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清明

2020-04-03  本文已影响0人  瓦尔登湖的蓝色乡愁

又是一年清明时,菲菲的细雨声像极了春蚕在咀嚼桑叶。风则像一把大扫帚,把街上的行人扫得寥寥无几,大家没事都待在家里,瑟瑟地望着窗外的树在风中摇晃。

古人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是的,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免不了有这样的时刻——因为某个特定的节日特别想念某个人或是某段过去的时光。我们姑且把这种只在特定日子里引发的特定情愫,称之为“乡愁”。久而久之我发现,不光是记忆有乡愁,就连味觉也是有乡愁的。

记得小时候,一到清明节,妈妈就会从坡上摘回许多清明草(有的地方也叫棉花草。)这种草田间地头到处都有。它们平时普普通通,是不入眼的杂草。可到了清明这天,摇身一变成了饭桌上的主角儿。仔细一瞧,长相还有几分清秀。只见它们浑身上下毛茸茸的,好似披挂着一层白霜,中间还会开出一小点儿淡黄色小花。摸上去,软绵绵的。

妈妈摘了许许多多回来,把它们清洗得干干净净,放进沸腾的开水锅里煮一会儿再捞起来,混合着面粉和食盐一起揉成一个大面团子。接下来把大面团子放到案板上,扯一小块下来,用手掌均匀地按成一个个小圆饼子。待哔哔啵啵的火舌舔热了油锅,就直接放锅里炸了,出锅时往往是两面金黄。

妈妈总是说:“清明节必须吃这个清明饼,吃了身上就不会生疮。”是的,那个时候也不知是怎么了,我们姊妹几个总会生疮。不是在头上,就是在肚子上,有时还在脚后跟上。

其实那个饼的滋味,并没有给我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我牢牢记住的是那种生活上的仪式感,以及那个活在我记忆里的妈妈。我现在明白了,因为平时大人们都很忙,忙着永远也干不完的农活,忙着生计。只有过年过节,才会特意弄一桌好吃的,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或是弄一身新衣服,气氛搞得很隆重。所以,节日,更多的是强化我的思念。

所以这几年清明节,我的眼睛会特意去留意那种清明草。似乎路边的杂草丛中和绿化带里都有它们的身影。一看到它们,我就觉得十分亲切,但是我并不打算把它们做成菜,就算做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因为终究不是妈妈的味道。它们的出现更像是一位沉默的老朋友,它承载着我记忆里的人和事情。那种刻意找寻的过程,对我而言,本身就是一种仪式。

朋友教会我一种新的清明饼——叫“艾蒿馍”。我觉得味道还不错,就尝试着自己在家里做了几个,算是给清明一点小交代。我发现,我也会给对我的小孩说:“清明节,一定要吃一点馍。”

艾蒿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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