君在一家大排档的小包间里吃着火锅。毕业已经十年了，甲
君从前茂密的秀发如今变的稀疏起来，乙君健壮的腹肌成了圆滚滚的肚腩。我自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变化
，可在与甲乙的聊天中得知，自己的头发已经泛起油光，胡渣也格外的长。热气与酒气混杂在这小小的
房间，仿佛大家都年轻了，一起都回到十年之前的样子。乙君脸上泛着红光，笑着对我说：“可惜啊，
当年你和她在一起的话，说不定如今....”甲君意识到乙君说错话了，踢了他一脚，热火的气氛突然变
的寂静。
故事要从一对农村兄妹说起，妹妹高考成绩优秀，那到了上海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哥哥高中没有
毕业，在县城混了几年，可能是担心妹妹在大城市无依无靠，就陪妹妹一起来到了上海，在妹妹学校附
近租了一间房子。一来可以照顾一下妹妹，二来大城市工资更高可以赚更多的钱。
哥哥没有什么文化，甚至都不知道马云与马化腾是何许人也，但是哥哥还是有偶像的，他的名字就是
杜月笙。哥哥想像杜月笙一样，白手起家成就一番事业，到时候买宝马，穿名牌，到哪里都有一群搔首
弄姿的女人像跟屁虫一样粘着自己。他还想，等他有钱了，要给妹妹在静安区亦或是陆家嘴买一套公寓
，让她不为交房租而烦恼。
梦想固然美好，现实无比残酷。哥哥在大城市徘徊了几个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要么是学历不够
人家不要他。要么是搬砖这样的体力活，他又看不上，觉的那是老一辈农民工才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前
途。天无绝人之路，他最终选择了销售。因为在哥哥眼里，那些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皮鞋擦的反光的
销售才是成功人士的代表。
没有几天，他就收到了一家经融公司的入职邀请。哥哥非常高兴，用贷款给自己买了一套海澜之家的
西装，用剩下的钱请妹妹吃了一顿羊蝎子。妹妹叫来服务员，要了一杯果汁。当服务员端来果汁时，哥
哥笑着对服务员说:“不好意思，我妹子说错了，她要两扎啤酒。”服务员转身放下了果汁，端来了两扎
啤酒，放在了二人的桌子上，朝着兄妹翻了一个白眼转身离去了。哥哥不屑的看了看那个背影，朝着地
上吐了一口口水，转脸笑着对妹妹说：“妹子，你也长大了，是大人了，大人怎么能喝果汁呢，大人应
该喝酒。”妹妹端起了一杯啤酒，微微张开嘴喝了一口，顿时被呛的满面通红，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转
圈了。
“哥，这东西我喝不惯。”
哥哥加起一块肉放入了嘴里，又喝了一大口酒说：“以后习惯就好了，不会喝酒以后怎么混事啊。
”
妹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妹子啊，你知道哥找到什么工作啊。”
妹妹摇了摇头。
“哥哥以后就是做经融的，就像那天我们看的那电影讲的那工作。”
妹妹兴奋的拍起手来:“是不是《华尔街之狼》，我们一个星期前看的那个电影。”
“对，就是那个。我就是干那个主角那样的工作，演那主角叫往子来着，莱....”
