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今生人面,来世桃花》第六章 桃花曲,同仇敌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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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今生人面,来世桃花》第五章 暗黑夜,誓死卫国>>>>
城门上火光冲天,呐喊声将夜空撕裂,这是属于羽蔚将军父子的夜,是属于威寮城乃至辰羽国的夜。
战斗还在继续着,盐徒骑兵凭借三百多人的攀城小队就吸引了守城卫兵的多数兵力,城外的其他盐徒骑兵早就做好了攻破城门的准备。在相对狭窄的城墙上卫兵难以正面以众抵寡,战斗力得不到最大发挥,所以盐徒骑兵占有很大的优势,城墙上的守城卫兵已经无暇顾及成为蓄势冲城的骑兵了。
羽蔚将军没有退下,而是和众卫士死守着城墙,鲜血染红了脸庞,手中宝剑翻飞,砍倒一个又一个盐徒骑兵,还不忘大声指挥城下的卫兵,喝道:“第五卫队守好城门,不许敌军接近。”
“遵命!”卫队长应诺。
“将军,城中百姓已经撤退之下葫芦城。”安排百姓撤退的副官回来了,奋力击杀两名盐徒骑兵后快步冲上城墙台阶向羽蔚将军汇报。
“好,再坚持片刻就叫兄弟们撤,我看支持不住了,你去传令!”
副官顺着城墙一路拼杀过去,原本干净的铠甲和脸庞也已经染上了愤怒的鲜红,那是心中仇恨火山喷薄而出的鲜红岩浆,燃烧在整个城头,书写着勇敢的荣耀。
盐徒骑兵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厚重的城门,第五卫队的卫兵使上吃奶的劲儿在顶着,但每一次撞击还是会飞出一两个来。还有一部分卫兵背对城门,紧紧的盯着从城墙上杀下来的盐徒骑兵,以防他们打开城门。
其他的守城卫兵已经支持了很久,伤亡惨重,连羽蔚将军的左胳膊上都挂了彩,鲜血顺着胳膊流下来,已经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血了。
“兄弟们,撤!”羽蔚将军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卫兵开始相互帮扶、且战且退。
“桃花开,故人来。其叶灼灼,其情衷衷。郎去也,伊念人面……”
歌声在嘈杂的战斗声中逐渐清晰,不远处跑过来约莫一千余人,直奔向城门。
“赶快保护老将军。”第五卫队卫队长大声命令身旁卫兵,根本没有时间跟老将军打招呼。
羽蔚将军也听到了,从城墙的阶梯上远远望一眼父亲,咧嘴一笑,继续挥舞手中宝剑拼杀,这是他心里只想到要保护父亲。
“放弃城门,撤!”卫队长转头命令,顶门的卫兵们和其他人一起迎着老将军的队伍靠拢过去,羽蔚将军也率领城墙上的卫兵撤了下来,三股人流汇在了一起。
“父亲,你怎么不去下葫芦城呀!战斗是我们青壮男人的事情呀!”这时羽蔚将军才和老将军面对面,羽蔚将军跪倒在地甚是愧疚的说。
“我也是羽蔚国的将军,只要一天不死我就要履行一个军人的义务,跟你们青壮年一样保家卫国。”老将军拍拍胸口提起手中大刀,一脸自豪的说:“看,老夫也还没老,就凭这手中大刀还是能解决几个盐徒骑兵的。”
“将军,城门开了,快走!”副官道。
老将军扶起儿子,说:“放心吧,小子,你老子还死不了!”
城门已经被城墙上下来的盐徒骑兵打开了,盐徒骑兵白色的雪花驹疾驰冲了进来,犹如手中攥着的一把盐慢慢撒下,颗颗有声。相对于盐徒骑兵,守城卫兵已经折损大半,幸存的夜大多轻重有伤,骑兵的追赶碾压又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威寮城的兄弟们,愿意跟我战斗的请接过伤员手中的武器,誓死一站。”羽蔚将军说着也从怀里取出妻子缝绣的桃红色丝带束在头盔之上。听到将军的命令,青壮男人们将手中的家庭用具仍在地上,从伤员手中接过刀剑盾牌站在将军身边。
“父亲,你和其余青壮兄弟先带伤员去下葫芦城,我们挡住骑兵。”羽蔚将军担心老父亲,遂将伤员交给老父带到安全之地,可老将军哪里肯走,将大刀望地上一杵,说道:“上阵父子兵,我要和儿子并肩作战。”
老将军拉着身旁的小卫兵说:“小子,你不是经常说要上战场打仗么,现在我将伤员交给你,不得有失。”
小卫兵实在是不放心老将军,拉下脸说:“我要跟你宰杀盐徒骑兵。”
老将军二话不说,一脚朝着小卫兵屁股踢了过去,厉声道:“时间紧迫,快去!”
