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
我有说过,却不相信,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孩,她叫青阳。
只有草叶街会听我这些悄悄话,并永久为我保守秘密,在我需要时,也只讲给我一个人听,这也因为它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思念青阳的痕迹。
大学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把年龄正好的青年男女们聚在一起,然后给出窗明几净的教室、淡雅书香的图书馆、葱郁整齐的草坪、安静幽深的林荫、宽敞热闹的操场 、还有四季盛开的花朵。无论是孜孜不倦的学霸、八面玲珑的交际达人、满怀梦想的编织者、亦或是腻得正粘的小情侣、还是只知上课、吃饭、睡觉的宅男宅女。只要身在这其中的每一个学子都会有时间和机会自由挥洒青春。
当我每日都能看见青阳,虽然隔得很远,又哪里用得着去思念。也只有放长假,去草叶街走走,选着华灯初上的时候,有一丝压抑着的情绪涌上心头。
在大学里爱上她是一念之间的事,也是时日愈久的沉淀。
那一日,我站在她所在协会所有人面前讲着自己的活动设想,她只见了我,我也只在人群中见了她。那时我多么的轻狂、骄傲,把一切别人眼中困难的事在我口中如此简单轻松。后来我想,这个初见,无论在时间、地点、还是我的表现上都不算很尽人意。后来又因合作关系我们再会在一起时,我总是不去看她,我在想,这么美丽的女孩,就当我从来没有见过吧,竟然连我也受不了自己这自负的性格。
我并不是有意去找她,可转专业后竟然去的是她所在的班级。广告学老师第一次上我班的课,让每一个同学做一次简短的自我介绍。青阳走上去了,我已吃惊不小,在黑板上写下“卿本佳人,敏而好学”,后来她讲了什么我已没有听进去,学校不大不小,为什么在这里却正好有交集?很快便轮到我,从座位站起来我便不自主紧张起来,站在讲台上我胡乱说着些什么,努力向青阳撇去,她正看着我,眼睛里似在寻找什么。我怕的竟然是她会想起我是谁。
接下来一段日子,每次走进教室我都会寻找青阳的身影,然后再坐下。我想我完了,我竟然如此极不情愿的爱上了她。
我的生日很快就到了,在新的班级里,也只有青阳熟悉一点,我邀请了她。在饭间,她虽然与我的朋友都不认识,可性格开朗、随和如她,自然会大方得体、游刃有余,朋友们对她的印象也是很好。而做为今天的主角,我已被灌得七荤八素,现场热闹无比,不一会儿,毕竟人不太熟,青阳便借故走了。朋友们余兴未尽,竟然扯到了青阳的身上。于他们而言,青阳是一个陌生却又美丽的女孩,当然有人戏谑的看着我,初始我笑而不语,无奈几杯酒下去,脑子已不受支配,不知不觉便透露出了我喜欢她这一事实。
在回到宿舍后,我已不记得什么,只记得好兄弟把电话递给我,告诉我对面是青阳,我对着电话:“青阳,我......我爱你,你做......做我女......”。
接着昏沉沉地睡去了。当一觉醒来后,想起之前说过的话,我想我闯祸了。
青阳并没有不理我,她笑吟吟的为我补上生日礼物,可即使如此,我却连话都不敢与她说了。
自从那次闹剧过后,朋友们见我再没有动静也关心起来,我却一直不冷不热,有人问我:“难道你就这样了,即使被拒绝了但是没有不理你说明还是可以再发展嘛!”我又听了他们的主意。那时和几个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每日自己做饭吃,自信也能炒出几个菜了。我邀请青阳过来吃饭,那一日自然很是忙碌,做出了一大桌子菜。青阳还是老样子,自然得体,大方的开着玩笑,大口的吃着饭,俨然与我们已打成一片。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突然醒觉,她对我以及对我的朋友竟然都是一样。心事重重的吃完,玩了一会儿扑克之后我便送青阳回了学校,这本来是一个极好的单独相处机会,可我却找不出话题与她聊天。回来后朋友为我分析,她既然愿意应约而来,说明你的机会很大的,我听着,但我明白。