“来里昂那多•迪卡普里奥”
“对，对，对就是他，他是华尔街之狼，我就是陆家嘴之狼。”
妹妹看着哥哥得意的样子笑了，哥哥看见妹妹的笑了，他也笑了。
视野转向了妹妹洗的发白的红寸衫，哥哥的眼里泛起了泪光，他握住了妹妹的手说：“等哥有钱了
，哥给你买名牌衣服。”
妹妹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哥，这样也挺好的，你有钱了别把钱花在我身上，你也不小了
该给我找个嫂子了。”
哥哥的工作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每天虽然西装革履，却并不体面，每天都守在电话前，左边放
着一册厚厚的4A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号码，右侧放着一个笔记本子。每打掉了一个号码就从4A纸上
划除一个号码，而A4纸上大多数的号码是打不通的，如遇到打通的不是爆出口的，就是乱开玩笑的。少
数几个有意向的，则被记录在笔记本上，这些号码被称作意向客户，后续用来回访。回访着回访着，客
户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回访着回访着两个月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到八点了，哥哥合上了笔记本，把一打
划满横线的A4纸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走出了写字楼的大门，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望着这灯火通明的夜上海，哥哥的瞳孔也被映射的
五光十色，虽然哥哥现在的生活非常不易，可是他还有梦想，他觉的自己还是有着无限的可能。
今天是给妹妹送生活费的日子了，哥哥来到取款机钱，取出了一大半的工资塞进了钱包。又去了零
食吧，买了些妹妹喜欢吃的零食。
月色下，妹妹撩动着自己乌黑的头发低头不语，因为她害怕自己早已羞红的脸陪这个坐在她身边的
男生看见。她喜欢他洁白的T恤和他英俊的面庞，还有他那优雅的谈资。
“嗯！嗯！”
妹妹听到这个声音知道是哥哥来了，原来羞红的脸如今更加红润了，她朝着哥哥跑了过去，留下了
那个男生呆呆的坐在原地。
妹妹略有抱怨的对哥哥说：“哥你怎么来啊。”
哥哥笑着对妹妹：“你们学校啊哥我摸的门清，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对了那个男的怎么样啊。”
“哥啊，不要说这个了。”妹妹有一些不好意思了。
“行，行，哥不说了，这不哥给你送生活费来了，还买了你喜欢吃的。”哥哥一边说一边把钱和零
食递给了妹妹。
“哥，我花不了这么多钱。”
哥哥看见妹妹依然穿着那洗的发白的红寸衫说：“妹子啊，这钱不多，你也该给自己买一件衣裳了
。”
妹妹哭着抱住了哥哥说：“哥啊，还是你对我好。”
哥哥摸了一下妹妹的头说：“对你好是应该的，那有哥哥不对妹妹好啊，快去吧，免的那个男生误
会了。”
“才不呢，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妹妹害羞的说。
告别了妹妹后，哥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房门，电瓶车，冰箱，微波炉等各
种杂物无序的摆放在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客厅，许久没有扔的垃圾堆满了一处拐角，苍蝇到处乱飞。他走
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又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掉了漆的木门。十几平米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不大的简易
衣柜堆放着不知道是干净还是肮脏的衣服。他习惯的把衣服扔到了衣柜里，鞋也不脱的躺在床上，点起
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看着关于成功学的演讲。烟抽完后，他打开了一听啤酒，边喝边刷起了抖音快手
。
夜深了，他渐渐的闭上了眼睛。住在书房的老大爷，把收音机开到最大，循环放着《甜蜜蜜》。他
不知道那个老大爷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首歌。住主卧的女人正在和刚交的“男朋友”做爱，不知是逢场作
戏还是发自内心的发着娇喘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交往了几个“男朋友”了。
翌日，依旧和往常一样，排队刷牙洗脸，匆忙的吃完早餐，费劲的挤上了地铁，在晨会上老板吐沫
横飞的激情演讲，那关于狼性文化的激励的文字说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是打A4纸上的电话，回访重要的
客户。下班回家后就是躺在床上，看着成功学刷着抖音快手，女人依旧每日尖叫，老大爷依旧每日放着