小卫兵无奈,只得说一声“您保重”,带着几个青壮男人扶着伤员向下葫芦城城门跑去。
此时,进城的盐徒骑兵已经杀到,父子还哪有时间争辩,只有紧紧的相望用生命来保护对方。
威寮城的街道颇有点特点,离城门越近街道就越宽,离城门越远逐渐变窄,。
“兄弟们,退至窄巷!”羽蔚将军令至,重新组成的为队调转头尾向后退去。
“亮长刃!”
“唰唰唰……”六柄长刃亮出,巷道两边各为三柄,视为三对,只见每柄长刃顶端呈钩状,相对的两柄长刃可以勾连在一起,三对从下往上分不同高度并列,在巷道中形成了一道利刃屏障来阻拦盐徒骑兵。
在利刃屏障之后又有两排卫兵,前排双手持盾,筑成盾墙,后排手持长刃藏于盾后,其余人员也换上长刃在后面严阵以待,随时不上折损卫兵。
盐徒迅猛的骑兵急冲过来,不及看清楚面前的长刃,再强壮的敌人,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立马成了卫兵们的刀下之鬼。
在羽蔚将军带领卫兵的阻挡下,盐徒骑兵在狭窄的巷道里已经堵得慢了许多,利刃屏障前也倒下了五六匹雪花驹和骑兵,羽蔚将军大喊一声“退”,全部卫兵保持队形急退十来步,重新形成利刃屏障,只待盐徒骑兵杀奔上来。
巷道中又响起那首曾经响彻威寮城上空的歌声,是身后的卫兵在唱,不,是下葫芦城的卫兵和百姓在唱,听着更多了一份豪情,多了一份力量。
“老将军小心!”一个声音像利剑毫无征兆的刺在羽蔚将军心上,他在全心全意指挥战斗,而没有时刻看着父亲,现在父亲怎么会越过利刃屏障在盐徒骑兵之间危险的游走呢!他想出去,但是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走卫兵的防御有可能会一下瓦解,而卫兵也会随自己出去保护父亲,将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所以,羽蔚将军忍住了,只是大声对父亲喊道:“父亲小心!”
细细一听,在乱军之中一个小孩在大哭。老将军砍翻两三个身边的骑兵急忙向利刃屏障跑来,怀里正是一个三岁多的小男孩。
“啊……”老将军的后背背骑兵砍了一刀,差点一个踉跄就跌倒了,但他没有倒下,而是抡起手中大刀转过身又将两名骑兵连人带马砍倒在地,却丝毫没有松开怀中小孩,真英雄也!
副官一看老将军手上,二话不说拉起一名卫兵也越过利刃屏障去接应老英雄,与盐徒骑兵战做一团。骑兵一个一个倒下,卫兵扶着老将军和小孩冲了出来,副官为他们挡着骑兵的追击。
老将军成功的将孩子带回来了,自己却脸色苍白,口吐鲜血,后背上是一道深深的刀痕,可见森森白骨。羽蔚将军急忙抱住父亲,眼泪已经蔓延下来,紧紧的将父亲抱在怀里。去接应老将军的副官却没能回来,在骑兵的围攻中,他又唱起了“桃花开,故人来……”
“孩子,你是好样的,我……我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你……你一定要……把威寮……给我守住!”老将军似乎已经不行了,抓住羽蔚的手用尽全力呛着说道。
“父亲……孩儿遵命!”还没等羽蔚说完话老将军已经手一松没了气息,羽蔚痛苦:“父亲……”
“三位兄弟,请你们帮我把父亲和这个小孩带到下葫芦城去!”羽蔚将军没有过久沉浸在伤痛中,他站了起来,握紧手中宝剑继续指挥。
东方已经翻起来鱼肚白,黎明即将来临,这个难熬的黑夜将要过去,但盐徒骑兵还在歇斯底里的冲将过来,等着他们的将是仇恨的怒火,正义的惩罚。