就这样快一年了吧,我刻意躲着她,不去想她。即使在一个班上每日都会碰头,我也很少与她说话。有时真的避不掉时,也只是很平淡的与她说几句话,我装得很像,只是同学间的交流。我知道明明爱她的,可我从来没问过她的想法,也经常在想,如果不是那次酒后的表白,这一切是否便不是这样。
这已是第五天去草叶街,也是有一个月没见到青阳。爱她的感觉,就是得不到,然后又舍不去,越不去想越折磨得自己更惨。草叶街从来不给我答案,只是用灯光照亮青石板路,让我在行走中自己去想,当走得多了,即使马马虎虎,我也渐渐得了出自己的计划。
归校后,我开始主动联系青阳,在一年的若即若离后她竟然答应了抽出时间与我打球。这也是我这人的弊端,即使是有求于别人,也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我很会打乒乓球,她却是很生疏,还是两年前我与她打过,我竟然已忘了她到底打得如何,只记得那天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异常美丽,出众。我不知道她这次应约是为了什么,有意去问,可我这样在自己爱的人面前便会变得很笨的人又怎么套出她的只言半语,她总是在合适的时候岔开话题,或者一个球打得很远,我便飞奔着去捡,倒也是蠢得厉害。时间很快,我有意约她吃饭,她背起包,似在考虑了一下:“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说得很随便,毫不经意的拒绝。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许这样的邀请,我最多不过几次。
就如前面所说,这样的邀请,最多不过几次。后面又约了青阳,自然都是拒绝,可能真的是远了吧。还记得那一年中秋,学校很多人都回家过节了,当我得知青阳没有回家只一个人在宿舍,我开始约集我的朋友,足凑了十几人。我知道如果我单独约她肯定不会实现,而人多了,合了她开朗的性子,大家一起过节也热闹吧!那一晚,青阳坐在我的旁边,朋友们知道我和她的一些事也刻意回避。可这一次她却变了,她很安静的坐着,时而为我夹上烤好的食物,也劝我少喝一点酒,我本来可以不醉的,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却烧坏了我的大脑,迷迷糊糊,混混沌沌,我都不知道喝到最后我是怎么回去的。本来那一次我就该明白,她只是在可怜我。
为何我一直都是那颗埋在土里却一直都不发芽的痴情种子呢?
......
青阳:“你是不是在找一个理由与我说话。”
我:“是的。”
我:“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还喜欢你。”
青阳:“我知道,那是你的自由。”
我:“我很笨,不会说话。”
青阳:“你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笨吧!”
.......自这一次在QQ上聊到深夜之后,我觉得和青阳已经越来越远了。
可心里却总有不甘,我想要到青阳的家乡去看看,她自然很高兴的邀请。在宜宾时我已做好了决定,然后又到了内江,当我在车站时,内心里却经历了艰苦的挣扎,默默地买好了回家的票,朋友们已不愿意为我多去考虑,是的,会有遗憾,但也看到车窗外去吧,我怕的是又多了一件难以忘记的事,增加了回忆的分量。
我想我很傻,从来她都只是把我当作朋友。我也很懦弱,一直都没有真正去面对。有一件事,我却一直都很明白,即使我做得再好,也只会徒增以后回忆时更多的疼痛。已经很累了,也折磨得我不去想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后面的日子,换个时间与环境再相遇吧!
我说过要为青阳写一首诗:
林荫道上有一片落下的叶,
她踢踢踏踏的跑过,
却又回头捡起了它,
谁说她不够细心。
她有的是爱叶癖,
我爱看她的细腻与温柔——
还有活泼与大方——
一样是金黄,她说,春华与秋叶。
我就这样看着,自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