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2)

2022-05-21  本文已影响0人  实权_1376
大队部的旧址

天放了晴,久违的阳光总会让人有一种新生的力量。终是呆捺不住,绕着不大的小镇走走。

几十年的变迁,孩提时的村庄,而今已没有了一丝儿时的模样,就连记忆都已变得模糊。

路过记忆中村子里大队部旧址,这里早已没有了,记忆中大三间粉刷着白灰的瓦屋。也不知于哪年铺筑成了广场,如今搭上了简易棚,做着核酸采样点。

多年前的这片空地上,有着我童年的嘻戏,与儿时伙伴追逐过的流连。

上个世纪,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年代。在我识字起这样的标语,就用醒目的大红排笔字,工整的写在大队部刷着白灰的砖墙上。

复现的记忆里,童年最快乐的时光,就是骑在爸爸的肩头,去大队部大三间瓦屋里开会。那一刻,村子里远的,近的所有的人家都会聚集在这里,当然,来的还会有比我大的,小的,同龄的小孩。

大人们开会,我们小孩便会在屋里屋外互相追逐打闹,玩得不亦乐乎,直至大人们开完会后,我们也不愿离去,最后在各自父亲,母亲的抱着下才不得以回家。

八二年春节前的一次生产队的大会,天阴阴的还不时飘落着细细的雨丝。例如往常,我也吵着爸爸带我一同去开会。困为下着雨,我穿着妈妈纳的新棉靴,爸爸便抱着我,不让我到处乱跑踩湿新靴。

那一年生产队里不知从哪儿,购买了几袋硫磺硝石放置在大队部三间瓦屋的一角,那天,天气很冷,我也乐得享受在爸爸怀里的温暖,没吵着下地,看着会场里,几个比我稍大的少年们在一角硫磺硝石袋上叠罗汉。他们都比我大,和他们在一起玩,受虐的总会是我,所以我也打消了和他们一起叠罗汉的冲动。

三大间的队屋空间很大,估摸着都有八十多个平方,我们生产队里也只有三四十户人家。挤在一起开会的乡亲们,抽着烟的,互相议论着的也很是热闹。也没有大人注意到屋角一旁,放置了硫磺硝石上叠罗汉的少年。我呆在爸爸的怀里,真的很想下去和他们一起疯,爸爸见他们都比我大,抱着我才沒让我去疯。

大人们开的什么会,议论的什么我没有丝毫兴趣。一双眼睛就盯着屋角一旁玩耍的几个少年。

他们在叠罗汉期间,其中一个叫崇兵的少年,在被其他几个少年压在下面,起身后追逐着压着他的玩伴新书赶,新书跑岀了门外。崇兵返回时,捡了地上一个乡亲丢下的燃着的烟头,复回到了屋角的硫磺袋前,用烟头点着洒落在地上的硫磺硝石,一点一碰的燃起了火花。几个少年也蹲在崇兵身后,笑得嘻嘻哈哈。

这期间,还是没有大人们注意到屋角里的崇兵一伙。当崇兵的烟头靠向堆着麻袋硫磺硝石的地方点去时,这一下碰出的火花一下引燃了袋中的硫磺硝石,炸岀来的硝石沾满了就近的崇兵身上。

我看到崇兵一下子就变成了个火人,大队部里浓咽滚滚,与会的人们争先恐后的向外窜去,混乱中,爸爸抱着我也窜出了屋外。待到人们回过神拿着水桶,从渠里提着水浇灭火时,才发现崇兵已被烧得满脸焦黑,黑乎乎的一团,没了头发也没了眉毛,身上的衣服也烧的破烂不堪,在地上打着滚。没待到救护车赶到时就没了呼吸。

至那次后,大队部里在也没有人去开会了,在开会也是选在小学里空旷的操场上。三间大瓦屋的大队部就此荒落,每到冬季时,里面系圈着个别农家的耕牛。

流年似水,一指流沙。曾经,在年轮里也变得过于久远,路过大队部旧址时,忆起了从前,心境已不在有从前里的悲伤。

如今想起,还真是无知好奇害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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