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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哈哈镜(二)惊恐哈哈镜屋

2025-08-05  本文已影响0人  萨日娜拉格

诡异哈哈镜(二)惊恐哈哈镜屋

作者:萨日娜拉格

爷爷做了满满一桌菜,我们三个围坐在餐桌旁,谁都没提去哈哈镜屋的事,只是安静地吃着。说真的,爷爷的手艺确实不赖,尤其是那盘南瓜焗蛋黄,味道绝了。

晚饭后,我们仨挺有眼力见。表妹软软收拾餐桌,我负责洗碗,表弟诚泽就黏着爷爷不放——全是为了分散爷爷的注意力,好让他忘了我们想去哈哈镜屋的茬。

等我和软软收拾停当,诚泽立刻跟在我们身后钻进我的卧室。我们没再跟长辈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等着,熬到七八点钟。

这时客厅传来表叔和爷爷的声音。表叔说:“我陪你爷爷去公园下象棋,桌上放了三张电影票,你们仨收拾收拾,一会儿去看电影。”爷爷紧跟着厉声叮嘱:“跟你们说过多少遍,别去人民公园的哈哈镜屋!我们就在那儿,要是让我撞见,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们!都给我老实点!”

我们仨堆着笑,异口同声地应:“放心吧爷爷,我们保证不去!就去看电影,肯定乖乖的!”

表叔和爷爷点点头,看样子是放了心,转身出了门。客厅门“砰”地关上的瞬间,软软高兴得跳起来:“快!表姐,赶紧收拾,出发去哈哈镜屋!”我抬头看墙上的钟,七点半整。

诚泽突然喊:“姐姐们别急!我去窗户那儿看看,表叔和爷爷走远没。等他们走远了再动身也不迟,万一他们杀个回马枪呢?”

软软摸了摸诚泽的头,打趣道:“哟哟哟,不愧是我堂弟,都有姐姐我几分机灵劲儿了!不错不错!”

我走过去拍了拍软软的肩膀:“哟哟哟,这就开始嘚瑟了?”

诚泽趴在窗户上仔细瞅了半天,转身时先绷着脸,随即从椅子上跳下来,快活地喊:“报告姐姐们!表叔和爷爷已经走远啦,咱们可以收拾出发咯!”

可这时,窗外的天空已被黑云遮去大半,像巨兽张开的嘴,正一点点吞噬最后一丝光亮。寒意顺着窗缝往里钻,我没来由打了个寒颤——这么热的天,怎么会突然发冷?没工夫细想,我从衣柜里挑了件白色碎花连衣裙换上,软软穿了身粉红色套装裙,我给诚泽选了淡蓝色T恤配短裤。我和软软还化了点淡妆,涂了红嘴唇,背上背包,下楼打车直奔人民公园。

先前还算蔚蓝的天,这会儿已被大片黑云慢慢吞噬。那些云像活物似的蠕动,边缘泛着青灰色的光,明明是白天,却透着说不出的死寂。偶尔从云缝漏下的天光,也像被什么过滤过,昏黄又粘稠,落在地上连影子都是扭曲的,仿佛整个世界正被无形的力量揉皱、变形。

车到人民公园门口,我们下车抬头看了看天,谁都没说话。软软盼了这么久的地方就在眼前,总不能因为天变了就打退堂鼓,那当然不可能。

往里走时,软软突然机灵了一下:“表姐,你知道下象棋的地方在哪儿不?”“放心,在最里头呢。”“那也不行,万一爷爷不放心,在门口附近下棋呢?得防着点,可不能被抓包!”“也是,那咱们前后左右都留意着,小心点走。”

我们东张西望地往里挪,没见到表叔和爷爷的影子。

另一边,爷爷望着天,急急忙忙对表叔说:“儿子,你看这突然来的黑云,不像要下雨,可我总觉得不对劲。还是不放心那几个孩子,咱们赶紧回家吧!”表叔应着:“好,爸!”

