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为何要出家当和尚?
鲁达三拳打死镇关西后,就立马跑到雁门县来寻金翠莲。别告诉我这是巧合,还是看看原文吧:
鲁达逃跑后,“一迷地行了半月之上,在路却走到代州雁门县。”遇到金翠莲老爹时,是:“因此上在逃,一到处撞了四五十日。”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鲁达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逃到雁门县,约一个半月的时候,见到老金的。
也就是说,鲁达逃到雁门县后,他就不再往别处跑了,他就一直呆在这个地方,呆了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哪也没去,直到遇见老金。
现在该明白了吧,鲁达尾随而来的动机目的,就不需要我细说了吧。
终于遇到了老金。
老金告诉鲁达说,金翠莲现在过的很好,在街上买了两层楼的房子,还买了丫鬟、小厮使唤。她现在“结交此间一个大财主赵员外,养做外宅,衣食丰足。”
“养做外宅”,就是当小老婆的意思。又给人家当二奶了。
你看,这金翠莲会媚吧。前面我们已经说过了,这个金翠莲是个特别会媚的女人。没错吧。
上次她从东京来到渭州,很快就挂上了个当地富豪郑关西。这一次,从渭州来到雁门县,很快就又挂上了个此间富豪赵员外。
挂上此间大财主赵员外,最多还不到一个月就搞定了。神速啊。
那么,做二奶的收入怎样呢?这个是没有“定价”的,但总的来说,应该很高,因为《水浒传》中给出了一个“参考价”:三千贯。
总之,娶个二奶不是一笔小数目,最低也是要以“千贯”为单位来计算的。
一贯钱划现在人民币300元,千贯就是30万,三千贯就是90万。
当二奶,可以赚个大几十万,这是古今“均价”。
那么,鲁达出得起这个钱么?金翠莲会看得上他?
所以,当鲁达从老金嘴里得知,金翠莲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刚摆脱镇关西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又傍上了一个大款,又做了人家的二奶时,鲁达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你看他,和金老走了半里路,硬是默默无语,硬是一言不发。一句话也不说。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走到了,金翠莲浓妆艳裹,出来相见了。
鲁达看那女子时,另是一般丰韵,比前不同。戴的、插的、穿的、笼的,无般不好。
金翠莲就请鲁达到楼上去坐。鲁达道:“不须生受。洒家便要去。”不上去了,我走的。
他在此地呆了近一个月了,也没要走,现在看到金翠莲了,他却突然说他要走的。
可以理解,此时的鲁达,很受伤,很受伤。
那老儿接了杆棒包裹,鲁达身不由己的来到楼上坐定。
三个人喝酒,“慢慢地饮酒”,这一餐酒喝的时间真长啊,一直喝到天黑了,那鲁达还没有起身下楼的意思。他也不说他要走了。
这时,金翠莲的男人赵员外知道了,听说有个强壮男人在他老婆房里喝酒,就喊了二三十人,各执白木棍棒,赶过来要打他。
金老汉慌忙出来劝住了,说是恩人。这赵员外就哈哈一笑,又陪着鲁达继续喝酒。
第二天,鲁达还没有走的意思。
怎么说,这赵员外心里都是别扭的,姓鲁的,虽然你很英雄,但你总不能天天躲在我老婆房里不下楼吧。我也没时间天天守在这里呀。
于是,赵员外走的时候,就以“此处恐不稳便”为由,把鲁达带到庄上去住。
这“此处恐不稳便”,有着两层意思,一是你是个通缉犯,住在我这里,恐不稳便。还有个意思就是,你是个男的,总不能老住在我老婆房里不走吧。所以,赵员外要把鲁达带到庄上去住。
这一住,又是五七日,每天都要杀猪宰羊,吃肉喝酒。鲁达还是一直没有去的意思。
鲁达是个直爽人,直爽到什么程度呢?直爽到不能体谅别人。
人家这么热情的招待了你之后,你该干吗就干吗去,继续跑你的路。总不能叫人家养你一辈子吧,人家又怎好意思开口叫你走呢?
所以,赵员外就犯嘀咕了,姓鲁的,你该不是还在想我的老婆吧。我叫你彻底死了这条心!我给你安排个好去处,看你还想不想!
赵员外道:“若是留提辖在此,诚恐有此山高水低,教提辖怨怅。若不留提辖来,许多面皮都不好看。”
就是说,我留你,也不好;不留你,也不好。表达的非常婉转。
怎么办呢?
“赵某却有个道理,教提辖万无一失,足可安身避难。只怕提辖不肯。”先不说清楚,叫鲁达答应了,他再说,叫他不好反悔。
那鲁达果然就一口答应了:“但得一处安身便了,做甚么不肯!”
以赵员外的能力,可以为他找无数条路子,但是,赵员外偏偏要他去当和尚。当了和尚,就不许你再想我老婆,就不许你再吃肉,就不许你再喝酒。
你自然就知难而退了,也不用我赶你了,你自己走,不是对大家都好吗?
但是,鲁达却说:“洒家情愿做和尚。”不过后面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专靠员外照管”。
赵员外就只好把他送到山上寺里去。奶奶的,当和尚还缠着我不放,难道我上辈子欠你的不成?姓鲁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书上写道:面前首座、维那、侍者、监寺、都寺、知客、书记,依次排立东西两班。就是说寺里的大小头目都在场,那赵员外道:“今有这个表弟,姓鲁名达,军汉出身。……万望长老收录。”
(另一版本做:“今有这个表弟姓鲁,是关西军汉出身。”)
鲁达此时对外的身份是“张大哥”。因为贴挂的榜文上,写明了他的姓名、年甲、相貌、贯址等等信息。出一千贯赏钱要捉他归案。
赵员外一上来就给大家暴猛料:这个人,姓鲁名达,(关西)军汉出身。
把他的姓名、来路都给抖了出来!叫他做和尚也做不安。哼哼,姓鲁的,咱走着瞧!
但嘴上依然还是叫着兄弟:“贤弟,你从今日,难比往常,凡事自宜省戒,切不可托大。倘有不然,难以相见。保重,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