甜蜜蜜。唯一欣慰的事情就是发工资的时候，那时的他见到妹妹是如此的自信，完全忘记了工作与生活
的苦闷。一年过去了，妹妹越来越漂亮了，学会打扮后的她依旧朴素，但多了一丝成熟。
下课后，妹妹会到辅导员办公室帮忙。因为这样可以换取一点报酬，贴补一下生活费。她把整理好
的资料递给了辅导员说：“老师这是你要的东西。”辅导员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发量少的可怜，阳
光下的地中海晃的人眼睛疼，美其名曰“绝顶”。
辅导员喝了一口茶水，两眼发光的盯着妹妹。墨黑色的头发扎起了马尾，无比的精神。粉红色的卫
衣，十分的可爱。米白色的百叶裙与蓝色的帆布鞋搭配，有一种别样的优雅。尤其是她那双大眼睛，清
澈却又温柔。
妹妹转身，去拿档案柜里的东西。辅导员环顾四周，确定办公室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后。他悄悄
的走到了妹妹的后面，搂住了妹妹说：“你知道吗？女性一生中最美丽的年纪是二十二岁。二十二岁之
前的成熟是稚嫩的模仿，二十二岁之后的纯洁是娇柔的做作。”
妹妹挣脱了辅导员的束缚说：“老师，请你尊重我可以吗，下次不要这样了好吗？”很显然这已经
不是第一次他骚扰妹妹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公司的晨会越来越卖力。不仅要接受“狼性洗脑”，没有业绩的员工还要吃苦瓜
，打自己的脸，甚至向老板下跪认错。这些哥哥全部都经历过了，可是为了生活哥哥都忍了。但是越来
越薄的A4纸让哥哥很久没有找到意向客户了。
直到有一天哥哥来到了办公室，同事们围着一起讨论的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大家越来越激动，
一会儿就乱成了一锅粥。哥哥上去询问才知道，老板跑路，瞬间哥哥感觉天塔下来了。那天晚上哥哥回
来的很晚。
住书房的老大爷把原来循环的《甜蜜蜜》换成了《吻别》。住主卧的女人今天也没有约“男朋友”
来玩，她的房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哥哥算了算剩余的存款，交了房租，剩下的还够妹妹的生活费。
他不想让妹妹看见自己失败的模样，于是用微信把生活费转给了妹妹，叮嘱她省着一点话。妹妹也劝他
少喝一点酒少抽一点烟，他简单的回复了一个“知道了”的表情包。
已经三点了，他还是无法入眠，于是他又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边，半脱着裤子，拿起手机打开了色
情网站，右手打着飞机，左手拿着手机，他跟着女优的动作一上一下的蠕动，仿佛自己在和女优做爱一
般，随着女优的中出，他也射了出来。他用纸巾擦去了手上与龟头上的精液，掐灭了烟头，对于loser来
说这是唯一的安抚吧。
这天妹妹回到了寝室，几个室友因为昨晚蹦迪太嗨，今天都没有去上课，都躺在床上埋头大睡。
“哐当”妹妹无意间碰掉了一个室友的手机。那巨响如同惊雷，所有的人都醒了。妹妹拾起了手机
，那屏幕早已经碎成了几半了。
妹妹不好意思的对着室友说：“对不起，我赔你的就是了。”
室友瞪大了眼睛指着妹妹说：“你个用二手安卓的农村人指望什么赔我啊，那可是iPhone XR。”
妹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底下了头。
这天周六，妹妹来到了哥哥的住处，她敲了半天门，哥哥才给她开门。哥哥应该是因为妹妹的敲门
声吵醒的吧。白色的背心满是黄斑，头发也好久没有理了，又油又长。那狭窄的房间满是酒瓶与烟头。
“你怎么来了”哥哥一边说话一边又点起了一支烟。
“哥，你少抽一点吧。”
“你都啥啊，哥我压力大啊。”
妹妹拿起扫把帮哥哥收拾起来房间，而哥哥趟在床上笑着对妹妹说：“你和那个男生现在关系怎么
样了。”
妹妹本来想要把将室友手机不小心摔坏的事情和哥哥说的，如今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
“还好啊”接着妹妹问道：“哥，工作找的怎么样啊。”
笑着的哥哥突然转喜为怒，大声的吼到：“男人的事情女人不要管。”
妹妹委屈的说：“我只是问问而已。”
哥哥从床上跳起来，打了妹妹一巴掌：“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办，你问也别问。”
她捂住自己委屈的脸，靠着墙，哭了。
哥哥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于是从钱包里拿出二百块钱对妹妹说：“是不是又没有钱了，先给你二百
省着点花。”
妹妹打开哥哥的手，那两张红红的钞票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在地上，转身跑出了哥哥的房间。
又一个月过去了，女人已经搬走了，老大爷依旧循环播放着吻别。哥哥不耐烦的冲出了房间，敲着
老大爷的门大声骂到：“老瘪三，关了行不行，烦死了。”老大爷也大叫道：“你说什么，小伙子，我
听不见。”
哥哥无奈的回到了房间，用发霉的枕头捂住了头。妹妹敲了一下门，哥哥不耐烦的叫到：“谁啊!”
