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一次别离》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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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别离》是由阿斯哈·法哈蒂执导,蕾拉·哈塔米、佩曼·莫阿迪、萨蕾·巴亚特等人主演的剧情片,并于2011年2月15日首先再德国上映,一举拿下第61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最佳男女演员“银熊奖”
影片讲述了一对准备离婚的夫妻面对女儿的教育困境,瘫痪在床的父亲以及突然流产的钟点工等诸多问题,他们在道德与法律的纠症中痛苦挣扎的故事。
西敏为了让女儿接受更好的教育需在签证过期之前移民美国,纳德不愿意抛下瘫痪在家的父亲,两人的离婚诉求在法官那终究没有通过。纳德独自一人照顾起了父亲与女儿,西敏回了娘家。
纳德白天需要上班,女儿特敏需要上学,照顾父亲的任务落到了雇佣的保姆瑞茨身上。作为伊斯兰教的忠实信徒,瑞茨终究无法胜任照顾老人的工作,遂推荐了自己的丈夫霍贾去应聘这份工作。
霍贾在修鞋店工作了十年被赶走了,打官司也不了了之,还欠了一大屁股债。在准备工作的前夜,债主找警察将他带走了,女人瑞茨暂时接替了照顾老人的工作。
如往常一样,纳德接完女儿回家。不料发现门被反锁,父亲从床上掉下来了,两只手臂还被死死地绑在床头。保姆瑞茨竟因自己的私事将老人独自弃在家中,纳德自是辞退了保姆,还认为少的钱是保姆偷的。
在双方争执的过程中,瑞茨因推搡摔倒后,流了产。瑞茨的家人以谋杀的罪名,控告了纳德。这场控告是否成立的关键点在于纳德在推保姆之前,是否知道保姆怀了孕。
不知道,则控告不成立,免除牢狱之灾。
知道,控告成立,即将面临1-3年的监狱生活。
围绕着这场谋杀事件的证词问题,不同人物悉数登场。
1,纳德
纳德作为整场事件的关键人物,以及被指控者,他起初坚定地为自己证实,推搡瑞茨时,并不知道她已怀身孕。
真实情况如何呢?
当纳德和西敏去医院看保姆时,纳德并没有就保姆破产一事惊讶,第一句话问的也不是“她怀孕了吗?”如果这仅仅算捕风捉影,那纳德在接下来的反应中,则暴露了真相。
瑞茨在纳德家干活时,询问过特敏的家教老师关于孕期医院问诊的相关事宜,并将自己的电话告诉了家教老师。纳德在后面的陈述中,他通过家教老师来确定了瑞茨的电话,明显是不打自招了。
在女儿的询问下,还是承认了,他确实听到了瑞茨怀孕的事宜,可在推搡瑞茨时,也确实是忘了保姆怀孕的事。
本来是瑞茨家人控告了纳德,现在家教老师,女儿特敏都成为了呈堂证人,那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2,家教老师
家教老师作为重要的当事人,必然会被召唤入法庭作证词陈述。面对法官,她单方面肯定纳德没有听到保姆怀孕的事宜。听到与没听到都是主观上的陈述,是以自己的常识来作根据,即在厨房确实很难听到客厅里的谈话。
不过不要忽略了一个细节,家教老师在作证之前,看到保姆的女儿画了一张爸妈打架的照片,固有的成见出现了。
瑞茨一家处在社会的底层,纳德一家属于社会的中上产家庭,再联想到这幅画,家教老师自是认为夫妻间的矛盾才导致了流产事件,也就坚定了最初的猜想,纳德并没有听到瑞茨怀孕的事。
家教老师后来还是改口了,她再一次去了法院,促成这份改变的原因是什么呢?
瑞茨的丈夫去学校找到家教老师后大闹,让家教老师当着古兰经的面发誓,自己确实能够保证纳德没有听到保姆怀孕的事。
结果不言自明了,在信仰面前,她也不确定了。我并不怀疑她之前的判断,只是好些事情一旦上升到了需要去证实真伪的程度,真的很难讲的明白。
3,特敏
爸爸纳德在女儿心里的形象一直是高大的,以至于妈妈离开时,她仍留在了爸爸身边。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留在爸爸这边,妈妈是不会离开的。
纳德被控告一事发生后,诸多疑点都指向了纳德。最终,在特敏的询问下,纳德倒出了真相。至于纳德为何撒谎?他无法扔下还在读书的女儿与瘫痪在床的父亲。
特敏在被法官召唤时,她帮爸爸圆了这个谎。出了法庭,她哭了,哭的是爸爸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好似破灭了。她的这次哭泣也预示着自己与儿时无忧的童年已然告别了,她已经被迫提前进入了成人的世界。
这里需要提出来一点,受着精英教育的特敏终究还是屈从了本能,为了不让这个家庭陷入困境而撒了谎,信仰终究是一种工具,为人服务的。
那瑞茨呢?生活在社会底层,信仰成了他们的道德支撑。
在丈夫为债务急的焦头烂额时,纳德一家的赔偿款正好可以缓解燃眉之急,也就免了无力偿还债务而带来的牢狱之灾。
可在赔偿钱款这一天,纳德提出了一个要求,要瑞茨对着古兰经发誓,确实是自己的推搡导致了流产事件的发生。
瑞茨犹豫了,整个真相也就和盘托出。瑞茨之前被车撞过,也就有了瑞茨乘坐公交车昏迷的场景。她也不确定自己流产的原因,可能是推搡,也可能是车祸。
即便得不到这笔赔偿款,丈夫为此可能入狱,她的信仰也不容许去接受这笔可能会为家庭带来灾难的钱财。
精英阶层与底层的对比是如此的鲜明。如果说精英阶层的信仰只是维护道德的一种工具,那底层人民的信仰则是道德的自我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