我们一路躲躲闪闪,没撞见他们,不知不觉就到了哈哈镜屋门口。

那扇门早被岁月磨得锈迹斑斑,边角焦黑,布满蜷曲的炭纹,边缘像是被烧得熔融变形,门上角缺了块小角,露出里面焦黑的木头芯。门框歪歪扭扭的,显然遭过严重的火燎。

门外站着个老汉,佝偻着背,拄着根破旧的弯木头拐杖,下半截像焦炭似的,看着格外扎眼。他半张脸皱缩成深褐色的硬块,层层叠叠拧在一起,本该是眼窝的地方陷成个黑洞,残存的眼睑和周围红肿溃烂的皮肉粘在一块儿。另半张脸还依稀能看出原本的轮廓,反倒更衬得那半张脸狰狞可怖,仿佛皮下还有团无形的火在烧,每道褶皱里都藏着灼痛的余温。瞧着,他和爷爷年纪该是差不多。

这时爷爷正急得跺脚:“坏了!软软她们没拿电影票,肯定是去人民公园的哈哈镜屋了!我们出来时太急,压根没顾上这个!哎,赶紧去找她们,可别出什么事!”

老汉瞅着我们,发出沉闷的声音:“要进哈哈镜屋?先看看墙上的规则。”

墙角贴着张A4纸,写着参观规则:

第一、屋内共六面哈哈镜,只看完好的,有破损的最好别碰;

第二、每面镜观看不超过五分钟,超时后果自负;

第三、若镜子发出红光或红色火焰,立刻逃跑,否则后果自负;

第四、违反以上任何一条,一切后果自负。

软软不屑地嘟囔:“写这么长有屁用,谁记得住?看着就头疼!”说着就大摇大摆往里闯。

我扫了眼那些条条框框,也没往心里去,顺手攥紧诚泽的左手跟了进去。

老汉嘴角往上撇了撇,露出半张诡异的笑,嘟囔着:“又来了几个,看样子,是陪你去喽,我的闺女……”

屋里早已没了往日的完整。六面哈哈镜分前后两排,面对面摆着。前排三面:第一面镜边有破损,第二面完好无损,第三面上半部分已经坏了。后排三面:第一面完好,第二面底座不稳,第三面完整无缺。

屋顶的四盏旧灯忽明忽暗,白色灯光时不时变成淡淡的黄色,在头顶诡异地闪烁。四面墙壁和墙角积满灰尘与蛛网,零星几只大小不一的蜘蛛在上面爬,其中一只竟有小猫爪子那么大,看得人胆战心惊。

我一直攥着诚泽的手没松。软软压根不在乎这儿的环境,径直冲到前排第一面有破损的镜子前,摆着姿势照起来——镜子把她的身子拉得格外修长。她在那面镜前足足站了六分钟,转身的刹那,一只像被烧焦的深褐色兰花指手,从镜面里缓缓伸了出来。眼看就要碰到她,软软却转身朝我们跑,边跑边喊:“表姐,快来看!太好玩了,把人拉得好长,超级苗条!”

我和诚泽僵在原地,傻愣愣的,一声不敢出,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面镜,还有那只伸出来的手。

软软要来拉我们去看,可我们浑身僵硬,想跟她说什么,只能张着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镜中的手慢慢缩了回去,我终于能出声了,可刚才那一幕在脑子里瞬间变得模糊,隐隐约约的,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任由软软一把将我们拽到那面破损的镜子前。镜中的我被拉得修长,穿白色碎花裙的样子格外青春,那一瞬间,我什么都忘了,就傻站在那儿,呆呆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不知不觉过了五分钟。软软和诚泽早就跑到别的镜子那儿去了,我却被镜中的影像吓得魂飞魄散——那里面哪还是被拉长的我,分明是个穿相似白色碎花裙的少女,浑身被烧得焦黑。屋里的灯光骤然黯淡,依旧不停闪烁。少女死死盯着我,我吓得不敢再看,一股突如其来的恐惧攫住了心脏。

少女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悲伤:“好久没人来照镜子了。在这里太孤单了……我好想向害我的人复仇,可被她们困在这儿,根本出不去!”说到最后,她猛地怒吼:“不管是人是鬼,我从没害过谁,也没想过害人,凭什么被害的是我?”

渐渐地,她安静下来,随后将我拉进了一个和哈哈镜屋一模一样的空间——那是属于她当年被害的场景。可我满心疑惑:软软和诚泽,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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