发现妹妹站在门前，原来自己忘记了关门了。此时的妹妹有很大的变化，她画了眼影，涂上了口红，
v字领低到了胸间，黑色的丝袜与性感的高跟鞋格外的诱人。可是这一切哥哥都没有察觉。
“哥，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哎，还没有找到啊，这真是钱难赚，屎难吃。”哥哥伸了个懒腰说。
妹妹从包里套出了五千块钱给了哥哥说：“你拿去花吧。”
哥哥诧异道：“你怎么这么多钱的啊。”
“我最近接了一个兼职赚的”妹妹小声说。
哥哥摸着头笑道：“还是大学生厉害，还没有毕业就赚了这么多钱，妹子你比哥强。”哥哥把钱放入
钱包中，“对了妹子，你和那个男生发展的怎么样了，我看那小子不错啊。”
“我们分手了”妹妹小声的说。
“你说什么啊，我没有听清楚。”哥哥疑惑道。
“没有什么，哥我请你去吃饭吧。”
“好啊，我妹子请我吃饭我一定要打扮一下。”哥哥那起来那套堆满灰尘的西服，抖去了上面的灰
尘。
又是两个月过去了，哥哥依然没有找到工作，只是躺在床上刷着抖音与快手，看着性感妖娆的女人
疑惑是女装大佬跳着重复的舞蹈。无意间看到搞笑的视频，便哈哈的笑了起来。若是觉的寂寞就就脱了
裤子自慰起来。
今天哥哥，逛着色情网站，无意间在国产自拍区看见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好像是妹妹，他出去好奇打
开了那个视频。
刚开始是惊讶，随后转为了愤怒。自己的妹妹正在和一个中年秃顶老男人交合在一起，口中一边发
出放浪的叫声，一边喊着：“老公我爱你。”
哥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穿起了衣服跑到学校里去找妹妹，却没有发现妹妹的身影。他站在学校门
口焦急的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直至夜深。
这时的妹妹正被那个视频里的老男人搂着往校门口走，撞见了正在抽烟的哥哥。妹妹扭过头装作看
不见哥哥，她想就这样走过去就行了，哥哥不会认出这样的自己的。
“站住，见到我就当看不见吗？”
于是把手机里的视频递给妹妹与老男人看，两人惊讶了,老男人指着哥哥大声的说：“你这属于违法
的行为，我可以报警抓你的。”妹妹拦住了老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别，他是我哥。”
老男人尴尬的笑了：“兄弟啊，原来是这样啊，额...这一切都误会误会。”
哥哥踹了老男人一脚，他圆滚的身子像是皮球，打了几个滚。当哥哥要上去再踹一脚的时候，妹妹
拦住了哥哥，给了他一巴掌大声撕喊道：“够了！”
哥哥愣住了，捂住自己的脸揉了揉，而那个老男人早已跑的不见终影了。
“你敢打我，我可是你哥啊！”
“对，就因为你是我哥，我才要打你，我要打醒你，你看看你颓废的样子啊。”妹妹大哭道，眼影
与泪水在白嫩的脸颊上流下了痕迹。
哥哥指着妹妹的鼻子，涨红的脸上爆满了青筋：“你没有资格教育我，不知廉耻的东西给老男人做
情人，你就这么贱，这么缺钱吗？”
“我缺啊，我当然缺钱了，你知道什么是路易斯威登吗？你知道什么是迪奥吗？你知道什么是巴宝
莉吗？我的室友都穿名牌的衣服，背高档的包包，用奢侈的化妆品。而我呢，什么都没有！”
“那些东西哥以后会给你买，你就不能等哥发财吗？”哥哥有一些羞愧的对妹妹说。
“发财？你天天躺在和住房里抽烟喝酒就能发财了？”
“你知道我的室友怎么笑话我的吗？她们说我是用二手安卓机的土老帽。”
哥哥双手紧紧的抓住了妹妹的胳膊说：“给哥一点时间，哥肯定会改变的，哥到时候给你买静安区
的公寓，看她们怎么笑话你！”
妹妹挣脱了哥哥的束缚，：“哥，别做梦了，那些都不切实际的。”
“怎么不切实际了，我有的是时间，我肯定能成功的。”
妹妹蔑视的冷笑道：“你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农村人吧了。”
这句话触动了哥哥的神经，他最讨厌别人蔑视他，说他是农村人，而对自己说这句话的却是自己的
亲妹妹。
哥哥发疯的掐住了妹妹的脖子：“我是农村人，你是什么？你个贱人！贱人...”渐渐的妹妹没有了
呼吸。
几日后，警察在黄埔江发现了哥哥的尸体，而辅导员也被记了大过，他的妻子知道这件事情后也与
他离婚了。而妹妹死后却沦为学校同学的谈资，她与辅导员的视频我也撸了好几次。
此时小包间的气氛依旧尴尬，我回过神来后笑着对乙君说：“不知道你说的她是谁啊？”
乙君看我没有生气就继续说：“就是你曾经的女朋友啊！还记得吗？我就好奇你们怎么分手的。”
我虽然知道乙君说的是谁了，但故作疑惑说：“不知乙君说的是哪位啊，我女朋友可多了。”
“哎，就是大一大二你谈的那个狐狸精，和辅导员搞到一起的，真不害臊啊。”
“哦，你说她啊，我打了个分手炮，就把她甩了。”
话虽然这么说，实际却是在一个午后她突然找到了我，莫名其妙的对我说：“我们分手吧。”所有
的联系方式都被拉黑，就算是下课我去她们教师找她说话，她也不再理我了。
我又喝了一口酒说：“他哥哥为什么不弄死辅导员呢？”
甲君说：“估计想过，可是上海这么大找个人哪有这么容易，不如一死了之了。”
“对了那兄妹两和甲君不是同乡吗？”
“是的啊，她哥为人满不错的。”
我又吃了一口肉：“第一次见到她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别的追求者呢，那西服穿的又干净又帅气
。可是后来越来越邋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对了甲君她哥叫什么啊？”
“我也忘记了，姓孙，只知道外号叫二甲。”
喝着喝着，我们都醉倒了，我又回想起那个我与她初见的下午。黄昏下的图书馆是最安静的，我去
寻找那个我想看了许久的书。无意间我碰到了一个女孩的手，她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红寸衫，扎着的马
尾辫干净又朴素。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这么巧啊，你也喜欢看这种冷门的书啊。”
她对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我们有共同的爱好，不如加个微信，以后好联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十分的冒失
，感觉她一定会拒绝。
没有想到她掏出一只水笔在我的手上写下了她的微信账号，然后拿着我手中的书转身离开。
晃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没有问她的姓名。
我小声的喊到：“同学，你叫什么啊哪个系的啊”
她转过身来，双手背后，低头笑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金融系，孙佳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